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正劍余波未了,說來話長,先回到大梁看看秦國“外攻”魏國計(jì)劃還造成哪些影響。實(shí)際上,就在魏王宗族魏澤和寧陵君魏咎極力拉攏齊、楚兩國抗秦的時(shí)候,魏澤在朝中的政敵龍陽君卻緊盯魏國西邊,特別是秦軍必經(jīng)之地的韓國故土。
原來,魏安釐王死后,龍陽君仍然地位穩(wěn)固,被即位新君魏景湣王及再后來的魏王假倚重。由于龍陽君與韓國的淵源頗深,自然在韓國也有很深的人脈,韓國公仲世家的女子公仲竹就是龍陽君的弟子之一。
公仲竹在韓地游歷時(shí)得到秦國攻魏的消息,就及時(shí)回來送信,使得魏國有了準(zhǔn)備的時(shí)間。
公仲竹在公堂上向大王匯報(bào)完后,又私下對龍陽君說道:“實(shí)際上,韓國貴族與秦國新鄭統(tǒng)治者的矛盾已經(jīng)到了一觸即發(fā)的程度啦!”
“具體說說?!饼堦柧f道。
于是,公仲竹把在韓地尤其是新鄭了解的情況仔細(xì)地對龍陽君細(xì)說起來。
新鄭古為有熊國,姬姓,是古有熊氏的族居地,開國始于少典。五千年前,少典與附寶的兒子姬云出生于軒轅丘(今河南新鄭北關(guān)),長于具茨山(今河南新鄭市西南)姬水河畔,即位后成為軒轅黃帝。
西周時(shí)期,新鄭為鄶國。公元前767年(甲戌年、生肖狗),鄭武公滅鄶國,將鄭國國都從棫林(后演變成咸林,今陜西華縣)遷到溱水(今新鄭黃水河)與洧水(今雙洎河)交匯處,仍為鄭。公元前375年(丙午年、生肖馬),韓哀侯滅鄭國,設(shè)鄭縣,遷韓都于鄭縣治所鄭邑(今河南新鄭)。
有熊、鄶、鄭、韓故城平面呈不規(guī)則三角形,垣周長二十公里,城內(nèi)面積十六平方公里,城墻用五花土分層夯筑而成,基寬四十至六十米,高十五至十八米,北墻外側(cè)有數(shù)處用作防御設(shè)施的馬面建筑。
秦國消滅韓國后,為了區(qū)別陜西之鄭縣,將韓之鄭縣改為新鄭縣,屬潁川郡,首任縣令是一位韓國人。內(nèi)史騰因滅韓之豐功偉績被秦王政恩賜予趙氏,其長子趙飛也被委任為新鄭縣縣令。這位縣令比父親有過之而無不及,他為了向秦王政表達(dá)忠誠之心,專找原韓國貴族的麻煩,并瞄上了因會武功經(jīng)常拋頭露面的狐琥、張嫻、馬蕪、安萱等幾位貴族女眷。
其中,狐琥是韓王安時(shí)期橫陽君韓成的情人;張嫻是原韓國宰相張平之弟張安的女兒,又是韓國著名戰(zhàn)將暴鳶的孫子暴定之妻,其弟張相如今年四歲;馬蕪屬于韓信追逐的對象,這個(gè)韓信身高八尺五寸,是韓襄王的庶出孫子;安萱則是鈞臺臺主韓土的妻子。
韓土是繼鈞臺上任臺主韓地之后的臺主,而安萱有“田旋花”之稱,她本是甌越王伯歷的女兒、越女門甌越宮宮主,與韓土是患難之交。
鈞臺在韓國歷史上,其地位可謂是舉足輕重,屬于前面武林歌謠的“十二國臺”之中。約公元前2198年(癸未年、生肖羊),禹百歲,巡狩江南,死于會稽,就地埋葬,其子夏啟“大饗諸侯于鈞臺”,許多諸侯擁護(hù)夏啟繼禹之位。因此,鈞臺也叫作夏臺,原在禹州城南,距城十里。
