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宋留、強瞻部義軍跟淮陽郡守陳淮的部隊在平輿展開大戰(zhàn)。原來,淮陽郡守陳淮因在平輿處理縣令黃文被宣虎、宣義兄弟刺殺一案丟失陳縣后,就留在了平輿,并讓跟他一起來的陳縣令蔡兼到周圍地區(qū)調(diào)集兵力,準備收復陳縣。
陳淮是江河幫弟子,師父是“江河蛟龍”之一的“龍尾鞭”河龍,不僅繼承了鞭技,其內(nèi)外兼修的江河水韻功也基本練成了。
這套功法有四個等級,每一級又用江、河劃分為兩種變化。
江河水韻功第一級名叫“江海同歸”,但含有“河魚腹疾”的變化;第二級命名為“河清海晏”,卻又暗藏“江心補漏”;第三級號稱“江天一色”,內(nèi)蘊“河落海干”;第四級取名為“河東獅吼”,“江河日下”隱匿其中。作為外功使用來說,它就是四招八式。
然而,由于宋留、強瞻在王陵幫助下計劃周詳,再加陳淮部缺兵少將,導致秦軍大敗,陳淮在“江河蛟龍”女兒河絳的接應下逃走。
隨即,閼伯臺巡臺強瞻、妻子王楠留守平輿,宋留、狐娀夫妻率大軍西進、開赴確山。
平輿大戰(zhàn)后,王陵在追隨者的協(xié)助下,先是收容了百余人的部隊,繼而開始向慎地(今正陽縣)進軍,目標是進入淮源(桐柏山主峰太白頂西北側(cè)河谷),保證義軍側(cè)翼安全。
王陵之所以向這個方向進軍,關(guān)鍵的因素要歸功于及時歸隊的子鼠宮司寇、英布妹妹英巾。英巾有自己的小九九,很希望王陵在她熟悉的環(huán)境開辟天地,卻又擔心讓王陵直接南下、去她家鄉(xiāng)皋城附近的大別山發(fā)展有入贅之嫌,故而建議他前往相鄰的地方桐柏山。
結(jié)果,王陵采納了她的建議,讓她心中歡喜。
譯吁鵲、桀茜到達平輿后,由于人員紛亂的影響,失去了驩璔、共舞、屠菱的蹤跡。她們正在尋找時,發(fā)現(xiàn)了急匆匆逃走的陳淮和河絳。桀茜見狀,說道:“驩璔、共舞、屠菱來到這里,是不是沖他們來的呀???”
“追上他們,問問再說。”譯吁鵲說道。
然而,她們試圖追擊陳淮、河絳時,再次遭到任璃、史瑨、趙璐的阻擾。
其中,任璃勸告她們,道:“窮寇莫追?!?p> “你們干嘛總是跟我們作對?。??”桀茜質(zhì)問道。
“事不過三,我們以后不會再干預你們的事情,告辭啦!”任璃說道。
言盡于此,任璃、史瑨、趙璐迅速離去。
譯吁鵲對任璃“事不過三”的說法感到蹊蹺,與桀茜悄悄跟去查看,發(fā)現(xiàn)驩璔、共舞、屠菱隱藏在暗中,又險些中了埋伏。
原來,驩璔、共舞、屠菱進入確山后,聽說宋留、強瞻部義軍到了平輿,就去了解情況。
她們見秦軍首領(lǐng)是“江河蛟龍”的弟子陳淮和女兒河絳,不愿得罪“江河蛟龍”,于是就作壁上觀。
然而,任璃、史瑨、趙璐遵守諾言后,讓譯吁鵲、桀茜在嵩山腳下差點遭遇不測。這次,站在山上的嵩山派掌門猗萍和瑛兒發(fā)現(xiàn)端倪后,猗萍高呼道:“兔罝。”
瑛兒心領(lǐng)神會,向即將進入埋伏圈的譯吁鵲、桀茜高聲唱道:
