唐晚用了好一會兒,才算是消化了傅司承的話,接受了宋嬈失憶的事。
“宋嬈對你真心實意,我希望你也能夠為她思量一二。”傅司承再次開口。
唐晚想也不想立馬說:“您請講,只要能幫到姐姐,我什么都愿意做。”
“宋嬈年少不懂事時曾和顧泊言的堂弟有過一段往事,那人性子陰戾,病態(tài)偏執(zhí),得不到就毀掉,你既然選擇了顧泊言,那么我希望你離宋嬈遠(yuǎn)一點,我不想宋嬈再和顧家扯上一點關(guān)系?!?p> 傅司承對宋嬈以外的女人從來不懂憐香惜玉,向來直刀直入,連委婉都不稀用。
唐晚面色一白,沒想到傅司承竟是要她和姐姐斷掉來往。唐晚本就懼怕傅司承,這會兒聽到他這樣強(qiáng)硬的要求,她頓時哆嗦著說不出話來,只難受得涌出眼淚。
可傅司承非但沒有心生憐恤,反而繼續(xù)道:“顧泊言精于算計,宋嬈失憶的事我希望你嚴(yán)防死守,以免被顧泊言利用,傳到他堂弟耳朵里借機(jī)作詭?!甭曇粢惨琅f冷。
唐晚咬著唇,忍著淚意,聽到傅司承這話,她抬起了頭,竟不知是哪來的勇氣反駁了傅司承一句:“顧先生不是那樣的人?!?p> 即便她聲音很小很小,小到?jīng)]有一點自信力,小到像是被抓住的犯罪嫌疑人一樣沒有底氣。
傅司承看了她一眼,懶得辯駁她。
他轉(zhuǎn)身進(jìn)了門,見到宋嬈站在客廳望著入門的通道等著他們,傅司承瞬間卸掉那長此以往幾乎是已經(jīng)長在他臉上的冰冷。
“這么快就參觀完了?”傅司承將她柔軟的手窩在手心里,眉眼溫和,不笑也有三分笑意,叫人看得心里暖,很有安全感。
宋嬈沒有搭腔,偏了偏腦袋,往傅司承身后門的方向看,柔聲問:“她呢?”
傅司承:“可能一時接受不了你失憶的事?!?p> “她、叫什么呀?”
“唐晚?!?p> “唐、晚?”宋嬈在嘴里念了一遍,挪了挪腳就要出去看看唐晚,不免感到內(nèi)疚地說著:“她是不是在傷心啊?”
傅司承拉住她:“讓她自己一個人緩緩吧,我?guī)闳タ纯搓柵_?!?p> 宋嬈被他帶著走,可她一回頭卻見唐晚進(jìn)來了,于是她拉住了傅司承:“誒、”
“等一下?!彼p聲說了句,就走向了唐晚,見唐晚眼睛濕濕的,宋嬈就知道兩人以前感情很好,不然也不能合住在一起。
“不用難過,醫(yī)生說我的失憶也可能是暫時性的,說不定過段時間我就什么都想起來了?!彼螊瓢参克?。
失憶后的宋嬈性情大變,眉眼間不見了那股打不死的韌勁,從前的她哪怕跌落谷底卻也挺直腰桿傲然屹立,哪怕灰頭土臉也明艷張揚(yáng),似乎沒有什么也夠磨滅她心中的信仰,明明是個肩無力抗的女人,可卻像個英雄一樣帶給唐晚滿滿的安全感。
唐晚不是接受不了現(xiàn)在的宋嬈,不管宋嬈變成什么樣在她心里都一樣,哪怕她殺了人放了火。
她是接受不了宋嬈受的苦難,她不明白這么好的人,為什么也會像她一樣。歷經(jīng)這么多,最后什么都白費(fèi),還得從頭來。
唐晚心里止不住的泛酸,她伸手想要抱抱宋嬈,但看到宋嬈背后站著的男人,最后只說:“姐姐是好人,上天會保佑姐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