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給你?!?p> 陸寒之輕蔑一笑,看著洛南舒的眼神好似是在看乞丐一般。
洛南舒并不在意男人的目光,忍辱負(fù)重了那么久,不在乎再忍這一時半會兒。
只是,她對他的恨,又多了幾分。
沒遇到他之前,她從來都不知道,原來痛苦可以這樣刻骨銘心,原來仇恨可以這樣深入骨髓。
陸寒之邁開修長筆直的雙腿,率先走在了前面,回到樓上,他從抽屜里拿出了一張卡,遞給她:“一百萬,洛南舒,有事沒事多來討好我,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好,我會努力讓您滿意的?!甭迥鲜媲尚︽倘唬瑥澲佳蹖⑺种械目ń恿诉^來。
她需要這筆錢,去贖回她的白玉觀音。
前段時間,她在家里找不到自己的白玉觀音,翻箱倒柜找了好幾遍,最后確定它是丟了。托何笙幫忙,找了一位道上的朋友,才查到那白玉觀音的下落。
細(xì)細(xì)回憶了一下,應(yīng)該是那天去地下商城逛街的時候,被人偷了。
那塊白玉,現(xiàn)在在古玩街。
她必須第一時間把它拿回來,所以她需要錢。
安心借了兩百萬,她自己有兩百萬,再加上陸寒之的這一百萬,湊夠五百萬可以把那玉觀音拿回來了。
正好明天是周末,她打算親自走一趟古玩街。
——
北城聞名全國的古玩街,位于這座城市最繁華最熱鬧的地方,但它是在地下,所以又具有一定的隱蔽性。
洛南舒不常去這種地方,彎彎繞繞半天,才終于找到了入口。
今日她扎了一個低馬尾,馬尾上扎一根淺黃的發(fā)帶,正好跟今日穿的同樣是淺黃色的碎花裙相得益彰。頭上是一頂淺棕色的遮陽帽,手里捏一個銀色的小包,這番裝扮,跟來北城旅游的客人別無兩樣。
一家咖啡館的角落方桌處。
洛南舒施施然地坐下,對面坐著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他相貌平平,身上沒有什么特別之處,但是一雙不大的眼睛卻泛著精明的光,讓人不難猜出,這是一個精明的商人。
輕抿了一口咖啡之后,洛南舒方淡淡然地開口,“那個白玉觀音,在你手里?”
中年男人上下打量了洛南舒一下,知道她不是普通人,搓了搓手,笑著開口,“如果小姐有誠意的話,是在我這里。”
洛南舒打開那只小巧的銀色手包,從里面抽出一張卡,放到桌面中間,笑意淺淺,“五百萬,這誠意夠大了吧?!?p> “這……小姐,懂行的人都知道,這塊玉遠(yuǎn)不止這個價錢,再翻個幾倍,都有可能?!?p> “我當(dāng)然知道?!甭寮业膫骷抑畬氂卸嗾滟F,她比誰都清楚,“我還知道,那個男人把這塊玉買給你的時候只要了四十萬,白賺四百六十萬,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好事,你做夢都不一定有?!?p> 中年男人見多了這種場面,表現(xiàn)得也頗為淡定,“小姐,看您這氣質(zhì)就是大家族的千金小姐,為了一塊玉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就把五百萬給我,經(jīng)驗(yàn)告訴我,這塊玉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p> 洛南舒垂眸,低低淺淺地笑,好聽的聲音從唇邊溢出,“那你知不知道,卷入權(quán)貴之家不可告人的秘密里,是活不久的?!?p> “小姐,咱們做這一行的也不容易,經(jīng)常就是跟各種各樣魚龍混雜的人打交道,我今天愿意出來見您,這誠意可是滿滿的,您這樣威脅我,可就太沒有良心了。”
“我不是威脅你,正如你說,這塊玉就是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她輕輕地梳理了一下落到胸前的秀發(fā),然后繼續(xù)說道:“想活命的話,最后還是早點(diǎn)賣了它?!?p> 看到男人還在猶疑,洛南舒繼續(xù)說道:“我給你再加二十萬,就當(dāng)作是你出去旅游的路費(fèi)。你上頭的老板這么厲害,你竟然還敢瞞著他偷偷收下這塊玉,他絕對饒不了你的。既然如此,不如收了錢,好好出國去散散心,你意下如何呢?”
洛南舒把放在桌面中間的銀行卡推到了男人的,語氣染上了幾分冰涼,“先生,作為一個商人,優(yōu)柔寡斷是大忌,會讓你失去很多良機(jī)的。玉觀音給我,出門左手邊就是銀行,你可以驗(yàn)錢。”
十分鐘后,葉云末的家中。
她看著半個小時前收到的一張洛南舒孤身一人在古玩街的照片,涂滿脂粉的臉上露出狠厲,“馬上去查一下,洛南舒這個時候一個人去古玩街做什么?”
手下之人猶疑地道:“小姐,洛南舒或許不是自己一個人,那種魚龍混雜的地方,陸寒之不會放心她一個人出去,暗處定是有保鏢在暗中保護(hù),如果要對她動手的話,還是……”
“廢物!”葉云末氣得胸口一起一伏的,“都是貪生怕死的家伙!我什么時候叫你們?nèi)λ齽邮至耍抑皇亲屇銈內(nèi)ゲ橐幌?,洛南舒她去古玩街做什么?!?p> “是,小姐。”
一眾人不敢再說什么,以最快的速度退了出去。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zhàn)不殆,現(xiàn)在凡是洛南舒有什么風(fēng)吹草動,她都要徹查。
洛南舒從咖啡館走出來的時候,這座城市已經(jīng)是華燈初上,街邊商鋪都亮起了燈,閃耀的霓虹把這個城市裝扮得更加高調(diào)奢華。
秋天的夜,天一黑就涼風(fēng)習(xí)習(xí),她不由得瑟縮了下,兩手交叉搓著手臂,腳步加快了些——如果沒有應(yīng)酬的話,厲寒之這個點(diǎn)應(yīng)該已經(jīng)在家里了,發(fā)現(xiàn)她不在,想必又要找茬。
剛想到那個男人,他的電話就過來了。她拿起手機(jī)正要接聽,一個不知道從哪里竄出來的黑影一下將她撞倒。
那黑影撞擊過來的力道很重,她一個踉蹌,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膝蓋處有鮮血不斷流出。
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她掉落在地上的包就已經(jīng)被那人拾起,搶去了。
洛南舒臉色煞白,顧不得鮮血直流的膝蓋,她踉蹌著起身就要去追。
“南舒!”一道焦急擔(dān)憂的聲音響起,一雙溫暖的大手扶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