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神殿,東極閣,這里是整個帝城最高之處,也是整個帝城之中最好的洞府之一,以前都是給神朝的天子驕子用來閉關(guān)突破境界時,臨時開啟一下。
但如今這里成為了盛靈的專用洞府,也是整個帝城之中最安全的地方了,因為紫薇星盤就在東極閣,按照器之神祇的說話,既然他已經(jīng)復(fù)蘇,在沉睡也就沒有必要了,所以就在此給盛靈當(dāng)護(hù)道了。
此時距離上次的事情已經(jīng)過去三個月了,一個月之前,紫薇神朝舉辦了一次盛大的宴會,整個紫薇星所以的大勢力都派各自的圣子、神子參加了宴會,有的見盛靈不過道宮境,還是很失望的,但盛靈也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只是低調(diào)的露過一次面。
這三個月他一直在東極閣靜修,《紫薇經(jīng)》經(jīng)過紫薇神朝這么久歲月的改善,已經(jīng)是帝經(jīng)之下,最頂級的圣經(jīng)了,里面蘊(yùn)含的道對他也有很大的幫助。
經(jīng)過三個月的潛修,他的道宮境已經(jīng)完全的鞏固了,隨時可以突破到四極秘境,他估計到時候恐怕也要經(jīng)歷一場恐怖的天劫,但對天劫他從不畏懼,因為劫雷之中同樣蘊(yùn)含著生生造化之氣,可以幫他彌補(bǔ)圣靈之體。
其實,按說有著兩部帝經(jīng)的他,是不缺四極秘境的經(jīng)文,但既然來到紫薇星,他當(dāng)然希望可以得到號稱四極秘境最強(qiáng)帝經(jīng)的《恒宇經(jīng)》了。
紫薇星是恒宇大帝的出身地,也是恒宇大帝的成長之地,這個星球留有很多恒宇大帝的成長痕跡,甚至恒宇大帝成帝后也在紫薇星留下了恒宇悟道臺。
所以他要去恒宇悟道臺,看能不能感悟出恒宇大帝留下的大道之痕跡,如果能夠得到《恒宇經(jīng)》的四極經(jīng)文,那當(dāng)然是最好的了。
這一日,一艘紫薇星船從帝城升空,向著遠(yuǎn)方飆射而去。
凰鳴山,為蘆洲西部有名的古山,論雄偉巍峨,它比不得絕大半的名山古跡。
但來朝圣、尋訪機(jī)緣者,二三十萬載來,絡(luò)繹不絕。
不乏那些古老傳承的大人物,乃至那些天資卓絕的神子天女們。
無他,只一條,便可讓這些人趨之若鶩。
凰鳴山,為恒宇大帝年輕時的清修居所,更曾經(jīng)在這里枯坐十載,最終明悟己身,一朝斬道為王。
后更是殺入了星空古路,高歌而起。
再歸來時,已然證道為帝,修為更是通天徹地,深不可測。
成道后的恒宇大帝,曾經(jīng)回到凰鳴山滯留過一段時間,并與昔日的友人于月下對酌,憶往昔歲月,暢談古今。
也曾數(shù)度在凰鳴山為慕名而來的朝圣者講道。
故而,無盡歲月來,歷代的修士皆孜孜不倦,不斷前來探索。
或效仿前賢,在凰鳴山苦修,希冀能獲得恒宇大帝昔日的一絲感悟,又或者希冀那位古之大帝能留下什么傳承。
但無一例外,皆失望而歸,空耗光陰。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古人誠不我欺!”
乘坐紫薇星船一次又一次橫渡虛空,跨越了數(shù)百萬里,特意來到這里的盛靈,在聽聞了凰鳴山的特殊后,便沒有再繼續(xù)橫渡虛空,而是直接來到了這里。
這就是要加入紫薇神朝的愿意,有著一方大勢力做依靠,不用什么事情都親力親為,一些繁瑣之事只要吩咐下去自然有人幫忙去辦。
紫薇星船停在遠(yuǎn)處,一名英姿偉岸的年輕人,負(fù)手邁步踏出船而來。
他注視著眼前山勢秀麗,枝繁葉茂,約莫數(shù)百丈來高山岳,眼中平靜而淡然。
這樣的山岳,自然算不得什么名山古跡。
但來來往往的修士,并不在少數(shù),時不時有神虹自空中飛過。
隱隱間,可見了一些區(qū)域,有身影盤坐在那里閉目苦修,潛心悟道。
年齡不一而足,有十幾歲朝氣蓬勃的年輕修士,也有遲暮老邁,散發(fā)著腐朽氣息,有化道跡象的老道人。
山下,更有登山的修士一步一叩首,無比的虔誠,也有人嗤之以鼻,譏笑著越過。
“傳聞,恒宇大帝斬道時,天降異象,十日耀空,仙凰長鳴,瑞霞籠罩九萬里……”有人充滿了向往。
“年代過于久遠(yuǎn),誰知道是真是假?”旁邊的修士撇嘴:“恒宇大帝究竟是否真在此地清修過,都還說不準(zhǔn)呢!”
“唳——”一聲唳嘯,熾烈的火光,遮籠蒼穹,遠(yuǎn)遠(yuǎn)地便能感受到那熾熱的氣息,幾頭金烏橫飛而過。
前方,有好幾名半空中的修士直接發(fā)出慘叫。只因為擋住其路,竟被那炙熱的火光,生生燒成飛灰,讓人變色。
幾只金烏大搖大擺,徑直落在了山巔。讓不少人族的修士驚怒莫名,面色微變。
“是金烏族!”