“肅肅兔罝,椓之丁丁。
肅肅兔罝,施于中逵。
肅肅免罝,施于中林?!?p> 大意是:“嚴嚴密密打兔網(wǎng),敲打樁子丁丁響。嚴嚴密密打兔網(wǎng),張在四通的要沖。嚴嚴密密打兔網(wǎng),張在遙遠的野外?!?p> 這原本是詩經(jīng)國風中《周南?兔罝》的詩句,但原文卻是:
肅肅兔罝,椓之丁丁。赳赳武夫,公侯干城。
肅肅兔罝,施于中逵。赳赳武夫,公侯好仇。
肅肅免罝,施于中林。赳赳武夫,公侯腹心。
瑛兒有意略掉“赳赳武夫”之后的兩句,示警意味昭然若揭。
譯吁鵲聽到“兔罝”后,突然聯(lián)想到困卦,卦辭曰:“亨。貞大人吉,無咎。有言不信?!?p> 困卦象征困頓,意思是說:“困頓之時而能自強自濟也能亨通。堅守正道,大人可獲吉祥,沒有過錯。此時僅有空言不會見信于人?!?p> 進而,譯吁鵲想到:“困卦是上澤下水,而我與水有關(guān),這不就是‘澤’在向我發(fā)出困頓的警告嗎?。俊?p> 因此,譯吁鵲立刻警覺起來,隨即拉住桀茜,并停止了前進的腳步,口中說道:“打兔網(wǎng),有情況?!?p> “誰是兔?誰是網(wǎng)?”桀茜問道。
“別忘了,我們有可能是人家眼中的兔??!”譯吁鵲說道。
這時,驩璔、共舞、屠菱眼見計劃敗露,恨恨地離去。
譯吁鵲、桀茜看到三人的背影后,意識到猗萍和瑛兒用《周南?兔罝》提醒并救了自己,于是向她們磕頭致謝。
禮畢,二女繼續(xù)追蹤屠菱。當她們抵達河水(黃河)時,正遇到發(fā)大水,領(lǐng)略到了河水怒濤滾滾的氣勢。
用杜甫《三川觀水漲二十韻》形容河水流域水漲情況:
我經(jīng)華原來,不復見平陸。
北上唯土山,連山走窮谷。
火云無時出,飛電常在目。
自多窮岫雨,行潦相豗蹙。
蓊匌川氣黃,群流會空曲。
清晨望高浪,忽謂陰崖踣。
恐泥竄蛟龍,登危聚麋鹿。
枯查卷拔樹,礧磈共充塞。
聲吹鬼神下,勢閱人代速。
不有萬穴歸,何以尊四瀆。
及觀泉源漲,反懼江海覆。
漂沙坼岸去,漱壑松柏禿。
乘陵破山門,回斡裂地軸。
交洛赴洪河,及關(guān)豈信宿。
應沈數(shù)州沒,如聽萬室哭。
穢濁殊未清,風濤怒猶蓄。
何時通舟車,陰氣不黲黷。
浮生有蕩汩,吾道正羈束。
人寰難容身,石壁滑側(cè)足。
云雷此不已,艱險路更跼。
普天無川梁,欲濟愿水縮。
因悲中林士,未脫眾魚腹。
舉頭向蒼天,安得騎鴻鵠。
后來,譯吁鵲、桀茜渡過河水,進入太行山,由于山路不熟,跟丟了三女,之后就干脆奔紫府仙山而去。
因為紫府山不僅有神話傳說,還是羅蝶導出風火家人、風水渙的“風源”。再者,譯吁鵲、桀茜在路上還聽說紫府山有北地人組建的與日炎、月赫的名字密切相關(guān)的日月星宮,她們自然認為紫府山是打探在北地生活的呂鴻消息之絕佳場所。
在她們心中,呂鴻才是真正要找的家人。
用元稹《離思五首·其四》形容譯吁鵲、桀茜對呂鴻的情感:
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