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極限拉扯
云錦離開的腳步一頓,余光自然而然地看見了反光,倒映出她此刻旖旎的神色。
她一怔,瞳孔放大,似乎很驚訝的樣子。
好像完全沒想到,自己和他待在一起是這般眉眼含情,春水消融的柔和模樣。
完全變了一個人,自然而又放松。
尤其是兩片唇瓣赤紅得猶如富麗牡丹、杜鵑啼血,嘴角還帶著細碎的傷口,偶爾炸開幾道小紅線。
這個樣子,根本見不了人。
她也不想讓卡諾看到這一幕,讓他了解如今的復雜情況。
她嗔怒地回頭瞪了祁曄一眼,看著他有恃無恐的模樣,氣得牙癢癢。
非常有理由懷疑他早就打上了算盤!
他不僅沒有任何一點的心虛愧疚,甚至還得意洋洋地笑了笑,有多欠揍就有多前奏。
外面的人聽見他們的對話,哐哐砸門聲更加急促了,下一秒要動用什么重型武器破門而入都不稀奇。
云錦揉了揉太陽穴,“你門要壞了?!?p> 她可太清楚卡諾的拆家能力了,簡直是戰(zhàn)斗機中的頭兒。
“我們會被投訴的?!?p> 這么大的動靜,估計很快就有鄰居上來敲門投訴的。
祁曄非常的淡定,甚至還放言:“砸吧,砸得壞算我輸?!?p> 顯然對于自家東西的質(zhì)量十分的放心,還引以為傲的自豪著。
云錦:“……”
他抬眸看著她眉眼染上冷燥的情緒,意識到到她的極限了,便麻溜地換了一副嘴臉,用委委屈屈、可憐巴巴的眼神盯著她。
那變臉的速度,真的是讓人嘆為觀止。
癟著嘴,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將眼尾都給弄紅了,慘兮兮地說:“你說話不算數(shù),你是個大騙子?!?p> 明明是個逼近兩米的冷酷壯漢,卻將小女生的撒嬌和小孩子的任性表現(xiàn)的淋漓盡致還不違和,在某種意義上,也是非常厲害了。
云錦心里咯噔一跳,思緒不自覺地被帶偏了。
“我怎么說話不算數(shù)了?”
他理直氣壯、大聲逼逼:“你說要給我治傷的,還沒弄好,你就要走了!”
“還要去我仇人那邊!他剛剛就捅了我一刀!那么長的一刀!”
“不是騙子是什么?”
又兩腳一瞪,“算了,你走吧,我不強留你!就這么讓我去死好了,無所謂了!”
嘴上氣呼呼地說著,手卻非常迅速地調(diào)整腰腹上的繃帶,給她呈現(xiàn)出一個凄慘卻又不失美感的傷口畫面。
云錦:“…………”
是她對他的認知還是太少,今日的三觀持續(xù)地被他刷新著。
忍不住很想問他演技師從何方,為何如此的屌。
明明是他自己撞上刀口的,是他自己控制著深淺和位置,也明明是他三番四次地亂動,還要做危險的事情,將她的繃帶給弄亂,讓傷口一次二次裂開的!
怎么到現(xiàn)在,都成了她的錯?
這些話語都堆積到了她的嘴邊,可當和他那一雙深沉的眼睛撞上,就罵不出口了,全身只生出無可奈何的情緒。
似泄氣般地舉手投降,“那你要怎么做?”
祁曄眼眸一轉(zhuǎn),盯著她紅腫的嘴角,臉上帶著笑容說:“據(jù)科學調(diào)查,心生愉悅可以讓病人的病情好轉(zhuǎn)。”
“所以……”
他拉長了聲音,慢吞吞地說著。
“我不想看到殺我的仇人在我面前晃蕩,這會讓我非常的暴躁,我的傷就好不了!”
“傷好不了,我就會死!”
他已經(jīng)察覺了,她似乎對于“自己會死”這幾個字眼異常的在乎,關(guān)心程度都達到了可以拋棄一切不重要的東西。
云錦此刻只想怒罵:誰給他的勇氣!可以如此沒臉沒皮!理直氣壯!
他將她嘴唇蠕動心中暗罵的行為收入眼中,仔細地觀察著她的表情,夸張地捂著自己的肚子。
“好痛??!嗚嗚嗚,好痛啊!”
“我就是個沒人疼愛的野孩子!”
一個二十多歲·人高馬大·的野孩子???
誆誰呢!
實在是池也不在現(xiàn)場,要是他看到他那霸總冷酷的祁少變成如今的樣子,定然先是瞳孔地震、瞠目結(jié)舌,最后自己動手把眼珠子挖出來,要好好清洗一下眼睛,然后按下記憶消除的按鈕,清楚這段恐怖故事。
祁曄是真真切切演繹了將什么叫做“打滾撒潑”,真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無奇不用!
硬生生地把自己的高冷暴戾的拽哥人設(shè)崩塌地親媽都不認識!
云錦被他這般潑皮的模樣都給氣笑了,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明明他的手段非常的低劣粗魯,幼稚到可以一眼看穿,可偏偏她卻沒有揭穿,甚至還和他一起玩鬧,縱容著他在自己的底線上來會蹦跶。
真是奇了怪了。
“好了,我知道了?!?p> 她目光落在他那張俊美無邊的臉上,下令道:“收起你那可憐兮兮的懦弱模樣。”
祁曄說收就收,立馬變得跟沒事人一樣,一臉正經(jīng)。
她最終無奈地走門口,紅唇輕啟:“卡諾,我沒事,你回去吧。”
砸門的聲音突然中斷了一秒,隨即得到了更加猛烈響亮的一擊。
她的聲音也驟然拔高:“卡諾!”
吐出來的話語更是夾雜了霜雪,透露著一股寒心冷意。
“我不想再說第二遍?!?p> “卡諾,回去!”
門外的卡諾雙眼紅得泣血,璀璨的金發(fā)也黯淡失色,他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如果真的沒發(fā)生什么,為什么要此地無銀三百兩、欲蓋擬彰地說“我沒事”?還要驅(qū)逐他回去?
她站在了祁曄那一邊!
再一次的!
他完全可以想象到屋內(nèi)那個人的丑惡嘴臉,是如何得意洋洋地嘲笑他,是如何的盤算著和她“親密接觸”。
真是讓人惱怒地恨不得現(xiàn)在送他一顆槍子兒,只覺原地渡他歸西!
砸門聲徹底停歇了,腳步聲也淡了。
云錦松了一口氣,要他真的不聽話,忽然闖進來,她還真不好交代。
不知為何,她竟然產(chǎn)生了一種詭異的心虛的感覺。
仿佛在……偷情一樣……
不對,為什么要有這個念想??!
她心尖一跳,轉(zhuǎn)頭對上祁曄笑意盈盈的眼睛,沒好氣地說:“滿意了吧?”
他勾著嘴角,點了點頭,心情愉悅:“滿意,非常的滿意!”
就是喜歡看卡諾吃癟嘔血的模樣!
不是惡心他么?看誰可以惡心得過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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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曄:什么叫做極限拉扯!【敲黑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