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洛南舒對葉云末的關(guān)心,裴松愣了下,隨即答道:“葉小姐今天精神挺好的?!?p> “那就好?!甭迥鲜嫖⑽⒁恍?,看不出什么意思。
她轉(zhuǎn)身回了辦公室,對陸寒之說道:“陸總,我已經(jīng)幫忙問過了,您未婚妻身體好多了,不用擔(dān)心?!?p> 陸寒之抬眸去看她,心想他擔(dān)心葉云末?那個女人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可是他又想激一下她,于是就說了句:“謝謝。”
洛南舒沒有再說話,本來只是借葉云末去嘲諷陸寒之,但是這會兒她懷疑這男人概不會自作多情地又以為她在吃他的醋了吧。
這男人是有多自負(fù)?洛南舒鄙夷地想道。
手上的工作堆積如山,洛南舒很快就專注了下來。反倒是另一側(cè)的陸寒之,看著專心工作的洛南舒,竟有幾分心神不寧。
難怪江琛經(jīng)常告誡他“日久會生情”,是不是跟這個女人在同一個辦公室待久了,所以會有不一樣的感覺呢?陸寒之越想越煩躁,干脆合上筆記本,離開了辦公室,到樓道去吸煙。
他足足抽了三根香煙,才又回到了辦公室去,卻發(fā)現(xiàn)洛南舒不在座位上了。
不知為何,心中竟有點兒落寞。
忙碌的一周終于結(jié)束,洛南舒的拼命和敬業(yè),陸寒之都看在眼里,周末便不再限制她的自由,允許她出去,但是行程要跟他匯報,以及去見誰也要經(jīng)過他同意。
安心邀請洛南舒去她家里玩,陸寒之沒有反對。
“下周就是競選會了吧?”安心一邊拿著一根黃瓜在洗,一邊問正在切洋蔥的洛南舒。
她們今天準(zhǔn)備一起做飯吃。
“嗯,周一。”洛南舒的臉色是一貫的平靜,似乎對這件事情并沒有多大的在意。
“南舒,你不緊張嗎?”安心問她。
洛南舒聞言彎唇淺笑,道:“我有什么好緊張的?該緊張的是陸寒之和葉云末。”
計劃平穩(wěn)地進(jìn)行著,這是她報復(fù)陸寒之和葉云末的第一戰(zhàn),她就跟陸寒之對那個項目的態(tài)度一樣,志在必得。
然而有她在,這個陸寒之志在必得的項目,最后到底得不得就不一定了。
“難得休息,別談這些了,我們聊點輕松的話題。”洛南舒對她笑道。
雖然復(fù)仇計劃安心也有參與,但日日同陸寒之相處的人是洛南舒,最了解自己仇人的人也是洛南舒,所以安心不知道自己的朋友對這次計劃的勝算有幾分,但看著她一副輕松的樣子,想必是勝券在握,于是心中的擔(dān)憂也便少了幾分。
安心于是便開始同她聊別的話題,“我準(zhǔn)備把家里重新裝修一邊,主色調(diào)有兩個選擇:灰色和淡橙,你覺得哪個好呢?”
“淡橙吧?!甭迥鲜嫘πΦ溃叭松呀?jīng)夠灰暗了,再來個灰色的主色調(diào),多壓抑啊?!?p> 安心看著洛南舒帶著淡淡笑意的臉龐,忽而有幾分心疼,她的人生確實夠灰暗的,從高高在上的豪門千金淪落到如今一個有案底的凡人,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了的。
“別這樣看著我,安心?!笨吹桨残某錆M憐惜的眼神,洛南舒有些無奈和好笑,“你看我現(xiàn)在不是好好的嗎?我會讓你們看到一個涅磐重生的洛南舒?!?p> “會的!”
洛南舒是整個事件中從頭到尾最大的受害者,她本該是城堡里的公主,溫室里的花朵,是陸寒之活生生地毀了她?;蛟S天將降大任于斯人,安心相信自己的姐妹蛻變之后,會變成至高無上的女王。
“南舒,你看這個生菜,是直接炒還是水煮呢?”安心將洗好的放到一邊,問洛南舒。
洛南舒看了一眼盤里綠油油的生菜,說道:“這個直接焯水撈出來,把事先煮好的配料倒進(jìn)去就大功告成了,蒜蓉生菜,我一會兒教你?!?p> “好?!卑残臐M心歡喜地答應(yīng)著,她家南舒真是全能,什么都會。
其實洛南舒知道自己什么都不會,這都是在陸寒之那里,被他時不時地命令去做飯給她吃,她才硬著頭皮學(xué)了幾個菜,不過也就會幾個了,多的做不出來。
不過六點鐘,兩人已經(jīng)把做好的飯菜一齊端上了飯桌,桌上菜色不算多,但都是精心準(zhǔn)備的。一個雪梨豬肺湯,一個蒜蓉生菜,一個檸檬鴨,一個紅燒小龍蝦,一個黃牛肉炒蘿卜絲兒,還有一個魚香茄子。
摘下圍裙,安心走到站在窗前的洛南舒的身后,好奇地問道:“南舒,你在看什么呢?”
洛南舒指著天邊一輪圓日對她說道:“你看,都六點多了,太陽還掛在天上?!?p> 安心抬頭望去,發(fā)現(xiàn)確實是。大約是因為這流火的七月天,傍晚時分了,日頭也沒有要落下的意思,牢牢地釘在天上似的。
西邊晚霞瑰麗,好似天邊著火了一般。
“好了,吃飯吧?!?p> 安心將洛南舒拉到了餐桌旁,倒了兩杯葡萄酒,坐下來剛準(zhǔn)備喝,手機(jī)傳來一聲提示音。
她打開手機(jī)一看,是陸寒之發(fā)來的消息,他說:“早點回來,你有義務(wù)?!?p> 放下手機(jī),洛南舒低聲罵了句“魔鬼”,就將葡萄酒一口氣喝完。
洛南舒這個表現(xiàn),安心不用想也知道剛才發(fā)消息過來的人是誰。但她還是開口問道:“是陸寒之那個男人?”
“嗯。”洛南舒淡淡地回道,其實她很不想提起這個人的,尤其是在吃飯的時候,擾她性質(zhì),影響她胃口。
“他說什么了?不會是催你回去了吧,這個男人可真是個魔鬼?!卑残囊哺鴼鈶嵉亓R了一句。
“是?!闭贞懞脑捳f,她現(xiàn)在作為他的私人秘書,跟貼身丫鬟是一樣的,該她做的事情一件也不能落下,想想就鬧心。
洛南舒將手機(jī)放到沙發(fā)上,調(diào)了靜音,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眼不見心不煩,管他再發(fā)什么消息過來,她只當(dāng)看不見。讓她拋下一切,好好享受這與閨蜜共餐的安靜時刻。
“不管他,我們吃我們的?!?p> 晚點回去,他還能吃了她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