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麴義,先登死士
匈奴萬騎突襲鄴城。
雖已然是黃昏時刻,城門還沒有關(guān)閉,守城的將關(guān)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以至于匈奴距離鄴城只有數(shù)千米了,那澎湃的馬蹄聲都快要按在他們耳朵上了,他們這才想起來要趕緊關(guān)閉城門。
“這是個機會!”于夫羅眼睛大亮,如同一頭正在為狼群尋找獵物的狼王恰巧看到了一頭瘸腿的大肥羊。
這不是送到嘴邊的肥肉嘛。
但....天上掉餡餅了?
于夫羅本能的覺得有點不對勁,但是說要他放過這么好的機會,他也心有不甘。鄴城不算是一個小城,若是對方死守,自己想要攻進去還真有點麻煩,可能要折損許多人手,畢竟,他們是匈奴騎兵,馬背上的戰(zhàn)斗鮮有敵手,但要說攻堅戰(zhàn)嘛,他們得叫漢人一聲“爹”。
城門沒有及時關(guān)閉,這算是天賜良機,難得的好機會。
“側(cè)翼先行,沖破城門”于夫羅高喊。
騎兵陣型立刻發(fā)生改變,左右的騎兵立刻加速,而前軍、后軍則是減速。
千米,對于狂奔馬匹來說簡直就是近在咫尺。
何況這并不是一個普通的古代世界,于夫羅策馬揚鞭,似乎是給所有的騎兵蒙上了一層稀薄的飛沙,在這飛沙當(dāng)中,騎兵得到了加速。
待前軍靠近,直接不管不顧,披戴著黃沙,帶著巨力撞擊在了即將關(guān)閉,卻尚未關(guān)閉的城門上。
“轟”匈奴騎兵直接沖破了鄴城的防線。
“殺”呼廚泉已經(jīng)不迫不及待的高喊起來。
劉豹更是興奮的他可要好好看看,鄴城這種大城市是不是也有什么漂亮的小娘子。就算是只在這里劫掠一番,自己也可以帶走幾個,在馬上....
“鷹眼!”
只有于夫羅一直保持緊繃的神經(jīng),城門打開的瞬間,他的雙目中閃過一道銳利的冷芒,就著黃昏十分的余光,他看清楚了城門內(nèi)情況。
整齊干凈的街道,沒有一個人,連匆忙跑回家的老百姓都不見一個。
“這是個陷阱!”于夫羅心頭狂震,立刻發(fā)出一聲爆喝“全軍撤退”
剛剛沖入鄴城的先行部隊有點楞住了,但他們是騎兵,不可能像是步兵一樣剎住腳扭頭就走,只能夠一股腦兒往里面沖,至少要在里面打個轉(zhuǎn)才能夠出來。只有殿后的原來的前軍和后軍沖向鄴城城門,卻在城門前側(cè)身扭轉(zhuǎn),貼著城墻轉(zhuǎn)移。
不過,先行沖入鄴城的匈奴騎兵們還是想不通,為什么單于會讓他們?nèi)姵吠恕?p> 很快一個仿佛來自于地獄九幽的聲音回答了他們心里的疑惑。
“關(guān)城門!”
剛剛被沖破的城門被兩個身高約有兩米的力士悍然關(guān)閉。同時在城門尚未關(guān)閉之前,一些身材矮小卻極為精壯,手臂裝載了精鐵銳爪,背負(fù)斬馬刀的士兵出現(xiàn)了。
他們來自各個街道小巷子,陡然竄出來將飛奔的匈奴騎兵的馬腿斬斷,亦或者用精鐵利爪將馬背上騎兵鉤下馬來,后方狂奔的戰(zhàn)馬會將他們的身軀統(tǒng)統(tǒng)踩成肉泥。
臨死前的匈奴騎兵們想到了曾經(jīng)在袁紹軍營里面見識過的一種兵種。
“先登死士”
他們悍不畏死,敢以少戰(zhàn)多,且極為擅長擊殺騎兵,尤其是輕騎兵。
換句話說...這是他們匈奴騎兵的天敵。
關(guān)閉的城門和天敵一樣的對手...
