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趙鸞卻猶豫道:“我還是不見父親了吧???”
“為什么?”呂鵠問道。
“見了面說什么呀?。俊壁w鸞說道。
顯然,趙鸞越是臨近親人越發(fā)緊張起來啦!
當呂鵠、日炎、秦鹿、蘭馨紛紛安慰趙鸞時,呂鴻突然說道:“悔亡。厥宗噬膚。往何咎。”
這是睽卦六五爻辭,意思是說:“悔恨消亡,與其宗族親者之關系如咬柔軟的肉一般和順,往前進發(fā)又有什么過錯呢?”
秦鹿受到觸動,當即用《象辭》應答道:“厥宗噬膚,往有慶也?!?p> “既然前往必有喜慶,我們還猶豫什么哪?”蘭馨說道。
“快走吧!”日炎催促道。
于是,他們朝龍川縣城走去。
呂鴻等人來到龍川縣城后,恰好見趙光攜夫人任玻來訪,并聽街頭巷尾傳說趙佗與華山派女兒趙鸞相認的動人故事。
這樣一來,他們不敢貿(mào)然去見趙佗,就打著“東中西北樂府”的名號,先在一家“臥龍客?!弊×讼聛?。
不僅如此,他們還在“臥龍客?!睊斐龈媸荆瑫唬骸皷|中西北樂府縣令專場:二救君。”
這事終于傳到趙佗新認小姐“趙鸞”的耳中,就帶領家丁前來求證。
于是,蘭馨代表“東中西北樂府”主管與她相見,并問道:“小姐見我們樂府何事?”
“請你們給本小姐演奏二救君?!边@位“趙鸞”小姐說道。
實際上,她興師動眾地走進客棧時就被趙鸞、呂鴻認了出來,居然是華山派弟子“鳶尾花”屠寅。
因此,趙鸞、呂鴻沒有露面。
然而,蘭馨根本不買賬,斷然拒絕道:“我們在告示上說的很清楚,只為這里的縣令演奏?!?p> “難道本小姐也不行嗎?”這位假趙鸞問道。
“不行?!碧m馨肯定道。
“給我拿下關起來,直到答應為本小姐演奏為止?!奔仝w鸞下令道。
然而,還不等她的家丁出手,蘭馨就制住了屠寅。
屠寅萬萬沒有想到這位樂府主管居然是武功高手,吃驚地說道:“還有這一手,真是小瞧你啦!”
“我們走南闖北,不得不練幾手保命的把式啊!”蘭馨安然答道。
“你敢對本小姐無禮,小心你的狗命?!蓖酪{道。
“沒辦法,請小姐讓手下通知縣令,只好請大人來講理啦!”蘭馨說道。
屠寅見他不被自己的恫嚇所動,只好派手下去請縣令。
趙佗聽說自己新認的女兒請樂府演奏不成反而被扣押在客棧后,這一驚非同小可,立刻帶人趕到了“臥龍客?!?。
他當面答應單獨觀看“二救君”后,蘭馨放了屠寅,并帶領呂鴻、趙鸞、呂鵠、日炎、秦鹿去府邸演奏。
當然,為了不讓屠寅認出,呂鴻、趙鸞已做了改扮。
他們到了府邸后,趙佗倒是守約,讓呂鴻、趙鸞、呂鵠、日炎、秦鹿、蘭馨登臺演奏,表面上看聽眾只有他自己。
“二救君”有三場,第一場是“戰(zhàn)龍旦”,第二場叫作“戰(zhàn)鐘離眜”,第三場命名為“出武關”,都是趙佗與朱心的真實故事。
不過,里面的趙佗稱作趙公子,朱心用朱小姐代替。
趙佗耐心聽完“二救君”后,反應冷淡,下令將呂鴻與趙鸞、呂鵠、日炎、秦鹿、蘭馨五女隔離開來了事。
趙鸞當即就要明言,卻被秦鹿捂住了嘴巴。進屋后,趙鸞問道:“鹿妹干嘛阻止我把話說明白啊?。俊?p> “因為還不到時候??!”秦鹿說道。
“可是,我擔心鴻哥有事啊???”趙鸞說道。
“他應該不會有事的?!鼻芈箤捨克馈?p> “為什么?”趙鸞問道。
呂鵠、日炎、蘭馨見秦鹿這樣淡定,紛紛投來探尋的目光。
于是,秦鹿說道:“睽孤。見豕負涂。載鬼一車。先張之弧。后說之弧。匪冠婚媾。往遇雨則吉。”
這是火澤睽卦上九爻辭,意思是說:“乖離至極孤獨無援,猶如見肥豬滿身泥巴,又像看見一輛大車滿載鬼怪,起初張弓欲射,后又遲疑將弓放下。原本不是草寇,而是求婚者。往前走遇雨吉祥?!?p> “這怎么講???”趙鸞問道。
她是當事人,此時心情煩躁,已經(jīng)沒有了主張。
隨即,秦鹿解釋道:“我們千里迢迢來認親,任誰都有疑慮并需要時日來適應和判斷,何況屠寅已經(jīng)冒充了鸞姐哪!”
“這么說,他們父女不認只是暫時的啦???”日炎說道。
“看來,這就是‘見豕負涂。載鬼一車。先張之弧。后說之弧’所寓意的現(xiàn)狀啦!”蘭馨說道。
“是?。〔嘎犃宋覀兊墓适潞?,并沒有難為我們,應該還在審視和判斷之中。”呂鵠說道。
秦鹿點點頭,繼續(xù)說道:“再者,鴻哥和鸞姐原本就不是草寇,而是求婚者,伯父這么厲害,肯定能分辨真?zhèn)?、善待他的?!?p> 蘭馨聽秦鹿說得含糊,立刻澄清道:“鴻哥和鸞妹誰才是求婚者?。??”
“我?!壁w鸞答道。
“為什么是你?。??”日炎納悶地問道。
于是,趙鸞解釋道“我和鴻哥在慶都山時曾經(jīng)說過,鴻哥若能像帝嚳一樣屈駕與小妹結婚,我就會穿上鮮艷的服裝,一直為鴻哥跳舞?!?p> “帝嚳怎么屈駕法呀?”蘭馨問道。
“帝嚳以招婿方式屈駕陳鋒氏與慶都舉行了婚禮?!眳矽]答道。
“原來是這樣啊!”蘭馨感嘆道。
趙鸞不想過分辨明此事,更不愿直承呂鵠的說法,使得日后不好跟呂鴻交代,立刻回到秦鹿原先的思路上,模糊道:“鴻哥已經(jīng)娶了我,還求什么婚啊?。俊?p> “但是,伯父并不知道你們結了婚呀!”秦鹿說道。
“不對,我感覺求婚不是在說我的事。”趙鸞堅持道。
她盡量攪混她和呂鴻的婚姻,不想讓人抓住把柄,使得呂鴻難堪。
呂鵠見趙鸞在“婚媾”問題上糾纏起來,擔心鬧出不愉快,立刻轉移話題,說道:“可是,往遇雨則吉是什么意思?。。俊?p> “很遺憾,我對‘雨’還沒有算清楚?!鼻芈拐f道。
“那就只好等‘雨’來了再說吧!”呂鵠說道。
大家點點頭,認可她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