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有六十四層樓。
作曲部有四層樓。
從五十一到五十五,都是作曲部的地盤。
事實上,天行原本想的是,每一樓都有一個頂級曲爹坐鎮(zhèn)。
可惜大部分曲爹都……不好招攬。
要么特立獨行,哪家公司也不搭理,只有在出新作品時才會隨意聯(lián)系幾個歌手,讓歌手們背后的公司努力爭取。
要么就是早就有了加入的公司,且沒有跳槽的想法。
既然挖不到外面的墻角就把自己地里的白菜種好。
天行決定自己培養(yǎng)出曲爹來。
可惜,金牌作曲人不少,想成曲爹卻是難上加難。
天行娛樂至今也就只有三個曲爹。
其中一個還在趙洲。
另外兩個……
曲爹的作品可不是月月都有的,大部分曲爹都是一年只出一個作品。
而那個作品,必會爆火。
十二月與一月都是神仙打架的月份。
十二月是年底,一月是春節(jié),
大部分歌手都會避開在這兩個月發(fā)歌。
因為……
這兩個月發(fā)歌的,都是曲爹+歌王或歌后的組合。
全是鯊魚,其他人亂入戰(zhàn)場很可能被瞬間吞沒。
別說跟人打榜了,根本一點水花都濺不起來。
六月七月與八月是眾所周知的新人季,也被稱為……夏季新人賽場。
發(fā)歌的都是些新的作曲人和小歌手。
所以這個時候會有很多新人找各大公司合作。
藍桉也只是其中一個。
他昨晚就將錄制的生如夏花的一段音頻發(fā)了過去。
然后在深夜得到了天行的回復(fù),讓他今天來作曲部報道。
于是藍桉今天來到了五十一樓作曲部。
帶著他的三首歌,以及一分鐘的試聽音頻。
……
“請問怎么稱呼?”看起來三四十歲,頭發(fā)有些稀疏,笑容禮貌的男人坐在椅子上看著走進來的身影問。
他是五十一樓的主管,王釔。
走進來的身影穿著一身黑,黑色襯衫黑色長褲黑色皮鞋,扣子老老實實扣到最后一顆,還戴著黑色的口罩。
只露出一雙黑色的眼睛,無精打采的耷拉著。
比起來作曲部,王釔總覺得這個身影看起來更適合去樓下歌手和演員所在的藝人部。
只是想到對方發(fā)來的歌曲小樣,又覺得去其他地方簡直是浪費了。
王釔一眼就看出這個身影絕對十分年輕。
年輕,有作曲天賦,果然還是加入他們作曲部更合適。
“藍桉。”年輕人的聲音響起,低沉而慵懶。
聲音是好聽的,好聽到王釔覺得對方甚至不需要找歌手錄歌,可以親自唱的程度。
只是對方的聲音透露著有氣無力的頹喪。
“你準(zhǔn)備把這首歌放到七月發(fā)布嗎?”王釔問。
“不是?!蹦贻p人否認道。
莫非是不準(zhǔn)備發(fā)布?
王釔心中想道。
七月是個很適合發(fā)布新歌的月份,錯過了其實有些可惜。
“不是一首,是三首?!蹦贻p人仿佛說完一句話就要被累死了一樣。
“三首???你說三首???”王釔頓時愣住了。
“我都有小樣?!彼{桉拿出手機,點了點。
播放了烏鴉的音頻和囚鳥的音頻。
王釔頓時深吸一口氣。
能夠成為作曲部的主管,不提他的作曲能力,單說眼光與品味,絕對是沒問題的。
于是當(dāng)他看見曲譜,聽見小樣的時候,內(nèi)心產(chǎn)生了一個想法。
自己這是……
撿到寶了嗎?
一口氣拿出三首高水平的曲子。
這已經(jīng)不是有些天賦了。
要知道有些人,可能一時靈感爆發(fā)做出一首歌之后,就再也做不出相同水平的歌了。
“你確定要同時把這三首放到七月發(fā)布嗎?”王釔再度確認道。
“你這三首分開的話,每一首都可以拿到不錯的排名?!彼麆裾f道。
“不了,我想試試包攬前三的感覺。”年輕人坐在椅子上,姿態(tài)懶散的伸著腿。
“可以簽合同了嗎?”他堪稱迫不及待的問。
“可以可以,當(dāng)然?!蓖踽愩躲兜狞c點頭。
不應(yīng)該再談?wù)劥鍪裁吹膯幔?p> 就這樣就準(zhǔn)備簽約了?
“你看看這份合同……”王釔將一份合同遞給對方。
將原本的普通待遇提升了一級,成了B級合約。
天行也是大公司,也不會故意在合同上玩文字游戲。
尤其是對待有才華的人。
畢竟有才華的人在哪都能出頭,沒必要得罪。
藍桉根本懶得看合同,直接就翻到了最后的簽名頁,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天行如果想坑他的話……
呵呵,謝弦歌還沒死呢。
能看著自己被坑?
天行敢背著謝家玩這種手段,上面管事的都得遭殃。
“可以開始錄歌了嗎?”藍桉簽完合同問。
“可以……你要自己挑歌手還是……”王釔看著對方毫不猶豫的簽完合同,甚至根本沒看合同上的條款,忍不住結(jié)巴了起來。
這是……缺心眼還是有恃無恐啊……
真就不怕被坑嗎?
不過換種說法,對方這么信任的態(tài)度,代表天行的名聲的確很好。
王釔點了點頭,覺得這個新人將來一定大有作為。
“自己挑?!彼{桉毫不猶豫道。
這次挑三個歌手,先熟悉熟悉,之后的歌也能繼續(xù)找他們唱,省得再花時間找人。
“我?guī)闳ジ枋植空胰税伞蓖踽愂掌鸷贤玖似饋怼?p> 渾身的充滿了對待自己人的熱情。
帶路時遇到了其他熟人也不在意。
“王哥,這位是?”踩著高跟鞋,穿著女士西裝的藝人部主管看到他們上來打招呼。
“五十一樓新的作曲人,藍桉,很有天賦的年輕人,一次性準(zhǔn)備錄三首歌。”王釔介紹著藍桉。
“這是藝人部的主管,和我平級,比我年輕,你可以叫她林主管?!比缓笥謱λ{桉介紹著對方。
“嗯,林主管。”依然沒有摘下口罩的身影耷拉著眉眼,表情透露著明顯的倦怠,就連打招呼也透露著一種有氣無力的敷衍。
林清雅皺了皺眉,對方這個姿態(tài)……
未免有些高傲了。
是有什么底氣,還是……單純的心高氣傲目中無人?
“一次性錄三首歌,質(zhì)量如何?”林清雅問王釔。
“怎么說呢……”王釔表情復(fù)雜。
“三首歌一起放在七月發(fā)布我覺得有些可惜了,這樣只能拿一個第一?!?p> “要是分開法說不定能拿三個第一……”王釔語氣無奈。
“……你沒開玩笑嗎?”林清雅一臉你別開玩笑的表情。
三首這種高質(zhì)量的歌?
能拿榜單第一的水平?
“你覺得我像是開玩笑的人嗎?”王釔笑容無奈。
林清雅再看藍桉就覺得對方果然才氣過人起來了。
所謂的態(tài)度敷衍也完全正常了。
有才華的人有這種驕傲,多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