《水經(jīng)注》載:“鈞臺在三峰山東南、大陵之西,陵上有啟筮亭,‘啟享神于大陵之上,即鈞臺也’,有隅水東南流,經(jīng)陵下,積為坡,坡方十里,稱鈞臺坡?!?p> 少康消滅寒浞勢力后,“整威儀東南行,求陽翟(今禹州)夏王之故都”,“坐鈞臺而朝諸侯”,恢復(fù)夏朝基業(yè),史稱“少康中興”。鈞臺在“潁川城郭之陰”,是夏桀囚禁商湯的地方。后商湯強(qiáng)盛,聯(lián)合各諸侯國攻夏,縛住夏桀,放逐于南巢(今安徽巢湖市)。桀最終死于亭山。
韓國控制鈞臺時(shí),“鈞臺”已經(jīng)變成了韓國的武術(shù)搖籃,因曾經(jīng)上演“三羊開泰”故事深深地烙上了“羊記”。
附李廌《啟母廟》一首:
帝武啟宗周,玄鳥浚哲商。
涂山配神禹,獨(dú)不嗣娥姜。
異時(shí)天與賢,嗣子繄匪良。
欲肇天與子,是用開厥祥。
鈞臺享群后,有扈誅叛方。
誰令謳與訟,帝畀有夏昌。
推此方朱均,巍巍真令王。
伯陽指株李,阿衡降空桑。
龍踞生漢祖,龍漦誕褒娼。
石裂何足問,世語多荒唐。
若比望夫山,雖怪猶有光。
其實(shí),“韓王孫”韓信追逐的對象馬蕪也不是等閑之輩,她是午馬宮宮主。午馬宮近幾年崛起于王屋山,屬于那首“五六五七八十二”武林歌謠所述“地支”門派,以星日星官為鎮(zhèn)派之神。
星宿是南方朱雀七宿第四宿,位于朱雀頸部,由七星組成,因排列像犁頭又叫“犁頭星”,配于鶉火宮(獅子座)。
《史記˙天官書》:“七星,頸,為員官,主急事?!?p> 《史記˙索隱》:“頸,朱鳥頸也。員官,喉也。物在喉嚨,終不久留,故主急事?!?p> 黃庭堅(jiān)《寄黃龍清老三首其一》寫道:
風(fēng)前橄欖星宿落,日下桄榔羽扇開。
昭默堂中有相憶,清愁忽遣化人來。
王屋山是中條山的分支山脈,位于HEN省濟(jì)源市、山西JC市陽城縣、YC市垣曲縣等市縣間,為《列子》載《愚公移山》的故事處。
王屋山東依太行,西接中條,北連太岳,南臨黃河,是道教十大洞天之首。它山勢巍峨,林木繁茂,南麓有愚公洞、愚公井、愚公壑等勝跡,并有挖掘痕跡。
王屋山主峰(海拔1715米)之巔有石壇,據(jù)說為軒轅黃帝祭天之所,“黃帝于此告天,遂感九天玄女、西王母降授《九鼎神丹經(jīng)》、《陰符策》,遂乃克伏蚩尤之黨,自此天壇之始也”,故又稱天壇山。
附顧非熊《月夜登王屋仙壇》一首:
月臨峰頂壇,氣爽覺天寬。
身去銀河近,衣沾玉露寒。
云中日已赤,山外夜初殘。
即此是仙境,惟愁再上難。
馬蕪正值豆蔻年華,號稱“馬鵝舞”,師父是有“鵝腸菜”稱謂的“午劍”陳棗,傳承了熊谷的“地寒陰氣功”和由蘇秦赴燕、燕婉之歡、秦燕齊眉、蘇秦背劍組成的蘇秦背劍劍法。
另外,韓成的情人狐琥也不簡單,她是寅虎宮宮主?!耙m”屬于前面“五六五七八十二”武林歌謠提及的“地支”中門派,以尾火星官為鎮(zhèn)派之神,近來崛起于熊耳山。
尾宿是東方青龍七宿第六宿,為青龍之尾,古時(shí)燕之分野,配于析木宮(人馬座)。龍尾是斗殺中最易受到攻擊部位,故多兇。尾宿之日不可求,一切興工有犯仇,若是婚姻用此日,三年之內(nèi)有悲哀。
蔡襄《司徒侍中宋宣獻(xiàn)公挽詞五首其一》寫道:
重器推隆棟,馳光逐逝川。
人應(yīng)騎尾宿,歲亦在辰年。
文思精天下,忠謀盡帝前。
唯無豐室累,清白是家傳。
熊耳山是秦嶺東段規(guī)模較大的山脈之一,位處長江流域和黃河流域的分界嶺,分布在洛河與伊河之間,西起盧氏縣,向東北綿延至伊川縣折而向東,一直延伸到龍門西山,南接伏牛山系,北鄰崤山,主峰全寶山(海拔2103米)和李崗寨(海拔1975米)一東一西矗立,就是兩峰相競?cè)缧芏纳椒濉?p> 附晁補(bǔ)之《過熊耳山》一首:
