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會兒,她才發(fā)現(xiàn)原來前方下水道堵塞,目前維修中,這一維修不知道要等多久。只聽得前邊喇叭摁個不停,甚至還有司機(jī)降下車窗探頭出去,不停地催促。
洛南舒表現(xiàn)得相對淡定,沒法前進(jìn),她就靜靜地看向窗外,看那瓢潑的大雨,以及雨霧中的綠樹。
她對著電話那端的女人說道:“你要是覺得不解氣,就先晾他一段時間好了,反正你一向恃寵而驕?!?p> 掛了電話后,洛南舒感慨,這個大大咧咧的姑娘,算是尋到良人了吧。
抬眼看向前方,目光所到之處的地面是一窩一窩的積水,從遠(yuǎn)處蔓延過來。一時半會兒走不了,她也急不了。
靜靜地看了會兒雨,她從車載儲物盒里拿出了一顆話梅,塞進(jìn)嘴里,立刻酸酸咸咸的味道在嘴里蔓延開來,在舌尖上跳舞。
想著剛才跟安心的對話,再想想這姑娘前面二十多年都沒有人管,現(xiàn)在有了對象有了束縛,也有了幸福。
總歸還是幸福的。
這會兒安心又發(fā)了個定位過來,“親愛的,明天周末了,一起出來嗨嘛?!?p> 洛南舒淡淡地看了一眼,看到上面定位是酒吧,“不了,我明天想帶北北出去玩?!?p> 安心無奈:
“我收回我之前也想要個女兒的話,你都快變成女兒控了,一下班就是女兒,一到周末就是女兒,你都沒有自己的生活了?!?p> 洛南舒笑笑,回她:“我相信你還是想要女兒的,你想一下,每天下班回去有個小孩陪著很好玩的,不然像你這樣,每天就是逛街逛酒吧,多無聊?!?p> 安心輸入一行字,發(fā)送:“我不能理解?!?p> “以后你會理解的?!甭迥鲜婊?。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吧,我還沒玩夠呢?!卑残恼f道。
洛南舒笑笑,沒再跟她聊下去。
大概是四十分鐘,大概不知道等了多久,是一個小時,前邊的下水道終于暢通了。
洛南舒往前看去,前面的車子的轱轆原本半個都是浸在水里的,這會兒水平面快速地降低,降低,最后路面的積水就消失了。
她啟動車子,往新別墅開去,準(zhǔn)備把東西放下再回父母那邊。
夜色沉沉,雨勢不見絲毫減弱,反而越潑越大,大有顛倒這座城市的趨勢。擋風(fēng)玻璃上的雨刷一刻不停地工作著,忙得不亦說乎。
車子緩緩前行著,將模糊的景象撇在車后,整個天地陰暗暗霧蒙蒙的,混混沌沌,看不真切。
市中心的街道道路修得很好,即使下雨也不會影響到開車感覺,洛南舒甚至覺得,雨中行車是一種更美妙的體驗。
她熟練地轉(zhuǎn)折方向盤,踩著油門,想著剛才跟安心的聊天內(nèi)容,不由得思念女兒了。這幾天每天都忙到很晚,她都是在新家住的,好像有四天沒有見到寶貝女兒了吧。
這樣想著,她開車的速度,不由得又加快了些。這個時候,后面突然有輛車沖上來,,想要超車洛南舒的蘭博基尼。
洛南舒皺眉,視線慵懶地掃過去,就看到了坐在副駕駛座上那個人,是個男人,穿著黑色襯衫,雨下得太大,但是那人的臉?biāo)喼币谎劬湍芸辞?,不是陸寒之那個男人又能是誰?
真是陰魂不散吶。
陸寒之身體微微往后,背靠著座椅,整個人顯得那么慵懶散漫,張唇在跟司機(jī)說什么,薄唇微微地彎著,眼里眉間都染著幾分笑意。
雖然他的唇邊帶著笑意,但那笑里卻是藏著幾分慵懶隨意,幾分桀驁不馴,幾分睥睨天下。
洛南舒腳踩油門加速準(zhǔn)備超上去,陸寒之的目光看了過來,雨簾過于厚重,她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
但是洛南舒能看到他指尖夾著的燃著的香煙,發(fā)出忽明忽暗的光,是猩紅色的光。
洛南舒將目光收回來,櫻唇微抿,油門踩到底,沖了出去。車燈發(fā)出的光芒在雨霧中影影綽綽。
陸寒之降下了車窗,似乎是為了更清楚地看她。他一只手臂搭在窗沿,任由雨絲飄在上面,只覺得清涼一片。
洛南舒心情很是不好。
微微咬了咬牙,她一腳將油門踩到底,迅速把陸寒之的車給超了。雖然開車的人不是他,但她還是感覺了挑釁,她不能接受這樣的挑釁。
然而,她透過后視鏡看到,后面的車子好像有要趕上來的想法。
洛南舒精致的無光透著幾分犀利和清冷,準(zhǔn)備再加速,不讓后面的人超過。
其實陸寒之沒有要超車的意思,他只是想跟著她,車太多,雨又大,他怕自己把她跟丟了。
這個時候路上車水馬龍,川流不息,雨勢又跟瀑布一樣打下來,行車無比艱難。
當(dāng)她在路口準(zhǔn)備轉(zhuǎn)彎時,驀的,意料不到的一幕發(fā)生了……!
前面有輛機(jī)車沖出來,如果只是這樣,洛南舒還不慌……讓她心慌的人,那輪子打滑了,開車的人從車上重重摔下來。她幾乎是用盡力氣,以最快的速度往左打方向盤,打死。
“吱——”
一道尖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是車輪與地面擦過的聲音,瞬間水花四濺。
人車絡(luò)繹不絕的道路上,有個男人從機(jī)車上滾下來后,洛南舒的蘭博基尼直接轉(zhuǎn)個圈橫在那機(jī)車面前,給機(jī)車和機(jī)車的主人圍出一個安全的空間。
洛南舒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了下來,然而下一秒,一個一邊拿著手機(jī)接電話一邊開車的人開著一輛吉普過來了。說時遲,那時快,只聽得“砰”的一聲——
吉普車撞上了洛南舒的蘭博基尼。
好巧不巧,那輛吉普撞的還是她蘭博基尼車頭的位置,洛南舒感覺自己的身體也受到了猛烈的撞擊,腦袋轟的一聲,劇烈的疼痛感從腿上傳來。
“?。 ?p> 周圍尖叫聲傳來,她在模糊的雨幕中,看到不少車子停下來,朝著她這邊奔過來。
該死!
不知道是誰在夜里開了遠(yuǎn)光燈,刺眼的燈光刺得她眼睛生疼,身體也一點點僵硬變涼,渾身都沒了知覺,連疼痛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