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璐感覺田夏像自己“同日浴于甘淵”之夢中的“日”,但任璃的說法又讓她沒底,故而猶豫了,再加這種思春之事說不出口,只好隱忍道:“那我們怎么辦???”
“跟著屠菱,繼續(xù)觀察。”任璃決斷道。
“行吧!”史瑨勉強說道。
隨即,她們追隨驩璔、共舞、屠菱而去。
實際上,史瑨對田夏有一種熟悉親切的感覺,一眼就看中了他,既然任璃這樣說,她也不好因貪戀男色而不顧她們的命運前途,故而不得不同意任璃占理的說法。
史瑨因“少女”身份乖乖地聽“中女”任璃的話有情可原,可“長女”趙璐為何也遵從任璃的話行事哪?
原來,桂父真人告誡她們,史瑨、趙璐分別為長庚(金星)、歲星(木星)至妙之陰氣凝聚而化生的金仙子、木仙子下凡,但任璃確是熒惑星麗火宮之主赤帝女轉(zhuǎn)世。
《太平御覽》卷九二一引《廣異記》道:“南方赤帝女學道得仙,居南陽崿山桑樹上,正月一日銜柴作巢,至十五日成,或作白鵲,或女人。赤帝見之悲慟,誘之不得,以火焚之,女即升天,因名帝女桑?!?p> 也就是說,炎帝的二女兒向神仙赤松子學道,后修煉成仙,化為白鵲,在南陽崿山桑樹上做巢。
炎帝見愛女變成這模樣,心里很難過,叫她下樹,她就是不肯,于是炎帝用火燒樹,逼她下地,帝女在火中焚化升天,這棵大樹就被命名為“帝女?!?。
《山海經(jīng)?北山經(jīng)》記載:發(fā)鳩之山,其上多柘木,有鳥焉,其狀如烏,文首,白喙,赤足,名曰:“精衛(wèi)”,其鳴自詨,是炎帝之少女,名曰女娃。女娃游于東海,溺而不返,故為精衛(wèi),常銜西山之木石,以堙于東海。漳水出焉,東流注于河。
精衛(wèi)鳥一刻不停地從西山銜來石子和樹枝,往東海扔。水神共工很佩服精衛(wèi)的精神,于是就降下洪水,把高原上的泥沙沖進大海。
當東海龍王發(fā)覺東海真有被填平的危險時,趕緊采取措施,把女娃真身送到了歲星(木星)。
確切地說,歲星(木星)至妙之陰氣凝聚而化生的木仙子很大成分來自于女娃。
再說田夏、朱玥、譯吁鵲、桀茜雖然聯(lián)手打敗了驩璔、共舞、屠菱三女并救下了周琰,但周琰因在冰冷的石窟關押太久而受寒嚴重,即使田夏去掉了她的口封,周琰也因顫抖厲害使得她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啦!
這時,朱玥面對譯吁鵲、桀茜,問道:“你們?yōu)楹螏臀遥俊?p> “我們與屠菱有仇?!弊g吁鵲答道。
“也就是說,被你們刺中的人叫屠菱,其他二人叫什么哪?”朱玥說道。
“你面對的那個是共舞,另一個叫驩璔?!辫钴绱鸬?。
朱玥剛想進一步與譯吁鵲、桀茜展開交談,卻被田夏打斷了。
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她們聽田夏喊道:“玥兒,你快來看看她怎么啦?”
朱玥聽罷,立刻辭別譯吁鵲、桀茜,走了過去。桀茜沒被招呼,自感過去不宜,就悠然自得地哼唱道:“春天在哪里?秋天在那里?我是夏天的小茜茜?!?p> 譯吁鵲隨即在原地瀏覽風景,但視線卻一直在關注田夏那邊的情況。
朱玥過去后,拉著周琰顫抖的手,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周,周,周…”周琰哆哆嗦嗦地說道。
朱玥見她說話困難,立刻制止道:“好了,先別說啦!”
說罷,朱玥開始為她檢查。
朱玥診斷過后,說道:“看來,她得了寒疾。”
“怎么辦?”田夏問道。
“要是鴻哥在就好啦!”朱玥感嘆道。
“為什么?”田夏問道。
“因為,他的醫(yī)術(shù)比我強多啦!”朱玥說道。
譯吁鵲聽到“鴻哥”,心中頓時一顫。
她立刻走過來,問道:“你們說的鴻哥是誰?”
“他叫呂鴻,是玥兒的哥哥。”田夏解釋道。
桀茜也停止哼唱,并疾步走了過來。
這時,她插話說道:“呂鴻的父親是朱家,母親是張婷,對嗎?”
“對呀!你怎么對他這么清楚啊?”朱玥說道。
“我們兩個和鴻哥在衡山一起過了一年,當然清楚啦!”譯吁鵲說道。
“原來,你們是哥哥的朋友??!太好啦!”朱玥興奮地說道。
但對譯吁鵲、桀茜來說,其心情可就復雜多啦!