殺一不辜神所恫,呂母何預(yù)于樊崇。
蜂蟻無王求所止,一朝積甲齊熊耳。
兩峰相向猶眈眈,千載定林余一龕。
我來捫石望荊杞,此山閱人亦多矣。
狐琥是一位光鮮亮麗、年輕有為的少婦,號稱“木幽劍”,傳承了有“牽?;ā狈Q謂之“寅劍”智花的部分衣缽。
智花出自亞武山河洛門,前夫是火焰山豬門的傳人,智花將前夫的豬瘟功和豬瘟絕命劍法傳給了狐琥。
然而,也可能是遺失,或者狐琥練功不得法,狐琥僅練成了豬瘟功的前四重豬苓苔蘚、豬婆龍行、豬籠吞蟲、豬玀伏地,后三重豬鬃聳立、豬狗不如、豬瘟盛行沒有練成。至于由筑室道謀、蛛絲馬跡、珠光寶氣、助桀為虐、誅鋤異己、煮鶴焚琴、豬瘟絕命組成的豬瘟絕命劍法,狐琥倒是略有小成。
再附邵雍《辯熊耳》一首:
昔禹別九州,導(dǎo)洛自熊耳。
熊耳自有兩,未審孰為是。
東者近成周,西者隔丹水。
書傳稱上洛,斯言得之矣。
龍陽君聽完公仲竹的匯報(bào)后,說道:“利建侯行師。”
這是雷地豫卦辭,意思是說:“利于建立諸侯,用兵征戰(zhàn)。”
“師父,此話怎講?”公仲竹問道。
“秦國雖然滅了韓國,但也為復(fù)興者提供了建功立業(yè)的大好機(jī)會??!”龍陽君說道。
顯然,他意識到原韓國貴族絕不會忍氣吞聲、任由趙飛之流欺負(fù),已經(jīng)有了計(jì)較。
但是,公仲竹卻憂慮道:“可是韓國在秦國控制之下,怎么建功立業(yè)?。??”
“亨。出入無疾。朋來無咎。反復(fù)其道。七日來復(fù)。利有攸往?!饼堦柧f道。
這是地雷復(fù)卦辭,意思是說:“亨通順利。出入沒有疾患,友朋前來無災(zāi)禍。返轉(zhuǎn)復(fù)歸循著一定的規(guī)律,七日中打一個(gè)來回。利于往前進(jìn)發(fā)?!?p> 不管是先前的雷地豫,還是現(xiàn)在的地雷復(fù),都與關(guān)聯(lián)秦國的雷和涉及韓國的地有關(guān),想必這就是要點(diǎn)吧!
公仲竹以為龍陽君要打發(fā)她回韓國,當(dāng)即說道:“往返韓國七日來復(fù),徒兒能辦到?!?p> 龍陽君微微一笑,也就順著她的意思說道:“你再入韓地,只需把狐琥、張嫻、馬蕪、安萱在一起活動的情報(bào)暗中透入給趙飛即可?!?p> “弟子也是韓人,這樣不好吧???”公仲竹顧慮道。
她傾慕于龍陽君的絕世風(fēng)采,單純自然地反映出了心聲。
龍陽君微微一笑,心平氣和地解說道:“趙飛抓人后,你馬上通知韓成、暴定、韓信、韓土營救,再加你的幫助,自然可以營救她們出獄?!?p> “然后哪?”公仲竹問道。
顯然,她還有疑慮。
于是,龍陽君耐心解說道:“然后,讓他們趁我們拖住秦軍之際占領(lǐng)新鄭,…”
“這樣一來,韓國就可以復(fù)國啦!”公仲竹興奮地?fù)屧捳f道。
“是?。 饼堦柧潎@道。
公仲竹眼見自己居然擔(dān)負(fù)起復(fù)國大任,又對龍陽君深信不疑,隨即愉快地答應(yīng)道:“遵命?!?p> 言畢,她告別龍陽君,趕赴韓地行事。龍陽君望著公仲竹的背影,不禁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