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偽造遺囑
唐宕辦事利落又細致,不僅調查出了當年負責池千柔遺囑的律師,還連帶著林平的資料都給安排齊了。
云朗、林語、林平,8%的股份,當所有的信息結合起來,就透露出蹊蹺來。
云錦從林平的姓氏上就反推出了他可能和林語有點關系,但他的父母都和林家沒有關系。
直到后面,她從他的學歷上看到了曾經因為父母離而抑郁休學了一年。便猜測出他可能是跟了母親走,又重組了家庭,所以后面的是繼父。
結果一詐,答案就出來了。
她大大咧咧地坐在最軟的一塊沙發(fā)上,坐姿輕狂恣意,卻又有種睥睨天下之感,給人濃烈的壓迫意味。
“目的?”
“我只想知道當年池千柔遺囑具體內容。”
林平緊張地坐到了她對面,堅持不懈地問:“你到底是誰?”
她利索地摘下了墨鏡,露出一張明艷靡麗的臉,漂亮的桃花眼明明應該是柔情似水的,可當注視她一雙墨色眸子的時候,只會讓人發(fā)寒。
當看清楚她的長相后,林平驚嚇得從椅子上跌落下來,瞪大了眼睛,一副見鬼的模樣。
“池、池千柔!”
“不對,池千柔已經死了!你是她的女兒!”
他滿臉心虛,額頭掛滿了汗珠,嘴唇發(fā)白。
云錦一手撐著臉,玩味地看著他。
“池千柔給我留了不少遺產吧?那些錢都到哪里去了呢?”
林平抹了一手的汗,眼神飄忽。
“當時你年紀小,她走得匆忙,沒有給你留遺產?!?p> 說著說著,他底氣就開始足了起來,似乎堅定地認做了這樣。
他從檔案柜子里尋找了一圈,翻出了一張頗有歷史感的檔案帶子,放到了她的面前。
“這是遺囑原件,不信你可以看看!”
云錦慢條斯理地打開,抽出里面的紙張。
上面寫著池千柔自愿將名下的所有資產都給丈夫云朗繼承,字跡確實和速寫本上的很像。
后面就是驗資證明和相關手續(xù)了,但是在最后檔案底部飛出來一張輕飄飄的紙張。
紙張背面有膠水粘連的痕跡,因為時間的風化,早就失去了粘性,所以掉落了下來。
林平看到那一張紙的時候,臉上刷白,連忙上前要拿回來,卻比她更先一步地拿走。
他眼中閃過懊惱,似乎是在悔恨自己忘記了還有這么一張紙。
云錦兩根修長的手指夾住薄薄的紙張,瞇起了眼眸。
薄紙里面寫著:等女兒云書音年滿18歲后,我本人所以資產全部都歸她所有。
這張紙上的字跡和速寫本上的更像了。
結合這條,再去看前面,那么就可以將云朗定性為代理權了。
不過,云書音是誰?
她手指撫摸著這三個字,只覺得陌生又熟悉。
“林律師,你應該最清楚偽造遺囑是犯法的吧?”
林平的臉色更加慘白了,嘴硬道:“什么偽造遺囑,我可從來沒干過那種事情!”
“這就是池千柔的遺囑原件,沒有一份半點的刪改!”
云錦抬眸靜靜地看著他,眼眸幽深冰冷。
按照她腦海里的記憶,池千柔在生下她后,和云朗的關系已經差到不能再差了,根本不可能把全部資產都白白給了云朗。
而且,最重要地是林平在接受池千柔的委托之后,小富過一段時間。后面事業(yè)也跟著平步青云,打了不少有名的官司,一步一步走到如今的行業(yè)名人。
她站起身來,明明身高不如林平,氣場和威壓卻高了不知道多少倍。
“我記得當時轟動全國的4.3連環(huán)殺人案是你負責的吧?”
“楊浩的家屬可是一直喊冤呢,正好我現(xiàn)在有錢有時間,不介意幫他們翻翻案?!?p> 這件案件是林平的成名案,成功讓他的名字火遍大江南北。
談及楊浩這個名字的時候,他的臉迅速由白轉青又轉紅,憤怒又驚恐地看著她。
“我勸你跟我說實話,我這人比較睚眥必報,要是被我查出來真有點什么……”
她手指彈了彈他胸前的“知名律師”的銘牌,紅唇一張一合,緩緩地吐出惡魔低語。
“你這律師的飯碗就要丟了?!?p> “不過我可以免費送你一份牢飯?!?p> 說罷,她冰冷的視線在他身上落了一瞬,隨后干脆地轉身離開。
林平被她一眼仿佛看透了所有心里的骯臟心思,覺得她似乎什么都知道,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離開律師事務所,一輛黑色的車子就恰好停到了門口,駕駛位上坐著唐宕。
在陽光的反射下,他的金邊眼鏡格外地吸引眼球,他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看向她時,眼睛里只有她一個人。
“怎么樣?問出點什么了嗎?”
云錦勾著嘴角,“確實有問題。”
“給我查查云書音是誰,我要全部的資料?!?p> 唐宕喜滋滋地點頭應下:“好,沒問題!”
誰都沒想到,那個在金融圈呼風喚雨的唐總,竟然屁顛屁顛地給一個鄉(xiāng)下野丫頭當馬仔小弟。
“云朗現(xiàn)在在局子里可慘了,池小姐你真的太厲害了!”
僅僅一招,就把人給送進去了,還進而引發(fā)云氏公司股票大跌水。
“話說你是怎么弄到那些信息的???”
但他從云錦手上拿到云朗行賄資料的時候,都驚了一跳。因為實在是太私密了,而且記錄十分詳盡清楚。
之后他去核實補充資料,越看就越是心驚,對她的膜拜就更多。
云錦神色淡淡,似乎在說什么稀疏平常的是事情,“一點小手段而已?!?p> 這個世界,除了那個男人手下的組織,還有哪里是她不能輕松進入的?
她獲取資料的手段并不光明,而且和一個臨時合作伙伴,她沒必要說太多,進而暴露了自己。
唐宕識趣地沒有多問,心中對她的好奇又多了幾分。
他轉了話題,“對了,王董已經到公司樓下坐了一上午了,要過去看看嗎?”
她微微頷首,“嗯?!?p> 要收網買白菜了。
在看見唐宕車牌的那一刻,王董雙眼幾乎欲眼望穿,像極了被拋棄的怨婦那般可憐哀怨。
他急忙跑了上去,臉上堆著討好的笑容,卻在看見車上下來熟悉的女人身影后僵住,心中開始犯怵。
不禁對她產生心里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