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鴻望著國色天香的美女款款走來,心潮澎湃,下意識地摸出在豐西大澤之濱撿到的那塊“天女散花藍寶石”,禁不住吟詠《散天花》道:
天地蕭蕭落葉秋。
蠻荒留倩影,美如鉤。
雷鳴寒水送離愁。
仙翁呼叫雁、草原游。
情火熊熊驟雨求。
歡歌結(jié)笑語,我心留。
天花散盡幾時休。
地苞通玉宇、不停流。
美女走近時,說道:“公子在說什么?”
這時,呂鴻也看清了此女,于是驚呼道:“白衣仙子,我們又見面啦!”
美女低頭看一下穿戴后,抬頭說道:“我沒有穿白衣呀!難道這里還有其他女孩?。俊?p> 說罷,她朝周圍掃視起來。
呂鴻把她弄困惑后,意識到失態(tài),急忙澄清道:“這里沒有其他女孩,就我們倆。”
美女轉(zhuǎn)回頭來,納悶地問道:“那你干嘛叫我白衣仙子?‘我們又見面啦’是什么意思?”
“我以前見過你,所以,看到你有些吃驚?!眳硒櫧忉尩馈?p> “我們何時見過呀?”美女嬌聲問道。
“在夢里。”呂鴻答道。
他居然直承夢到她的事,看來被她的魅力折服了,或者在她面前自然顯示了無拘無束的本來面目。
美女聽罷,怪模怪樣地說道:“我是你的夢中情人!?呸,呸,呸!”
“這是干嘛啊?”呂鴻不解地問道。
“我出現(xiàn)在你夢里能有好事嗎?”美女質(zhì)問道。
呂鴻正在想怎么回答時,美女又不依不饒地追問道:“快說,你在夢里對我怎樣啦?”
呂鴻被她攪的有些糊涂啦,就順著她的口氣,說道:“我沒對你怎樣,是你對我怎樣?。 ?p> “呸,呸,呸!這不是一樣嗎!?”美女說道。
這位美女竟然揪著呂鴻的美夢刨根問底,看來屬于大膽直率的性格,或許她被呂鴻不受約束的野性感染,不知不覺地將自己勇敢果斷的天性暴露出來啦!換句話說,她跟呂鴻可能是互相吸引、同甘共苦的絕配搭檔。
呂鴻這時意識到再這樣下去會越來越說不清楚,就轉(zhuǎn)換話題,說道:“你干嘛穿我的衣服?是不是殺了那個…女孩?”
他差點說出“丑女”,話到口邊及時改成了“女孩”。這一來,終于讓美女抓住了把柄,就質(zhì)問道:“你不是說這里沒有其他女孩嗎?‘那個女孩’是怎么一會兒事?”
“她被人弄了一身臊味,沐浴去了!我們說話時她不在這里?!眳硒櫮托慕忉尩馈?p> “她漂亮嗎?穿白衣嗎?”美女問道。
“沒有你…漂亮,也不穿…白衣。唉!快被你攪和亂了,她怎么樣啦?”呂鴻說道。
剛才,她揪著呂鴻的美夢不放,現(xiàn)在又抓著“那個女孩”沒完沒了,可謂是率真到家啦!
美女笑面如花,有樣學樣,照呂鴻的口吻嬌聲說道:“那個…女孩趁小女沐浴時偷走了女婢的衣服,小女洗了她的臭衣服,可是一時又干不了,只好穿…閣下認為是自己的這身衣服啦!”
“她去哪兒啦?”呂鴻問道。
“她可能感到?jīng)]臉面對公子,悄悄走掉了吧!”美女像模像樣地猜測道。
“你是誰?”呂鴻追問道。
“小女名叫蘭馨靡?!泵琅⑿Υ鸬馈?p> 呂鴻大驚失措,急忙問道:“什么?你是蘭馨…靡!”
“如假包換,敢問閣下怎么稱呼?”蘭馨靡說道。
“在下呂鴻?!眳硒櫲鐚嵈鸬馈?p> “與小女所料一樣。”蘭馨靡點頭說道。
“這么說,你就是我在頭曼單于庭見過的那個小馨兒啦???”呂鴻說道。
“沒錯,那是小女第一次見到公子。”蘭馨靡證實道。
“難怪看你有些面熟啊!”呂鴻感嘆道。
照此看來,蘭馨靡因見到故交,也就不再設(shè)防,將自己無憂無慮的一面全部展露出來啦!
蘭馨靡見呂鴻眼光看向自己的身子,一邊將洗過的衣服放在草叢上,一邊幽默風趣地說道:“要不要我脫掉衣服,請公子驗證一下背上的刀疤呀?”
“讓公主替我挨了一刀,真是對不起?。 眳硒櫦t著臉致歉道。
“沒什么,這倒是加深了我們初次見面的印象啦!”蘭馨靡嬌笑道。
還別說,呂鴻溫厚穩(wěn)重,蘭馨靡聰明勇敢,二人一唱一和、應(yīng)對得體,形成了絕妙配合,同時又產(chǎn)生了中和、平衡的作用。
呂鴻聽罷,也不禁感嘆道:“是呀,那一刀已經(jīng)深深烙在心里啦!”
