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秦國執(zhí)行“外攻”魏國任務的王賁,他在滎陽集齊千員戰(zhàn)將、十萬兵馬后以雷霆之勢出發(fā)東征,打算過滎澤,先打魏國的宅陽(或北宅,河南滎陽市東南八公里)。宅陽是魏“宅陽君”許陽的封地,許陽四子“濟孟望日”之一的許濟擔任宅陽守備。
由于魏國將西部地區(qū)能夠集結的兩萬兵力全部囤積在魏長城一線,宅陽不但得不到增兵,其守軍也不過千人左右。于是,許濟招募了享譽武林的宛朐靳家“槊楊寨陵”之二的靳寨、魏楊夫妻等綠林豪杰,幫助御敵。
實際上,許家和靳家很有交情,靳寨、魏楊的兒子靳歙與許濟的女兒許俏還定有娃娃親。至于靳寨、魏楊,也很有傳奇色彩,其中魏楊本是魏國王室成員,因是吹臺“大澤戟法”的正宗傳人,又不服靳家槊法,就向靳寨提出了挑戰(zhàn)。
結果,二人打出了愛情,然后結婚生下了靳歙。
當秦軍兵犯魏境的時候,宅陽守備許濟在缺兵少將的情況下決定主動出擊、擒賊擒王。他留宅陽君許陽鎮(zhèn)守宅陽,自己同四弟、游俠許日親率靳寨、魏楊夫妻等綠林豪杰在滎澤與濟水之間埋伏,打算偷襲王賁中軍。
這里是介于河水與湖泊之間的一條狹長地帶,再加滎澤與濟水岸邊長滿了蘆葦和灌木,很適合隱蔽,伏擊地點的確選得不錯。許濟除了選擇了絕佳的伏擊地點外,伏擊計劃也進展的相當順利。王賁中軍按照預期到達伏擊地點后,許濟立刻帶領眾人發(fā)起了攻擊。
當然,首當其沖的就是王賁短兵。不過,王賁短兵很有戰(zhàn)斗力,因此消耗了許濟、許日、靳寨、魏楊等人的很多體力和精力。
許濟帶領這伙人突破王賁短兵的防護接近王賁中軍大旗時,馬上就遇到了麻煩。因為,這支秦軍里藏龍臥虎、有一些厲害人物,許濟還是低估了王賁中軍的實力。特別一提的是,王賁部有善使戟、矛、槍、镋、椎、刀、劍的七星驍將,分別是祝成、休牧、劍弓、樊樹、亢鹿、岑寶、連左,他們隨王翦、王賁父子過關斬將,居功至偉。
所說的麻煩就是許濟等人強弩之末時跟以逸待勞的七星驍將短兵相接所造成的?,F(xiàn)在,許濟對上了連左,魏楊被岑寶攔住,許日遭遇了亢鹿,靳寨迎戰(zhàn)樊樹;祝成、休牧、劍弓指揮短兵,保護主將王賁。結果,許濟、許日、靳寨、魏楊分別不敵自己的對手連左、亢鹿、樊樹、岑寶,全部戰(zhàn)死沙場;許濟統(tǒng)領的綠林朋友也沒有幸免。
按照秦國獎罰制度,秦軍殺人后要取其頭顱邀功請賞,像許濟、許日、靳寨、魏楊這樣的有名人物自然難逃被割頭的命運啦!
