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醒過來的時候,洛南舒發(fā)現(xiàn)自己被五花大綁著,一種莫名的恐懼從心底冉冉升起。
“這是哪”
門口傳來響動,洛南舒慌張的想要知道來人是誰,看清來人,洛南舒既意外又松了一口氣。
“陸寒之,你綁我做什么,你若是覺得我有罪,不如直接殺了我!”
陸寒之看著洛南舒,目光深深,道:“醫(yī)生說你的腿已經受過一次傷,現(xiàn)在再一次受傷,要是不好好治療,你的腿要廢掉?!?p> “所以呢?”
洛南舒看著他,她不信他會這么好心。
“我會幫你治療好你的一雙腿,當然,還要好好地感謝你?!?p> 陸寒之看著她,一字一句地說道。
洛南舒有些茫然,懷疑自己出現(xiàn)了幻聽,于是開口問道:“你剛才說什么?”
“我說我會幫你治好你的腿,會好好感謝你?!?p> 謝她什么……
還沒等她有所反應,她就被抬到了手術臺上。
穿著白大褂,帶著藍色口罩的醫(yī)生端著手術刀具進來,準備給她做手術。
“洛小姐,你需要手術,你的骨頭差點斷裂,手術的事情得盡快,否則會落下終身殘疾的!”
腿上傳來錐心的疼痛感,如果要活著,那些辱罵、疼痛對她來說不算什么,但是她那么驕傲的一個人,變成了殘疾人,才是她最無法接受的。
陸寒之面不改色地吩咐醫(yī)生,“既然如此,那就不要耽誤時間,現(xiàn)在就安排,馬上手術!”
洛南舒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得到陸寒之的指令,醫(yī)生馬上安排手術的事情,“洛小姐,咱們現(xiàn)在先打麻藥,打完就可以手術了。”
“打麻醉就不用了,時間寶貴,直接動刀吧!”
陸寒之薄唇張開,沒有一絲猶豫。
在場的人都有些被嚇到,年輕的護士忍不住開口說道:“這好歹是個手術,病人本身身體也弱,不打麻醉的話,她會痛死的!”
陸寒表情嚴肅地重申了一遍:“我說不用打麻藥,馬上手術!”
洛南舒苦笑一聲,何必呢。
原來這才是目的。
一想到醫(yī)生把肉切開,然后在里面擺弄她的骨頭,洛南舒就控制不住的顫抖,她不是一個能忍痛的人,她不認為自己可以堅持完一場手術。與其這樣折磨她,不如直接殺了她。
“陸寒之,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洛南舒的聲音有些凄厲,陸寒之聽著后背有些發(fā)涼,留著點力氣,一會兒有你叫的。”
做這么大的手術不打麻藥,這還是第一次,而且對方還是一個傷痕累累的女人,醫(yī)生都有些緊張了。手術過程中,護士不停地給醫(yī)生擦汗。
洛南舒兩只手緊緊地攥成拳頭,指甲已經深深地掐在肉里,她痛苦地呻吟,一聲比一聲慘厲。
陸寒之聽著她的呻吟,心底有些發(fā)麻。
要命的疼痛是肉體上的,精神上的折磨更令人崩潰。在痛得死去活來之時,在大汗淋漓之中,洛南舒看到了面無表情、全程看著她手術的陸寒之。
陸寒之的表情是那么淡定,仿佛病床上躺著的人不是洛南舒,而是一個與他毫不相干的人,他看著醫(yī)生在她腿上動刀,淡定的沒有一絲反應。
臉上濕漉漉一片,洛南舒也分不清,那是淚水還是汗水了。
其實她不知道,
手術足足進行了兩個小時,當醫(yī)生把手術刀收起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洛南舒已經痛得昏了過去,她身下的床單已經被汗水浸濕透了。
醫(yī)生也是全身被汗水濕透,剛才聽著病人痛苦地呻吟,他好幾次忍不住想要停刀給她打麻藥,再繼續(xù)手術。
而一旁的護士,早已忍不住淚流滿面。
“手術很成功,”醫(yī)生對陸寒之說道,“陸先生,洛小姐的雙腿保住了?!?p> 陸寒之點點頭,“嗯?!?p> 陸寒之的云淡風輕,讓醫(yī)生和護士感慨,到底是怎樣鐵石心腸的人,才能對一個弱女子做出如此殘忍的事情來呢?
洛南舒被從手術室推了出來,轉移到了普通病房。
陸寒之沒有跟著過去,揚了揚頭,陸寒之深呼吸一口氣,整理了下思緒,走到醫(yī)院走廊盡頭,抽出了一根雪茄,點燃。
洛南舒昏迷了三天三夜才醒過來,看到她睜開眼睛,護士欣喜地叫起來,“洛小姐,你總算是醒了!你知道嗎?你昏迷了三天三夜?!?p> 眼皮太沉重,洛南舒艱難地將眼皮抬起,看到了眼前一張年輕秀氣的臉。她記得這個護士,她在做手術的時候,就是這個護士在給醫(yī)生打下手。她還記得,她好像哭了。
看著洛南舒蒼白得如同白紙一般的臉,護士有些心疼,“你真是厲害,整整兩個小時的無麻藥手術,你竟然挨過來了。我進醫(yī)院這么多年,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不打麻藥的病人?!?p> 洛南舒沒說什么,她不愿意去回想手術的全過程,不愿意想起陸寒之那張冷漠無情的臉。
“對了洛小姐,睡了那么久,你肯定餓了吧?我男朋友給我?guī)Я穗u湯過來,我不喝,給你喝,你太憔悴了?!?p> 男朋友……
一碗雞湯,洛南舒只喝了一半,便不愿意再張口了。
護士小姐勸她:“洛小姐,再喝點兒。”
洛南舒搖頭。
護士輕嘆一口氣,說道:“好吧,那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記得按鈴?!?p> 洛南舒點頭,向護士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
洛南舒目前被安排在普通病房系,因為她剛剛動過手術,原則上是需要隔離,不能近身探望的。但是因為葉云末有“特權”,所以大搖大擺地走進了洛南舒的病房。
洛南舒剛吃過藥,已經睡著了,并不知道有人進來。
葉云末拉過一張椅子,在洛南舒的病床前坐下,一雙狐貍眼睛睨著床上的人。
面容蒼白憔悴,嘴唇干裂,形容枯瘦。
“真丑啊?!比~云末幸災樂禍地笑著。
“洛南舒,看著你這個樣子,我真是痛快得不得了?!?p> “這個時候,你竟然還能睡得這么安穩(wěn)?”
葉云末的目光從洛南舒的臉上移到她的腿上,看著她打著石膏的雙腿,嘴角揚起一抹惡毒的笑,突然伸手過去用力掐她受傷的腿。
洛南舒痛得從睡夢中醒過來,睜眼便看見一張尖酸刻薄的臉。
“葉云末,”洛南舒艱難地從床上坐起來,看向葉云末的目光中帶著深深的恨意,“總是在背后耍陰招,做一些小人做的事情,你會有報應的”
葉云末一臉無辜地看著她,“姐姐說什么呢,妹妹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