“總是說刀,我背上的刀疤都開始癢癢起來了,鴻哥趕快幫小妹揉揉吧!”蘭馨靡嬌柔地說道。
她說完后,開始聳肩扭腰,一副背癢難耐的樣子。
呂鴻對她本感愧疚,看她難受的模樣,就按她的指點在她背后尋找刀疤的位置,然后揉搓起來。突然,她撲哧一聲,哈哈大笑起來,并斷斷續(xù)續(xù)地說道:“鴻…哥哥,你這是…揉背…還是搓板…撓癢癢?。??”
她說著說著,腳下一滑,仰身倒了下來,正好躺進呂鴻的懷里。呂鴻猝不及防,被蘭馨靡壓倒在地。他支撐著坐起,但蘭馨靡卻賴在呂鴻懷里不起來啦!雖然如此,她口中還振振有詞地說道:“鴻哥真壞,小時候就用小妹的身子擋刀,現(xiàn)在剛見面就抱人家,我可被你害苦啦!”
呂鴻軟玉溫香在懷,美人口中雖在強詞奪理但明顯又不愿離開,自己也就沒有催她離開的意愿啦!不僅如此,他見蘭馨靡嬌美可愛,頓時情不自禁,低頭朝她額頭上吻去。這時,蘭馨靡卻猛然仰起頭,將自己的小嘴對上了他的嘴巴。
于是,呂鴻將錯就錯,狂野地與她親吻起來。
二人溫存過后,呂鴻提議道:“馨兒,你的名字不好記又…繞口,我以后叫你蘭馨怎么樣?”
他差點說出“不好聽”,話到口邊及時改成了“繞口”。此時,蘭馨靡心情愉悅,不在意地說道:“隨你吧,叫什么都行,小貓、小狗也可以呀!”
“世上有這么美麗的小貓貓,那我可要好好抱抱?!眳硒欕S她的口氣說道。
“什么?你還真把我當貓貓?。。俊碧m馨嬌嗔道。
隨即,她在呂鴻懷里撒起嬌來。
二人鬧騰過后,呂鴻繼續(xù)問道:“馨兒,后來怎樣啦?”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蘭馨嬌嗔道。
“什么明知故問啊?”呂鴻納悶地問道。
她剛想發(fā)作,突然意識到什么,就嬌聲說道:“師父先用了一年時間為小貓貓治傷和調(diào)理身體,之后又帶我到天山練功。”
呂鴻對她心感愧疚,但鑒于前面道歉的結(jié)局又不好再說什么,只好用手在她原來傷口的位置輕撫起來。
短暫沉默過后,呂鴻問道:“馨兒,天山好嗎?”
“那里很美,可就是我和師父兩人,太寂寞啦!”蘭馨幽幽地說道。
呂鴻不小心問到她不開心的地方,急忙轉(zhuǎn)換話題,問道:“你干嘛來到這里?。俊?p> 蘭馨聽罷,馬上答道:“我修練天女神功,…”
呂鴻受到觸動,立刻插話說道:“天女散花,余音繞梁?!?p> “什么意思呀?”蘭馨問道。
“這是武林名言??!”呂鴻得意地說道。
蘭馨聽罷,納悶地問道:“難道在說我嗎?”
“你既然修練天女神功,當然在說你啦!”呂鴻恭維道。
“空口無憑,有物證嗎?”蘭馨求證道。
“當然有啦!”呂鴻肯定道。
隨即,他將那塊“天女散花藍寶石”放到蘭馨手中。
然而,蘭馨還是不解,問道:“這能說明什么呀?”
“我見你前撿到了這塊寶石,你說能說明什么呀???”呂鴻反問道。
“這么說,我與它有緣啦!”蘭馨驚嘆道。
“是??!”呂鴻感慨道。
呂鴻聽到天女神功后,也就是隨便附會了一下,但說到這里時突然意識到“天女”之事的確神奇,開始望著蘭馨發(fā)呆出神啦!
附姚燮《天女散花辭》一首:
雪為膚白云發(fā)青,晚虹縹碧朝霞赪。
花花天界爛五色,世眼習慣無疑驚。
人間之花桃杏李,山梅水荷等平視。
如何愛惜逾格深,相對無愁但歡喜。
我嘗欲剖此理疑,拙想所入非益非。
高穹不見鳳皇舞,草根嘗有胡蝶飛。
以蝶為雅鳳皇俗,以鳳為悟胡蝶癡。
問之鳳蝶均不知,天女含笑支其頤。
垂袖一拂香忽迷,由香幻色花離奇。
瓣亦成朵跗亦枝,非天所造土所滋。
鳳亦不得睹,蝶亦不得窺。
世亦不見開與落,何從歡喜何從悲?
我今再拜問天女,著手成春技如許,可識人間有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