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草地上坐了一會兒,何笙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十點半了,于是對洛南舒說道:“南舒,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跟北北也早點回去了,夜深了草地上露水重。”
“好的?!甭迥鲜纥c點頭。
“叔叔再見?!甭灞北逼鋵嵑苌岵坏?,何叔叔每次來都會給她帶禮物,無論她玩什么,他都愿意陪著她。
“再見北北,下次再過來跟你玩。”何笙寵溺地摸了摸洛北北的頭。
“好!”
跟何笙分別之后,洛南舒便帶著孩子回家去了。
這幾天,公司里面沒有這么忙之后,洛南舒都是自己開車送北北去學(xué)校了。在一幫家長中,她下意識地就去看那個男人在不在,不過,現(xiàn)在好像都沒有見到沐亦辰那個小男孩了,不知道是不是轉(zhuǎn)學(xué)了,所以陸寒之也不可能出現(xiàn)在在這里。
她竟然在找他,這一點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陸家大宅里。
趙美華收拾好行李,準(zhǔn)備又出國去旅游了。
然而剛準(zhǔn)備把行李拿到樓下去,就聽到了書房里傳來父子倆很大的爭吵聲。
“不孝子!”陸國釗忍無可忍,扇了陸寒之一耳光。陸寒之沒有躲避,只是稍微側(cè)了一下身體,那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嘴角滲出了鮮血。
趙美華被嚇得身軀震了一震,聽著聲音就知道,是她的兒子挨父親打了。
于是她連忙推門而入,走到陸寒之身邊,看著他被打腫的臉,以及嘴角邊滲出的血絲,一臉心疼地問他,“兒子,你沒事吧?”
看到兩個字微微地搖了下頭,她又看向自己的丈夫陸國釗,說道:“國釗你也真是的,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嗎?非要動手打自己的兒子,你看他的臉都腫了。”
“美華,你出去,這是我跟他之間的事情,你把門關(guān)上?!?p> 陸國釗知道趙美華在這里,肯定是要幫陸寒之說話的,所以讓她出去。
“我不出!”趙美華也是脾氣犟的一個女人,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把我支開,然后欺負我的兒子是嗎?我跟你說,我絕對不允許!”
趙美華說完還伸出雙臂擋在陸寒之面前,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
陸國釗頭疼地扶著額,他真是要被這對母子氣死了。
”媽,你出去吧,我沒事,我自己一個人能應(yīng)付得過來?!标懞畬δ赣H說道。
可商艷琳還是不放心,瞪了陸國釗一眼,用警告的語氣對她他說道:“不許再打我兒子了?!?p> 警告完自己的丈夫之后,她才走出了書房去,然后把門帶上。
聽著門外腳步聲漸遠,陸寒之的眼神沉凝著,看向陸國釗道:“父親,我最后再跟你說一次,不要再自作主張地去操辦我的婚姻,去給我找那些什么門當(dāng)戶對的富家大小姐,朱珠也好,蔡莉也罷,我不想再看到下一個。今天這一巴掌,我挨了,就當(dāng)我是不孝吧。但是,我明確告訴你,沒有下一次。”
陸寒之說完,轉(zhuǎn)身離開。
陸國釗瞇著眸,看著兒子毅然決然離去的背影,他只覺得心痛和無奈。那只剛剛打了兒子一巴掌的手一片紅,微微顫抖著。他今天是有些沖動了,一氣之下打了兒子,他好像從來沒有打過他。
憤怒也是真的憤怒,蔡莉這個未來的兒媳婦他是真的滿意,可是他這個不孝的兒子,又給攪黃了。
唉,罷了罷了。
陸國釗扶著額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心里想著算了,以后再也不管兒子的事情了。
趙美華擔(dān)心陸國釗再打兒子,所以剛才是一直等在書房門外的走廊的,看到兒子安然無恙地從書房里面走出來,她才放下了心來。
她也知道,兒子這一次完全是為了洛南舒才承受了這么多。
“寒之,今晚留在家里吃飯吧,我給你做你愛吃的菜?!壁w美華說道。
陸寒之現(xiàn)在哪里還有心情吃飯?他只想快點離開,而且以后都不想回到這里來了。
“不吃了。”他搖搖頭道。
看著趙美華,他問道:“媽你不是已經(jīng)收拾行李準(zhǔn)備要走了嗎?幾點的飛機,我送你去機場?!?p> 趙美華抿唇說道:“我改了航班了,剛才聽到你跟你爸在吵架,我不敢離開,就在這里等著,你爸沒怎么樣你吧?”
“沒事。”陸寒之還是搖頭,然后對母親說道:“你改了航班了?是明天幾點,到時候我去送送你?!?p> “明天下午三點。沒事,如果你忙的話,我放家里司機送我去也可以的?!壁w美華說道。
“我明天送你過去?!标懞畧詻Q說道。
“那好吧?!壁w美華點頭,然后問他,“那你現(xiàn)在要去哪里?”
“回我的別墅。”說話間,兩人已經(jīng)一起走完了長長的樓梯,來到了一樓的客廳里。
“好,你回去記得拿冰敷一下臉?!壁w美華在身后對他囑咐道。
陸寒之已經(jīng)走出大老遠,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趙美華的囑咐,他現(xiàn)在的心情糟糕得很,只想著快速逃離這個地方。
趙美華站在門口處,一直看著兒子的車遠去,消失,然后嘆了一口氣,轉(zhuǎn)身回到里屋。
她上樓走進書房里,看到陸國釗垂著腦袋坐在沙發(fā)上,一臉的頹敗,許是吵累了。
“國釗,你還好吧?”作為母親也作為妻子的角色,趙美華還是會關(guān)心自己的丈夫的,就怕他一不小心氣出高血壓來。
她不問還好,一問這個男人的暴脾氣又來了,他大罵一聲,“不孝子!天天就知道氣我,根本不懂我的良苦用心!”
趙美華嘆氣,“我都跟你說過了,寒之是一個對感情很執(zhí)著的人,他認定的事情,沒有人可以改變。就像現(xiàn)在,他認定了洛南舒,就沒有人可以強迫他娶別的女人。”
“不管怎么說,也是我生的兒子,怎么這脾氣就這么倔呢?說得好聽點是執(zhí)著,說得難聽點兒,那就是一根筋、死腦筋!”陸國釗不知道自己上輩子造了什么孽,生個兒子事事都要跟自己對著干,真是令他生氣和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