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不怎么禮貌的詞匯,聽在沈銘耳中卻像小貓在撓,從耳朵尖兒一直癢進了心里,似乎很久以前有人就用同樣的語氣說過同樣的話語。
沈銘止住笑意,心里唾棄自己怎么跟個受虐狂一樣,竟然覺得別人讓他滾會感覺很……舒服?
如果是沈以徽這么對他說話,他早就一巴掌糊過去,但面對付云泥,他心中除了不滿,竟然還有另一種他無法定義的復雜情緒。
這也是他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感到無奈。
付云泥哪里知道面前的人思緒百轉千回,她吃著拿鐵奇怪沈銘怎么一直不說話,這時她收到杜寧發(fā)來的信息。
程維尼沒有受傷,腹中胎兒也一切正常,只是她精神有些衰弱,需要住院進行治療,另外就是拜托付云泥好好感謝這個好心人,還發(fā)了兩千塊的紅包讓付云泥轉給他。
付云泥收了錢,轉手點開沈銘的聊天框,把紅包發(fā)給了他。
“給錢買情報?”沈銘點開轉賬紅包,喲了一聲:“金主爸爸大氣啊,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回答,保證真實童叟無欺。”
“可別,我現(xiàn)在啥也不想知道,”付云泥不想接他話,直說,“這是我朋友她未婚夫給你的謝禮,托我好好答謝你?!?p> “挺上道,”沈銘有一下沒一下攪拌著摩卡,將表層的蛛絲紋路攪得面目全非,“九連山確實有很多價值連城的寶貝,其他的就不是你一個普通人管得了的?!?p> 付云泥放下勺子,磕在杯子上發(fā)出清脆的碰撞音。
“我說了,我不想知道這些東西?!?p> “我剛剛也說了,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訴你,保證真實童叟無欺。”
付云泥實在不知道怎么和沈銘相處,總覺得她是處于被動局面被人拿捏得死死的,還好只是萍水相逢,并沒有打算深交。
而且她現(xiàn)在確實有個問題想要問明白,憋在心里會出毛病。
她從手提包中拿出小本本兩三下就勾勒出腦海中浮現(xiàn)的鏡子模樣的符號,然后在旁邊打了個大大的問號。
“好,請問沈先生這個是什么意思?”
沈銘從她下筆就知道她在畫什么,鏡子符號畫得和那個女人后頸的圖片一模一樣。
“這是契約?!?p> 付云泥沒明白:“契約?”
“對,就像人和人之間做交易需要簽各種合同,人和其他生命做交易也是需要簽合同,你朋友身上出現(xiàn)這樣的記號,說明她因為某些原因和其他生命做了交易,只是我們都不知道。”
付云泥更懵了:“不可能,程維尼是普通人,她看不到另外一個世界,遑論和其他生物做交易?!?p> 沈銘解釋:“的確,不是誰都和你一樣能看到那么些奇形怪狀的世界和人類,普通人需要特定符咒?!?p> “特定符咒?”
“簡言之就是需要連接雙方的媒介,一般來說媒介是什么,人身上顯示出來的便是什么。”
“鏡子?”
“以鏡為媒,賜爾共生。這是我找到她時,她念叨的一句話,所以我才問你朋友最近有沒有什么異常舉動。”
付云泥沉默片刻,這確實不是她能了解和解決的范圍,可為何沈銘就知道這么清楚。
“你是什么人?”
沈銘看到游戲群里發(fā)出來的表情包,覺得表情包的配字十分適合回答這么問題。
“干飯人?!?p> 付云泥覺得這天再聊去必死,她收拾好手包起身走人。
“好的干飯人,租房的事你自己解決,我不奉陪了。”
沈銘伸手拽住付云泥的手提包帶子:“開個玩笑,其實我是好人?!?p> 付云泥笑:“那好人先生就坐在這里慢慢品嘗,我還有事,先走了?!?p> 付云泥一向說東就是東,容不得別人指指點點和猜測,現(xiàn)在也是說走就走,她甩開沈銘拉著她手包的手,不帶任何流連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