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渺空天間,一道無雙煊赫霸道之四色神氣光柱時隱時現(xiàn),好似巍然山岳矗立與天地之間,至高處捅破風(fēng)息所在,最低處亦是深入莫名之處。
隨著四色神氣光柱時而顯現(xiàn)時而隱沒,百萬里方圓所在,或高天上或大地下,時有一些微末裂紋,好似天地?zé)o法承受其重其威一般。
不過,或因四色神氣光柱處于莫名之境地,絕大多數(shù)生靈難以觀望,便對此無有所覺。
世間萬物即以靈分也以靈有,絕大多數(shù)為蒙昧蠻荒之輩,兇意惡意混沌無知,皆恃力而行難知玄妙難見天地。
與此等生物而言,諸般玄妙之事物,即使擱置眼前亦是仿若未覺難以感知。是以,性靈初有或深厚之輩,多是強(qiáng)大之靈感知敏銳,可觀些許玄妙。
愈是性靈深厚實力強(qiáng)大之輩,對于聳立天地間之四色神氣光柱,愈會感受清晰,行動便愈為艱難。
好在四色神氣光柱只是偶有顯露,諸般威能亦是偶有流露,只需謹(jǐn)慎對待即可。
林海所在被四色神氣光柱籠罩,諸般族類在其內(nèi)時有感覺威勢壓迫身軀,但卻又消逝與空。
最近時日,連番發(fā)生難以理解之狀況,些許丘地居民聚在一起商議討論一二。
或許是因前幾日之事,原本與林海西南方位盤踞之外靈族類,經(jīng)戰(zhàn)士巡察搜尋,似是遠(yuǎn)離此處不知所蹤。
些許戰(zhàn)士勘察之際,發(fā)現(xiàn)對方一眾四散奔逃,離開的格外匆忙,好似此處乃是兇險之所在。
待確保無有外靈之后,戰(zhàn)士們方才將此事告知伯丘以及主事們。
伯丘帶著幾位主事正處理居民殞命之事宜,其等皆是因身軀炸裂突然殞命,雖經(jīng)諸般調(diào)查,卻還是無有頭緒,只得將其殘軀埋在丘地之內(nèi)。
若是外在族類之殘軀,他等所思留下尋著有用之物,不過既然是丘地之民,他等自是不會如此。
將前幾日殞命之居民埋葬之后,伯丘招呼所有主事圍坐一起,商議今后之事態(tài)。因諸般族類加入丘地,原本之主事亦是增加幾位。
新進(jìn)之主事,或青面獠牙,或身軀壯碩,或身有利尾,或體態(tài)瘦長等等諸般不一而同。其中一尊八足生靈身軀最為龐大,臥在地上便比大多數(shù)主事高。
馳盧因是首次加入丘地?fù)?dān)任主事,便臥在一旁靜靜看著,未曾發(fā)言。
相比于其,一尊身高六七丈青面獠牙之族類,就地而坐,胸膛處有淺淺凹陷,好似缺了一塊。
口中露出四顆獠牙,用赤紅眸子看著周圍十幾數(shù)主事,忽得開口,言道:“伯丘,既然諸多外靈已然退卻,我等是否亦可退出丘地了!”
此言一出,紫鱗左臂上立時燃起騰騰紫焰,左爪輕握,眸帶冷光面有嘲笑:“單喑主事倒是讓我等佩服,想必是因你之傷勢有所恢復(fù)了吧?”
聞聽紫鱗之冷言嘲諷,單喑似無所覺,似漠然似不屑看了周遭主事幾眼后,繼續(xù)道:“我等加入之際,伯丘曾言去來皆隨意,莫不是此言不真否?”
伯丘坐在石墩上神色平淡,卻是未曾因單喑之言意念有所起伏,只是平靜聞聽完對方之言。臻首回言:“此言乃切實之言,我等自是不會阻攔你等離去?!?p> “伯丘…?!弊笫痔?,六臂戰(zhàn)士黎方豁然起身忍不住出言,隨即被伯丘抬手制止。
伯丘雙眸看著一眾主事,繼續(xù)言道:“你等亦是如此,若有想離開此處者,可如實言來。”
其間有幾位新進(jìn)丘地之主事聞言神情一動,似是有所意動,不過其余多數(shù)還是有所猶豫。自入丘地后,他等也算是安頓下來,不再如以往顛沛流離不知往何處去。
雖說入丘地之后,便幾經(jīng)斗戰(zhàn)之事,但他等族類來至此處,亦是經(jīng)由諸般困苦歷經(jīng)艱險,方才落居于此休養(yǎng)生息。
何況,丘地之氛圍,遠(yuǎn)比外界所在要平和許多,尤其它等族類多是因不堪其它強(qiáng)大族類襲擾,方流落至此。
若是真正強(qiáng)大之族類,自不會遷徙它處,亦是不會只存活數(shù)十族類。
見一眾主事或神情不動,或低首沉思,或面帶猶豫,伯丘亦是有所了然,再言道:“你等不用如此著急,是否要離去,回去與同族類商議一二再言?!?p> “多謝伯丘諒解。”幾位主事諾諾說道。
單喑冷言瞧著,見伯丘目光看來,亦是用赤紅雙眸盯著對方。
