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里喝?”
洛南舒問出這樣的問題,陸寒之是聽得出來她其實想問的是——可不可以出去。
他伸出右手食指,用力地戳了戳她的腦門,說道:“就在家里,就你這酒量,我可不敢把你帶出去,到時候又要我收拾爛攤子。”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眸里俊臉上慢慢的都是,嫌棄。
“其實我酒量并沒有你想象的那么差好吧……”洛南舒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得出她酒量差的結(jié)論的。
根本不是她喝不了酒,分明是每次有喝酒的飯局,他都百般阻擾不讓她喝。
不過他有這樣一個錯誤的認識,對她來說不是一件壞事,這樣她就可以躲過很多不必要的酒局了。
按照陸寒之的吩咐,傭人很快把二樓的客廳清空了出來,墻上掛了小彩燈,印象里放著動感的流行音樂,頗有幾分酒吧的氛圍。
客廳的中間,放著一張大大的地毯,地攤上放著各種各樣的酒,還有一些水果和點心。
洛南舒洗了澡出來,走到客廳去的時候,男人已經(jīng)盤腿坐在地毯上了。
她緩緩地走了過去,然后俯身也坐到了地毯上去,隨意地打量了一下地毯上的酒和食物,哪幾種酒都是酒精度數(shù)比較低的,看來“她酒量很差”的這個結(jié)論,已經(jīng)在他的腦海里面根深蒂固了,洛南舒也不想去多做解釋,既然他認為是這樣,那就是這樣吧。
陸寒之熟稔地打開了其中幾瓶酒,自己調(diào),不一會兒就調(diào)出了一杯黑加侖蘇打水給她。
看到她有些狐疑的眼神,他補充道:“這杯雞尾酒,酒精濃度只有4度,你完全可以放心喝?!?p> 洛南舒緩緩地接過那杯黑加侖蘇打水,想起了一些往事。以前她跟安心以及其他的一些姐妹,偶爾也會去逛酒吧,最喜歡點的就是雞尾酒,也認識了不少在酒吧工作的朋友。
那時候她最愛喝的事椰林飄香,酒精濃度極低,喝一口,嘴里滿滿的都是菠蘿與椰果的味道,讓人有種置身于三亞的感覺,浪漫而美妙。
手中這杯黑加侖蘇打水味道也還可以,她很快就喝完了。
“再來嘗嘗這個奈良櫻花酒?!蹦腥艘贿呎f著,一邊已經(jīng)給她的酒杯滿上了酒。
櫻花酒,這個也是洛南舒的心頭愛,她最愛的不是它的味道,而是它的顏值。陸寒之特地把櫻花酒倒進了白瓷杯里,洛南舒可以清楚地看到酒杯里那一朵完整的櫻花,還有里面漂浮著的細碎的金箔,喝到嘴里也是甜絲絲的,酒味已經(jīng)被蓋過去了。
喝了一杯又一杯,雖然酒精濃度不高,但量多了,洛南舒的臉頰還是不可控制地微微泛紅,像是兩朵桃花兒印在臉上。
驀然抬眸,她忽然發(fā)現(xiàn)男人一雙深邃的眼眸正直勾勾地盯著自己,她忍不住蹙眉,“我是不是跟你說過,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盯著我,我會很不舒服的?!?p> 陸寒之對她的話置若罔聞,看著她有些迷離的眼睛,他的眸色越發(fā)的暗,好似潑開的墨水一般,喉結(jié)不由自主地滾動著。
洛南舒不理他,拿起那瓶莫斯卡托自斟自飲。
陸寒之慢慢地朝著她靠近,聞著她身上的香味和好聞的酒味,他心中的某種欲望,在不斷地被放大。
洛南舒眉頭深深地擰著,幾乎擰成了一股麻花。抬起手來要捶打著他的胸口,不想反被男人一只手攥住手腕,動彈不得。
喝了太多的酒,盡管酒精濃度極低,但是此時客廳的溫度明顯在升高,那點兒不多的酒精都在身體里發(fā)酵,她覺得腦袋有點兒暈暈沉沉的。
陸寒之難得一次極盡溫柔地吻她,緩緩地將她按在地毯上,強壯的身軀壓了上去……
音響里,那些動感的音樂還在不斷地往外流淌,在這薄涼的夜色中,顯得十分美妙。
——
凌晨兩點多,陸寒之率先醒來,看著身旁蜷縮成一團的女人,他抬手將她輕輕抱起,抱回了臥室,放到溫暖柔軟的大床上,然后扯過柔軟的金色蠶絲被,輕輕地蓋在她的身上。
床頭那盞燈小燈,一如既往地散發(fā)出柔和的橘黃色燈光,照在她五官精致得無可挑剔的臉上??吹剿陌l(fā)絲有些凌亂,她抬手輕輕地幫她梳理。不小心力道沒有控制好,扯到了她的發(fā)根,洛南舒皺著眉頭,發(fā)出一聲難受的低音。
陸寒之手下的動作戛然而止,細細地盯著她的臉繼續(xù)看,好在她只是微微地睜了一下眼眸,又很快地閉上了。
錯愕地看著自己僵在她臉頰上方的手,他驚愕于自己的反應。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在她面前開始變得這樣緊張而小心翼翼了?
似乎每次歡愉之后,煩躁也接踵而來,這不是他該有的反應,她變得越來越不像他自己。
這是一個危險的信號,他不能再這樣放任自己沉淪。他對自己說。
然后,他再也沒法在她的床邊坐住,邁開筆直而修長的雙腿,很快地離開了她的臥室。
客廳外面的陽臺上,一個只穿著單薄睡袍的男人倚靠在欄桿上,手里夾著一根香煙,煙頭處,猩紅的火光忽明忽滅。這個時候正是凜冬時節(jié),晚上的風呼呼地掛著,刮在陸寒之的臉上,讓他感覺到無法忽視的疼。
然而,這點兒疼痛跟他胸中那股煩悶相比,實在是不值得一提。
他最近究竟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