匈奴騎兵的心頓時絕望了。
城門還未關(guān)閉時,于夫羅也看到了先登死士的身影,他腦海中立刻閃過了一個自己不相信的名字。
“麴義!”于夫羅咬牙切齒的低吼。
“別來無恙啊!于夫羅單于”一個身材魁梧,一身軍裝的漢子站在城門之上,雙手抱胸,眼神睥睨!
“麴義,救我”被囚禁于中軍的張楊仿佛看到了黎明前的曙光。
只是麴義并沒有搭理他。
“你怎么可能在這里?”真正見到了麴義出現(xiàn),于夫羅還是被驚駭?shù)恼f不出話來,這個時候,麴義應(yīng)該是還在很遙遠(yuǎn)的后方才對。
怎么可能還突然到前面去了呢。
麴義輕笑一聲倒是沒有解釋,他剛?cè)朐B賬下,必須盡快證明自己的實力,以得到袁紹的器重,所以這一仗他不僅得打的漂亮,還得打的快。
為此,他特地率領(lǐng)小股的精銳部隊脫離了正常追逐的大部隊,翻山越嶺抄小路抵達了于夫羅的必經(jīng)之路“鄴城”埋伏。
這暫緩城門關(guān)閉更是他的計策之一。
為的就是讓于夫羅進來,這樣就可以甕中捉鱉了。
只可惜,這于夫羅比他想象的還要謹(jǐn)慎,讓側(cè)翼先行也就算了,還提前看穿了這是一處陷阱。
所以最后沒辦法,只能夠先行關(guān)門,先把這口到嘴的肥肉先給吃下了。
“隨我一起去見袁紹大人吧,說不定袁紹大人會開恩饒你一條生路”
“呵,可笑,你們大漢視我們匈奴為走狗,你們不配得到我們的效忠”于夫羅冷哼一聲,若是要回去,他反叛又是為了什么?
“冥頑不靈”麴義遺憾的搖搖頭,抬手下壓“亂箭射殺!”
頓時城墻之上出現(xiàn)了密密麻麻的弓箭手,朝著從城墻下方奔流而過的騎兵潮里射箭,真就是亂射。
如此大的騎兵潮,而且近在咫尺,他們就算是亂射也會射中些什么,無論是馬,還是人。
最好是射到馬,一只馬跌倒,就能夠阻攔更多的馬,產(chǎn)生的連鎖只會死更多的人。
至于張楊...
誰在乎?
張楊死了以后,袁紹就能夠更好的接受他的舊部。
騎兵潮很快過去,地上留下一堆被踩成了肉泥的人和馬的尸體,于夫羅一行人已經(jīng)離開了鄴城的城墻范圍,也脫離了弓箭手的射擊范圍。
“單于,我們現(xiàn)在去哪里?”滿臉血污的呼廚泉問,只是,他臉上的鮮血全部都是自己人的,他們從頭到尾都沒有傷到麴義的士兵,哪怕一個。
轉(zhuǎn)頭望去,他們的萬騎只剩下一半不到。這剩下的一半當(dāng)中還有一半以上是掛了傷的。
可謂損失慘重。
于夫羅眼中兇光四溢,身體隨著馬匹前沖,但還是忍不住回頭張望,仿佛要將鄴城上的麴義看透,扭頭看向遠(yuǎn)方,滿是殺氣的說道:“我們?nèi)ダ桕?!?p> 城門上,麴義眺望著于夫羅一眾遠(yuǎn)去。
“將軍,我們追嗎?”副將問。
麴義微微搖頭“追不上的,先把城里的匈奴清理干凈,等后續(xù)的部隊抵達我們再追擊,冀州各城差不多都已經(jīng)收到了消息,于夫羅跑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