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南舒挑了挑眉,氣急敗壞地盯著他。
陸寒之裝作沒看到她的反應(yīng),轉(zhuǎn)過身去繼續(xù)擺弄自己的蛋糕。
最后蛋糕終于做好,男人切下一塊送到洛南舒嘴邊,“嘗嘗。”
洛南舒嫌棄地看一眼,聲音淡淡:“我不吃?!?p> 然而一雙霸道的手已經(jīng)掐住了她的下巴,用命令的口吻說道:“吃了它。”
洛南舒抬頭,看到男人陰沉的目光定定地盯著她,她冷漠一笑,是啊,這可是他親手做的蛋糕,她怎么能拒絕?
“你先放開我?!彼f。
陸寒之將有力的掌從她下巴上撤回。
洛南舒張開櫻唇小嘴,一口吃掉了陸寒之手上那塊蛋糕。
太甜了。她微微皺著眉頭,慢慢地咀嚼著嘴里的食物,然后吞咽。
“走吧?!彼氏绒D(zhuǎn)身去洗手,然后回來拿自己的東西。
陸寒之也去洗了手,兩人回到了車上。司機(jī)發(fā)動引擎,朝著那家火鍋店的方向駛?cè)ァ?p> 這家火鍋店有著一個好聽的名字,叫:三國演義,是一個四川的老板開的店,飯菜里帶著濃濃的川味。
本來看到店里邊的客人絡(luò)繹不絕,她還覺得可能要排一陣子的隊,但是她似乎忘記了,身旁站著的這個男人可是家財萬貫,有著他的特權(quán)。
本來陸寒之是打算包場整個店,洛南舒及時制止,不滿地說道:“吃火鍋最重要的不就是氛圍嗎?你要是包場了,還有什么好吃的?”
像現(xiàn)在這樣,香味環(huán)繞,空氣中飄蕩著的都是湘川之味。
最后,陸寒之訂了一個包廂。
墻上掛著的海報,一邊是三國的重要人物,另一邊是川劇臉譜,看上去還挺有意思的。
洛南舒落了座,陸寒之便將一個調(diào)味碟放到了她的面前,“你來調(diào)?!?p> 調(diào)味料對她來說不是一件難事,淡定自若地往味碟里先倒一點兒花生油,加蔥末,姜末,蒜末,花生碎,香菜,醬油,辣椒油,黃豆醬,花椒油……然后攪拌幾下,一個味碟便調(diào)好了。
等了大概五分鐘,服務(wù)員開始陸陸續(xù)續(xù)地上菜,這些配菜做得造型別致,顏色鮮艷,看著就讓人想吃。
看得出來,三國演義的老板在提升菜品檔次上還是下了功夫的。每一份配菜下面都放了干冰,放在桌面上云霧繚繞,看上去竟有幾分神秘。
食材都是最新鮮的食材,服務(wù)員的講解也是最熱情的講解。
“極品血毛肚,六小時前從屠宰場空運過來的,絕對新鮮,”
“這是天山猴頭菇,純天然采摘,也是今天才摘的新鮮食材?!?p> “北州鵝肝,是我們公司生態(tài)養(yǎng)殖基地放養(yǎng)的大白鵝,原汁原味。”
“牛肉卷,也是我們公司自己養(yǎng)的大肥牛,肉片又軟又香。”
……
服務(wù)員滔滔不絕地介紹,洛南舒微微點頭,跟她記憶中的火鍋店一樣,極其講究。
火鍋是鴛鴦鍋,一邊是紅湯,一邊是白湯。洛南舒喜歡吃辣的,陸寒之不太能吃辣,所以陸寒之點了一個鴛鴦鍋。
“來吧,先喝點兒酒?!?p> 陸寒之倒了半杯紅酒給洛南舒,然后給自己也倒了滿滿的一杯,喝了一口,他把一塊涮好的放到了她的碗里。洛南舒看著碗里的涮毛肚,呆了一瞬。不知道是誰說的,如果一個男人愿意把火鍋涮的第一塊毛肚給你,那他就是愛你。
愛她?洛南數(shù)自嘲地笑,他們對彼此的仇恨一樣深。
陸寒之大概也是知道這樣的“火鍋法則”,看到洛南舒微微蹙眉的樣子,不急不慢地開口:“這是紅湯里面的,我吃不了?!?p> 洛南舒眉眼平淡,安安靜靜地地夾起那塊毛肚,淡淡地哦了一聲。
整個過程中,基本都是男人負(fù)責(zé)涮,洛南舒負(fù)責(zé)吃。而且因為紅湯早已經(jīng)沸騰,另一邊的白湯卻毫無變化。
毛肚已經(jīng)吞進(jìn)了腹中,洛南舒看著火鍋中兩種不同湯水的變化,淡淡地開腔:“紅白兩湯,分明無法相容,卻偏偏要把它們放在同一個鍋里。永遠(yuǎn)做不到統(tǒng)一的步調(diào),偏生綁在一起又有什么意思呢?”
陸寒之當(dāng)然不可能聽不出洛南舒話中意有所指,但卻不以為然地說道:“剛才你不是說了,火鍋就是要大家一起吃的。所以才有了這鴛鴦鍋,沒有任何一樣?xùn)|西是完全相同的,但可以求同存異?!?p> 洛南舒把一片青菜放進(jìn)嘴里的時候,咬了咬筷子,眼眸微沉,沒有再說話。
陸寒之看著臉色有些異常的女人,揚了揚眉頭,漠然地開口:“就算你再怎么不愿意,你也已經(jīng)出來了,既然出來了,就不要擺出一副難看的臉色,我不喜歡看。”
洛南舒抓著筷子的動作緊了緊,還是抬起眼眸看向男人,淡淡地說道:“鴛鴦鍋,本身就有外部的意思強(qiáng)加在里面,你問問這紅湯和白湯,它們本身愿意在同一個鍋里嗎?”
陸寒之的嘴角不自覺地抽搐了下,這女人還跟他杠上了是吧?
“不管愿不愿意,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同一個鍋里了,它們也只能這樣受著?!彼谑茄a了一句。
洛南舒明顯是惱怒的,但又隱忍著,端起手邊那杯紅酒就喝,只是微抿一口,不知為什么,這紅酒好像酒精度挺高,喝到嘴里辣辣的。她秀眉輕蹙,將手中酒杯放下。
陸寒之見狀,忍不住輕笑,“連紅酒都喝不了嗎?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良家婦女了?”
洛南舒也不是那么不能喝,如果一定要喝的話,她是可以喝一些,而且不會那么快就醉。但是,現(xiàn)在的情況很明顯是,她不想喝。
火鍋雖然符合她的口味,但是最后她也沒有吃多少,吃了一些青菜,吃了一些肉,還沒有陸寒之吃的三分之一多。
看到洛南舒放下了筷子,陸寒之不禁蹙眉,“每次都吃那么少,小貓都比你吃得多,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虐待你呢?!?p> 洛南舒也蹙眉,“我是真的吃不下了,你不要逼我。”
陸寒之眸色越發(fā)的深,睨著面前的女人,不滿地說道:“我什么時候逼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