目光相視,伯丘意念轉(zhuǎn)動,沉吟幾句,輕言道:“單喑主事,若是想走亦無不可,不過……你等族類卻不可留與林海范圍?!?p> 單喑神情倒是未曾變化,其余原本有所意動之主事卻面容一僵楞在當(dāng)場,神色有些難看。
似在他等所想之中,退出丘地后亦可存生與林海之內(nèi),若要讓他等此刻離開林海所在,他等自是幾分不情愿,尤其是抵御外靈時,他等亦是出了幾分力。
紫鱗瞅著幾位神情變化不定的主事,嘴角噙著一抹冷笑,既然都想著退出丘地了,哪能容你等繼續(xù)呆在林海之處。
莫不是就憑借抵抗外靈之故?只是互有所取罷了!若是以他所想,莫說讓他等離開林海,就是在林海得到的一切亦都要留下。
眸光一轉(zhuǎn),見單喑依舊平靜之姿態(tài),紫鱗面色愈發(fā)冷冽陰沉。
對于伯丘答應(yīng)退出丘地之事,一眾主事多是難以理解,更是不明伯丘所思所想。不過,即使再如何激憤,他等也是能按耐住性情,未曾與紫鱗一般出言嘲諷。
好在,不是所有主事都想著退出丘地,五尺身高之坦丘,抱著一柄利器坐在原地,好似周圍爭執(zhí)與他無關(guān)一般。
另有幾位主事,或是因身單力薄,族類稀少,亦是未曾加入其中。
馳盧臥在外圍,低首看著一眾神情,有些難以理解,既然加入其中,為何還要退出去?
單喑聞聽伯丘之言,眸光微動,似是正在思考,半響后只是言道:“世間強(qiáng)者為尊,弱小之輩自是要聽從?!?p> 伯丘看向?qū)Ψ?,神色漠然道:“此言確實,不過強(qiáng)者亦須有強(qiáng)者之責(zé)任,若是肆意妄為,不過與兇物無異罷了?!?p> “我等會退出丘地離開林海所在?!眴梧逞哉Z僵硬,起身言道:“告辭?!?p> 見單喑如此舉動,幾位原本尚可平靜對待之主事,亦感怒意升騰,眸有冷光看著漸漸消失之背影。
伯丘閉目片刻,似是無有心思商議事物,隨后說道:“諸位先散了吧!”
“我等告退?!?p> “是?!庇袔孜恢魇滤剖瞧炔患按?,趕忙起身紛紛言道,緊接著亦是匆匆而行,似是要回去尋找族類。
另有幾位亦想著離去,卻見伯丘以及幾位還留在原地,糾結(jié)幾下還是決定再看看再言其它。
待幾位主事走后,黎方迫不及待的詢問:“伯丘,您之決定有所不妥,若是今次答應(yīng),日后若有族類加入,與丘地休息幾載,是否亦會離去?!?p> “是極,此法不妥?!眱A角以及翻羽亦是認(rèn)可黎方之言。
伯丘看著幾位神情激動之后生,待其等言完后,看向其余留下肢主事,問道:“你等如何看?”
雙首之靈,猙剎在方才一直閉目,開眼說道:“若以我言,他等不知珍惜,即決定離去便讓他等離去。”
山愚尋思諸般沉吟許久,面有凝重之色,方道:“我認(rèn)可猙老之言,即他等即不愿,強(qiáng)求之,亦有后患?!?p> “不過……,些許事物他等亦須留下?!?p> 山愚之言,讓原本憤憤激動之主事冷靜下來,思索其間事態(tài),此事要謹(jǐn)慎處理,尤其是雙方皆有了解,若非不要還是莫要鬧僵。
伯丘頷首,算是認(rèn)可此言,隨即抬手示意山愚繼續(xù)講。
山愚斟酌一二后,輕言道:“我等亦是難以知曉他等今后會如何,是否會與我丘地不利。是以…我提議將諸般利器收回?!?p> 伯丘聞言輕輕搖頭,說道:“此言有些小家子氣了,他等即已知利器制作之法,些許利器便交與他等又何妨?!?p> 言至此處,嘴角帶笑似有莫名之情:“即使他等與我丘地不利,那又如何,我還正愁要如何磨礪戰(zhàn)士們呢!”
紫鱗思索伯丘之言,不確定道:“如此我等倒是理解,不過……呼吸之法…?!?p> 此乃是壯益自身之妙法,尤其是那些欲要退出丘地之族類中,亦是被有愚小崽子得傳一二。
雖說多是緊要之關(guān)頭傳授,斗戰(zhàn)廝殺之際,也顧不上什么,但若是就讓其等如此離去,他等自是有些不愿意。
伯丘默然片刻,言道:“對于呼吸之法我等皆是得傳,還是讓有愚小崽子自身決定吧!”
“莫非他有法子收回所傳?”
“誰知道呢,問一問不就知道了。行了,都散了吧!”
言罷,伯丘起身,跟主事們交代一二,便去忙自己的事情。
留在原地的主事面面相覷,一陣無言后,便各自去忙碌。
紫鱗走在最后,將山愚攔住悄聲低語幾句,隨后二者便向著林海外行去。直至走到林海東面,立在外圍一顆高木樹冠上,瞧向雨河對岸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