譯吁鵲、桀茜千里迢迢地北上,表面上是在追蹤屠菱,其實心中渴望見到呂鴻的愿望更加迫切。
現(xiàn)在,她們突然見到呂鴻的妹妹,心知師父風火家人的卦象應驗了,接下來要面對風水渙的考驗,自然要小心應對。
于是,譯吁鵲為強化對朱玥兄長呂鴻的思念友好之情,感嘆道:“唉!很可惜??!我們已經(jīng)分開五年啦!”
這果真打動了朱玥,讓她立刻對譯吁鵲親近起來。
朱玥聽罷,興奮地說道:“沒關系,哥哥已經(jīng)來到了紫府山,不過…”
譯吁鵲順著朱玥的口氣,接話說道:“不過,日炎、月赫隨鴻哥一起來了!”
朱玥聽罷,更來勁了,連珠般說道:“對,對,對,還有秦鹿、趙鸞、蕙兒、彩兒、佘桂、朱嬛…”
譯吁鵲、桀茜越聽越心驚,頓時目瞪口呆。
朱玥說著說著,突然反應過來,詫異地說道:“你怎么知道日炎、月赫的名字呀???”
“之前,聽鴻哥在衡山說過她們?!弊g吁鵲解釋道。
“原來這樣啊!”朱玥感嘆道。
此時,譯吁鵲、桀茜心中也在暗暗嘀咕:“既然呂鴻跟一大幫女人在一起,自己再迫切地貼上去就有些難為情了!”
再者,譯吁鵲、桀茜見朱玥跟田夏親熱的樣子,意識到她對上了家人卦六二爻辭:“無攸遂。在中饋。貞吉。”
也就是說:“婦女在家中料理家務,安排饍食,沒有失誤,這是吉利之象?!?p> 由朱玥的情況推測呂鴻身邊那些女人,她們能夠和平相處,應該也合此理。基于這些想法,譯吁鵲、桀茜既要照顧臉面又擔心破壞家人和諧局面而成為家里的罪人,何況還未確定春、秋二人有所顧慮,因此打消了見呂鴻的念頭,決定先跟在他的妹妹朱玥身邊,觀望一陣再說吧!
由于朱玥跟醫(yī)家公孫光學過砭針術(shù)、神農(nóng)本草經(jīng)等醫(yī)術(shù)和草藥知識,她多少知道一些驅(qū)寒的手段和藥物,于是要去深山野林采集治療傷寒的草藥。
在驩璔、共舞、屠菱環(huán)視下,譯吁鵲、桀茜擔心呂鴻的這位妹妹遇到危險,堅持隨她去找藥,這當然也是為了避免與田夏相處時的尷尬和可能引起的誤會。
朱玥、譯吁鵲、桀茜采齊藥物返回原處時,意外發(fā)現(xiàn)周琰在田夏懷里,頓時驚慌失措。
田夏見她們回來,先把周琰交給譯吁鵲、桀茜照顧,再向朱玥解釋道:“你們走后,她冷的厲害,我不得不給她溫暖身子啊!”
朱玥鑒于譯吁鵲、桀茜在場的緣故,并沒有向他發(fā)難,而是冷淡地說道:“你做的對?!?p> 田夏得到朱玥諒解,頓時松了一口氣。
接下來,他們一邊采集草藥,一邊治療周琰的傷寒,當?shù)竭_呼淪水(滹沱河)北岸時,雖然還沒有治愈周琰的冷疾,但她卻能正常說話了,大家很快也就知道了她的名字。
朱玥想多了解她,于是說道:“周小姐,你那一年生人???”
“秦王政二十四年元月,屬虎?!敝茜鸬?。
“我生于戊寅年末,你比我大好幾個月,我叫你琰姐吧!”朱玥說道。
“多謝抬愛,愚姐受寵若驚??!”周琰高興地說道。
這樣一來,朱玥一下子拉近了與周琰的距離。
二女客套過后,朱玥問道:“琰姐是什么門派?。俊?p> “野臺。”周琰答道。
“琰姐入派多久啦?”朱玥又問道。
“記不清啦!”周琰答道。
朱玥以為周琰不愿回答,就沒有再問。
然而,周琰卻主動說道:“我爹爹跟老臺主是結(jié)拜兄弟,在我很小的時候,爹爹就把我送到野臺學藝啦!”
“琰姐說的老臺主是不是土鱉爪易愁???”朱玥問道。
“是呀!”周琰答道。
“你爹爹叫什么?”朱玥又問道。
“周巿?!敝茜鸬?。
朱玥以為周琰的父親也是武林響當當?shù)娜宋铮瑳]想到問出一個沒有聽說過的名字,也就不好意思再打聽周琰的身世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