滎澤突襲戰(zhàn)后,一位俏麗的素裝少女悄無聲息地來到戰(zhàn)場。她面如寒霜,調動嬌小身軀所蘊藏的全部潛能,將許濟、許日、靳寨、魏楊等人的尸體收集起來,哭訴道:“許俏今日發(fā)誓,一定要學好武功,誓死滅秦,為你們報仇雪恨?!?p> 她一邊哭泣一邊掩埋了許濟、許日、靳寨、魏楊等人的尸體,然后擦干淚,一臉堅毅地轉身離去,身后留下她悲傷的歌聲:“園有桃,其實之肴。心之憂矣,我歌且謠?!?p> 她越走越遠,漸漸失去了蹤影。
王賁所部秦軍有驚無險地消滅了這伙偷襲魏人后,隨即包圍了宅陽。宅陽西門守將名叫左的魏將殺死督戰(zhàn)的宅陽君許陽,獻城投降,使得秦軍兵不血刃地進了宅陽。剛剛回家的許濟兒子“河澤戟”許倩、許日之子“博智戟”許溫兩位少年郎在好友、朱英四子、“范公竹節(jié)锏”朱軫的幫助下,保護家眷從宅陽東門逃了出去。
王賁部占領宅陽后,隨即連克厘城(今HEN省滎陽東厘城舊址)、衍邑(或衍氏邑,ZZ市北)、垣雍(今河南原陽縣西北)、修魚(今河南原陽西南)等大梁外圍邊防重鎮(zhèn),一直打到大梁西部要塞:魏長城。
大梁邊塞接連失手,使魏國朝野陷入驚慌之中。
“魏獒”魏王假因得不到齊、楚援軍而氣惱,又嫉妒陶邑朱英之奢華壽誕,再加魯蒙狀告盜取木正劍的人逃進了陶邑,于是下令說:“朱英祝壽顯富,招致秦軍攻魏,又破壞合縱大計,抄沒朱英全部家產(chǎn),以充軍需?!?p> 隨即,魏王派魏咎帶人執(zhí)行這項命令。魏咎得到詔命后,讓家臣、有“景陽戟”之稱的傅寬集結人馬,準備去抄朱英的家。傅寬不僅與朱英、張耳、蔡寅交厚,還是蔡寅妹妹、吹臺巡臺蔡娥的戀人。隨即,傅寬通過蔡娥之口,就把消息透露給了蔡寅。后者利用掌管魏國輿馬和馬政的便利,把弟弟蔡兼偷偷放出了大梁,讓他去給張耳通風報信。
這時,朱軫幫“河澤戟”許倩護送許家人逃走后,正好在張耳家落腳。于是,張耳就把這個消息轉告給了朱軫。朱軫快馬加鞭,趕到了陶邑,通知家人撤離。如此一來,朱家遵循依山而居、大吉大利的命理,保護朱英等家眷逃往朱英二哥朱仲仙游前在嶧山的居所;朱軫留下斷后,旋即投入張耳門下,潛伏下來;朱前、朱霹干脆投奔秦國,尋機復仇;朱心重回華山門,跟玉女宮宮主嬴鑰學習乾坤五行功和金天蓮花劍法。
另外,蔡兼不敢再回大梁,也輾轉去了秦國。
這個時候,公仲竹的工作收到奇效。也就是說,由魏咎、魏澤推行合縱抗秦策略所倚重的齊國、楚國根本就指望不上,而被魏咎、魏澤完全忽略的一個兄弟國家卻起到了意想不到的作用,這個國家就是早已滅亡且與魏國一起從晉國分裂出來的韓國,焦點就在新鄭。
新鄭縣縣令趙飛雖然把目標對準了原韓國貴族,但是橫陽君韓成、暴鳶孫子暴定、韓襄王庶出孫子韓信、鈞臺臺主韓土不見蹤跡,即使經(jīng)常露面的寅虎宮宮主狐琥、宰相張平侄女張嫻、午馬宮宮主馬蕪、甌越王伯歷女兒安萱等貴族女眷也因會武功很難抓獲。
就在趙飛一籌莫展之際,突然收到一封匿名信,言道:“狐琥、張嫻、馬蕪、安萱正前往具茨山趕廟會?!?p> 實際上,這封信就是公仲竹所為。
具茨山是中岳嵩山的余脈,地跨禹州、長葛、新鄭、新密、登封等地,山峰有風后嶺、薈萃山、寨山、函嶺山、觀北嶺、青龍山、耬鏵山、石牛山、老山坪等。
其中,風后嶺是具茨山主峰(海拔793米),為古有熊氏的發(fā)祥地。風后嶺南坡和東坡為數(shù)百米高的懸崖峭壁,奇峰怪石林立,構成高峻雄偉的山岳風景;西坡的黑龍?zhí)丁⒂衽叵?、波光瀲影、嫵媚動人,形成山、水、泉、林融為一體的秀麗景色。
具茨山古來就有黃帝拜華蓋童子祠、軒轅閣、風后祠、迎日推策臺、梳妝臺、三宮、嫘祖廟(古傳為娘娘廟)、黃帝大宗祠、黃帝屯兵洞、黃帝避暑宮、幽勝宮、黑龍?zhí)丁執(zhí)兜裙袍E。
附阮漢聞《具茨山》一首:
茲山盤鄭郊,絡繹連嵩門。
西南開黛色,曖曖迎朝暾。
幽巖隱洞壑,陽嶂資陵園。
冥濛翠微表,灑落瀵泉噴。
云瑞攢秀崿,林際窺仙源。
上古有真人,身晦道彌尊。
肇來軒后駕,虛心求至言。
鼎成御飛龍,邅回升閬昆。
往牒信可稽,遺墟無復存。
