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原處,捋清楚思緒之后,洛南舒意識過來,這個房間是她以前住的房間,所以房間的衣柜里有她的衣服——前提是男人沒有把她的東西丟掉。
陸寒之看著她的背影,解釋道:“昨晚你泡在浴缸里面,都睡著了,我叫了你好幾次你都沒有醒,怕你感冒著涼,只能把你抱了回去,套上睡袍,但是我發(fā)誓,我什么都沒有做?!?p> 洛南舒頭疼地扶著額,宿醉的后果,就是頭痛欲裂的感覺。她是很生氣,可又不知道該跟誰生氣,因為錯的不是他,而是她自己。
既然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她也沒必要一直在這里糾結,深呼吸了一口氣之后,她對他淡淡地說了一句謝謝。
陸寒之坐起的身體倏然僵住,這句謝謝,顯得太過冷漠和疏遠,不是情人之間的感謝,甚至連朋友間的感謝都算不上,這更像是陌生人之間,客套的一句話。
他跳動的心臟好似被一只大掌突然的攫住,疼得令他窒息,他的聲音沉沉的,說道:“我不需要你感謝?!?p> 洛南舒此時,又回到了她一貫高冷孤傲拒人千里的氣勢,兩道細細的柳眉微挑著,反問道:“難不成你希望我給錢?堂堂陸氏集團大總裁,陪睡一夜,不知要多少小費呢?”
陸寒之英俊的臉龐微紅,又好氣又好笑,咬著牙叫她的名字,“南舒?!?p> 洛南舒問完,煞有其事地走到桌子旁,將自己放在桌面上的包拿了下來,打開錢包,將里面所有的現金都拿了出來,放在床上,對男人說道:“我把身上所有的現金都給你了,你看下夠不夠,不夠的話,晚點我再讓我的秘書聯(lián)系您,給你補錢?!?p> 陸寒之真的是氣得快要吐血了,這個女人真的是,什么話都說得出來啊。立刻從床上下來,邁開筆直修長的雙腿走到她的面前,狠狠地攥著她的手腕。
“我一分錢都不收,我免費陪睡。”陸寒之的眼睛定定地盯著她,咬著牙,一本正經地說道。
既然她時時刻刻都想著跟他劃清界限,那他就以一個陌生人的身份陪她玩。
洛南舒沒有料到陸寒之會這么說,站在原處怔愣了幾秒。晨光致中和,這個男人臉龐的棱角愈加的分明,整個人看上去也十分的性感。她用力地晃了下腦袋,想要把對這個男人驚嘆的一些想法從腦海里面晃出去。一定是昨晚的酒意還沒有完全散去,不然她怎么會在他面前發(fā)呆?
“那很好啊,既然你愿意免費,那我求之不得。”洛南舒彎了彎唇,面不改色地回應他,向浴室方向走去。
浴室里邊,有新的牙刷和漱口杯,像是專門給他準備的。洛南舒也不客氣,直接拆了一個牙刷和漱口杯,認真地刷牙,洗臉??粗@個五年前用過無數次的浴室,心中忽然涌出一股無力感。
旁邊的置物柜里,整整齊齊地擺放著她以前用過的化妝品護膚品,香水一類的東西。那些貴婦化妝品,都是陸寒之買的,不管她需不需要,喜不喜歡,她總會是買。她的房間,她的浴室,似乎還是從前的樣子。
舊物還在,她卻早已不是當初的那個自己。
刷完牙洗完臉從浴室走出來,走向了那個大大的衣柜,拉開,里面的衣服都整整齊齊地掛著。這些衣服,也基本全是陸寒之買的。不得不承認,他作為一個男人,但選衣服的眼光還是很犀利獨到,挑選的衣服即使五年過去了,也不過時。
她挑了一條白色長裙,再次走進浴室。
陸寒之見她打算要走,也趕緊去刷牙洗臉,等他再回到她的臥室來的時候,洛南舒已經穿戴整齊地站在那里了。
“坐我的車去公司吧?!标懞畬λf道,“這里不好打車的?!?p> 洛南舒抿著唇,她知道這里確實很難打車。從這個富人區(qū)到外面的街道,開車三分鐘足夠,走路卻要花十五分鐘,再等車,那她很有可能會遲到。
洛南舒沒有拒絕,微微地點了下頭。
陸寒之換好衣服走出來,身形一如既往的修長挺拔,英氣逼人。
洛南舒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隨手拿起茶幾上的一個小擺件,記憶好似潮水一般涌過來。那是他有一次去出差買回來的,他知道她喜歡這種小物件,所以每次出差都會帶個回來。這一個她印象尤其深刻,因為有次他對她發(fā)怒把擺件給扔碎了,第二天又去買了個一模一樣的回來。
陸寒之看到她把那個小擺件拿在手里玩弄著,便適時地說道:“你要是喜歡,就拿回去吧。我這里的東西,你有看上的,都可以拿走?!?p> “不喜歡。”洛南舒不屑一顧地把小擺件放回原處,其實她心里是有那么一點喜歡,因為是他的東西,所以才不喜歡。
“五年前,你最喜歡的東西,我都搬回家里來了?!标懞^續(xù)說道。
洛南舒挑眉,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弧度,冷冷地說道:“可是,人都是會變的。五年前喜歡的東西,我早已經不喜歡了,五年前喜歡的人,我也不喜歡了?!?p> 陸寒之的眼眸里掠過了一抹悲傷和無奈,昨晚她睡著的時候,明明那么需要他,可是她現在卻說不喜歡她。這種話,聽一百次都還是會令他心痛。
當然,不管她再怎么傷他,他都不會輕言放棄的,只要她不要趕他走就行了。
洛南舒說完,又覺得自己跟他說這些簡直就是多此一舉。她提起包,冷冰冰地說道:“走吧,我要遲到了?!?p> 這語氣,儼然是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司機。
然而,陸寒之一點兒也不惱,相反,他覺得很開心。只要能跟她待在一起,即便她打她罵她都沒有關系。
“好的,馬上,你在門口等我,我去把車開過來?!标懞f著拿起車鑰匙往地下車庫走去。兩分鐘后開著一兩瑪莎拉蒂來到洛南舒面前,他下了車,親自替她拉開車門,然后溫柔地說道:“上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