“可惡,那些家伙太囂張了……”
“慎言,小心惹禍上身!”
“誰讓該族有一尊老圣人坐鎮(zhèn)?當(dāng)世都沒有幾人可以與其爭鋒……”
“該族的天驕陸鴉,傳聞天資絕倫,在初入四極秘境時,修出了一種可怕的上古祖烏異象,被認(rèn)定為將來必然是紫微古星最驚艷的一列天驕之一,有可能會成為該族的第六位太子!”
“還有幾人,也個個天資出眾,表現(xiàn)驚艷……”
一些修士在那里敢怒不敢言,說這些的時候甚至不敢直接用言語交流。
因為距離太近,生怕被對方聽到,引來殺身之禍,紛紛以神念私下交流,對金烏族充滿了忌憚。
這一族底蘊(yùn)雄厚,實力可怕,行事更極其霸道,素來橫行無忌。根本沒有多少勢力敢招惹。
尤其是,如今金烏族的族主,更是一只戰(zhàn)績嚇?biāo)廊说睦辖馂酰毂鹊蒙洗蟪傻纳裢趿恕?p> 壽命高達(dá)三千七百歲,縱橫一生,鼎盛時甚至敢去人王殿搶人王殿的神女,充滿了傳奇色彩。
也正是因那一戰(zhàn),他傷到了根基,閉關(guān)兩千年有余,故而才老來得子,但卻也極其驚人,已經(jīng)有數(shù)位金烏太子邁入了仙臺二層天,堪比一方教主。
金烏王子嗣眾多,但唯有堪比教主級的金烏,才有資格被稱為太子。
“金烏族嗎?”盛靈面色淡然,在紫薇星不殺幾個金烏族太子都對不起穿越者的身份。
他不疾不徐邁步,很快就來到了凰鳴山山腹那里。
這里有零零散散十來名修士,在那里面壁而坐。
但前方的山壁上,空蕩蕩的,只有幾撇稀稀疏疏的劃刻,被歲月侵蝕,早已經(jīng)不成型。
盛靈驚訝的上前,注視著山壁上,那幾乎看不見究竟寫著什么的劃刻。
這個時候,有一名面壁枯坐,渾身中年修士起身,他長嘆了一口氣,失望的搖頭,顯然并無所獲。
注意到盛靈年紀(jì)輕輕,竟有著道宮圓滿境的修為,雖然氣息內(nèi)斂,但威嚴(yán)不可侵犯,不由得瞳孔縮了縮。
“小兄弟,你也是慕名而來的求道者吧?這上面的文字,本是恒宇大帝年輕時書寫……”
他指了指山壁上那模糊不清的劃刻,向盛靈善意的開口提醒:“在其成帝后歸來后,曾經(jīng)手撫這些劃刻臨摹,沾染了不朽的神性,但歷經(jīng)二三十萬載,終究風(fēng)化侵蝕得不成樣子?!?p> “我在這里枯坐兩載有余,終究毫無所獲,空耗光陰?!闭f完,這名中年修士也不多勸什么,向盛靈點點頭后,便化作神虹自顧自向著遠(yuǎn)方而去。
“道心不堅,又豈能有所獲,大帝的傳承,又怎么可能輕易得到……”一名白發(fā)蒼蒼的老者瞥了那名中年修士離去的方向一眼,掃過了站在那里的盛靈,不輕不重冷哼一聲。
他渾身沾滿了灰塵,也不知究竟在這里多少歲月,甚至都沒有用法力隔絕那些塵埃的意思。
對那位枯坐兩年,毫無所獲后便徑直離去的中年修士,頗有幾分不屑。
對于這些自命清高,總以為能隨隨便便天降機(jī)緣,一副惟我獨尊模樣的年輕人,他青云子最看不順眼了。
一位同樣在那里面壁枯坐的化龍秘境修士,頗有些善意地向著盛靈傳音:“小兄弟,你別理他,這位蒼云宗的青云子道兄就這樣,自己資質(zhì)太差,三百歲才堪堪突破至化龍秘境,就總是嫉妒那些天賦比他好的……”
他看得出來,盛靈不單單是外貌看著年輕,氣息充滿了朝氣,分明年輕得過分,說不定連雙十之齡都沒用到。
這樣的年齡臨近四極秘境,確實讓人心驚,多半是某個大教的傳人,有意結(jié)個善緣。
“無妨!”盛靈微笑著頷首。
他站在那里,凝視著那石壁上面,早已經(jīng)模糊不清,寥寥無幾的劃刻痕跡。
但縱然暗中以日月真瞳觀察,還是沒能有任何的收獲,察覺不出有什么異樣。
“真的什么都不剩了嗎?”盛靈低語著,不再壓制自身的氣息,雙目之中金銀光華陡然盛烈了起來。
金銀光華流轉(zhuǎn),混沌彌漫,通體神光璀璨,血氣旺盛若深淵,
在那里注視著上面的壁刻,眼瞳中符號跳躍,熾烈無比,不斷觀摩、推演、解析著。
“嗯?”
“那雙眼睛……”
“瞳現(xiàn)日月,是他!”
“前些日子,紫薇神朝舉辦了盛大的宴會,就說是為了迎接解封的神子,如今被尊為紫薇神朝的小祖……”
“那雙眼睛,很不凡……”
“日月真瞳,難道是什么天生的天眼不成?”。
旁邊的修士皆被驚動,注意到盛靈的氣息變化,皆不禁瞳孔猛縮,有些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