惟有桑榆日,向夕照秋原。
事不宜遲,機不可失,趙飛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立刻帶領捕快、衙役和短兵護衛(wèi)趕赴具茨山廟會,果真抓獲了她們。
狐琥、張嫻、馬蕪、安萱被捕入獄后,韓成以橫陽君的身份將“韓王孫”韓信、鈞臺臺主韓土、暴鳶孫子暴定、宰相張平之弟張安等韓國貴族召集起來,并聯(lián)絡鈞臺及思韓仇秦的仁人義士,趁王賁部與衛(wèi)慶部對壘于魏長城之際在新鄭發(fā)動了復國起義。
在韓國,暴家屬武將家族,而張家可謂是丞相世家。張安的哥哥張平是韓厘王韓咎(公元前295年—公元前273年)、韓悼惠王韓然(公元前272年—公元前239年)的丞相,張安的父親張開地為韓昭侯韓武(公元前362年—公元前333年)、韓宣惠王韓康(公元前332年—公元前312年)、韓襄哀王韓倉(公元前311年—公元前296年)時期的丞相。
義軍順利攻進新鄭城,打進縣衙,一舉殺死了令韓國貴族寢食難安的眼中釘、新鄭縣縣令趙飛,救出狐琥、張嫻、馬蕪、安萱等人,繼而占領了新鄭。
由于原韓國都城發(fā)生叛亂,王賁被緊急調去平亂。秦軍從澤國魏撤往韓地可謂是陽氣盛極而衰,正好對上了地澤臨,卦辭曰:“元亨利貞。至于八月有兇?!?p> 臨卦象征著監(jiān)臨,意思是說:“至為亨通順利,利于占卜。到了陰盛陽衰的八月會有兇險。”
也就是說,上天為魏國創(chuàng)造了殲滅秦軍、扭轉戰(zhàn)局的大好機會。遺憾的是,魏國朝堂已經(jīng)沒落到只剩下玩弄制度內(nèi)游戲的投機鉆營分子,沒有定國安邦的棟梁之才了,也就只好眼睜睜地看著機會溜走啦!
因為魏軍攔截不利,使得秦軍最終包圍了新鄭,這也是龍陽君送走公仲竹后嘆氣的原因。實際上,“秦豬”上應室火,而“韓羊”則上對鬼金,天象是秦火克韓金,也就是說,韓人起義的天時不對,龍陽君顯然看到了這一點,但他為了拯救魏國,也只好犧牲韓人啦!
突圍戰(zhàn)中,負責斷后的張安和暴定、張嫻夫妻拼命阻擊七星驍將第三位劍弓所部,結果全部戰(zhàn)死;韓土、安萱、韓成、韓信、狐琥、馬蕪大難不死,生死攸關之際及時得到一幫蒙面人的接應,從而逃進了具茨山。原來,這些蒙面人是寅虎宮和午馬宮的人。危難之際,寅虎宮司徒、狐琥的妹妹狐娀帶領寅虎宮人員,并與午馬宮軍正公仲秭所統(tǒng)領的午馬宮弟子聯(lián)手,蒙面改扮把韓土、安萱、韓成、韓信、狐琥、馬蕪成功帶進了具茨山。
經(jīng)此一役,韓成與搭救他的午馬宮弟子公仲秭一見鐘情,并一起去了韓成隱居的青龍山。
狐琥處理完宮中傷亡人員撫慰事務再去青龍山見韓成時,發(fā)現(xiàn)他正在跟公仲秭親熱,并聽韓成說道:“狐琥只會生女兒,你可要幫我生一個兒子??!”
原來,狐琥未婚先孕,跟韓成生了一個女兒。這時,公仲秭信誓旦旦地承諾道:“我一定給你生一個胖小子,你就放寬心吧!”
狐琥聽罷,不禁喃喃自語道:“你這么嫌棄女兒,我自己來養(yǎng)好啦!”
狐琥此時很是不爽,這不僅是嫉妒問題,還因為午馬宮是寅虎宮的競爭對手。再者,狐琥以宮主的身份在情場上輸給對手的一個后進弟子,心情自然不佳。于是,她轉身離開青龍山,從此不讓自己與韓成所生的女兒姓韓,而是用了自己的姓氏,名叫狐茵。
這場突發(fā)叛亂平定后,秦國并未對實施的霸道政策進行深刻反思,而是簡單粗暴地將罪過歸咎到一個閑人身上。為了所謂的根除禍患,秦國將軟禁在陳縣的韓王安處死了,真可謂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其實上蒼對秦國還是蠻眷顧的,及早通過“新鄭起義”事件向當政者發(fā)出了暗示和提醒,只是被接連不斷的勝利沖昏了頭腦的秦王利令智昏、視而不見罷了!
韓王安死后,鈞臺臺主韓土為他料理了后事,并收留了照顧這位末代韓王的侍妾夏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