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我被一個莫名的聲音叫醒,緩緩睜開眼睛,感受著身體每個毛孔帶來的溫度,我還活著,可是……
我看著被壓在身下的右臂,上面被子彈打穿的傷疤還在,只是感覺不到疼痛,
“這是你的夢……”
從不知處傳來的聲音繼續(xù)說著,我觀察著周邊的環(huán)境,或者說,這里沒有環(huán)境,只是一片漆黑,伸出手不見五指,
“準確來說……是你夢的裂隙……你失憶了……這不是什么好事……”
“你是誰?!”
我警覺地問道,若他所言為真,一個能進入我夢境的存在,如果心存不正,那我便成了提線木偶,
“晦明創(chuàng)造樂園!”
我念出這句話的聲音逐漸提高,好像試圖探出他的位置。
“請勿干涉……大可不必懷疑我……”
他回應(yīng)了我,果然是組織的人,我眼色逐漸陰沉,
“說出你的來意,否則,”
我摸了摸我的背后,那架我引以為傲的機槍,卻不在這個本該在的位置!
“在這里……你并不擁有那架武器……只因他并不是你的……或者說……是真正屬于你的東西……被偷走了……”
“那是什么?是我的觀察器嗎?”
我拍了拍腦袋,是啊,我口口聲聲地宣布著“觀察者”的誓言,從未思考過懷疑過為什么我會沒有觀察器,那我,是因為什么而成為觀察者呢?
“因為你的觀察器……便是你自己……”
聲音逐漸變得空靈而有些詭異,
“你可曾懷疑過……這世上……不止一個你存在……”
我怔住,這句話的意思是,
“鍋仔說的,是真的?!”
“哈哈……也罷……你對我的忌憚情有可原……不過你大可以對我放心……因為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沒有你……便也沒有了我……”
他娓娓道來,把我們說成了同一戰(zhàn)線的人,不得不說,他的話語讓我有些想相信他,可能是因為那令我十分熟悉的聲音,我摘下已經(jīng)把我的頭顱壓出痕跡的眼鏡,
“那你怎么會到我的夢里?”
他沉默了幾秒,
“是一個叫噬夢機的該死機器……它不應(yīng)該讓我出現(xiàn),不過……想必原因是年久失修……它壞了……由它所干涉的夢發(fā)生紊亂……借這個機會……我便出現(xiàn)在了這里……”
他的話飽含著不甘,像一個因為某些原因被大人瞧不起的孩子,
“哼……人類……作為太陽系中為數(shù)不多的龐大生靈群體……是因為什么……那源于人類的強大……充滿著“可能性”……我們善惡難辨……我們均分兩面……我們自視高等……不需要“靈魂龕”……更不需要來自所謂宇宙的“觀察者”……”
安靜而漆黑的空間中,我感受著由心臟泵出的血液流向全身,我看向自己的手,五根手指,上面雖覆蓋著體毛,卻也不難辨別出,
“我是來自地球,呃,培養(yǎng)基?的人類?”
我試探地問著,我不禁暗嘆,這三年來,我竟沒有想過自己的家鄉(xiāng)。
“你自出生便被培育為北國的“戰(zhàn)士”……所謂的觀察器……是身為人類所具有的兩面性……如同鏡子……你被拆分成了兩名個體……做著方向相反的極端之事……伴隨你們出生的……有這樣的一種導(dǎo)體……基于“因果”的悖論對世間一切“可能性”做出選擇……此時“整合”或“分裂”的狀態(tài)將被顛覆……它本應(yīng)保管于北國基站檔案庫中……卻在你上一次與“另一個你”相遇時存在于現(xiàn)場……你們被瞬間整合……由于事故的巨大沖擊……使“整合體”……也就是你……失去了關(guān)于地球的大部分的記憶……”
我試圖站起來,可是又沒站起來,我正懸浮著,只是伸直了腿,他說的一切,仿佛將我的認知擊碎,又重建,
“我完全沒聽懂,那現(xiàn)在是分離狀態(tài)嗎?那個我會做什么。我能不能阻止那家伙。”
我等了半晌,他的聲音回應(yīng)地很慢,很遲鈍,像信號接收不穩(wěn)定的老舊電視,
“已經(jīng)整合了……只是你記不起來……雖然按原本的任務(wù)里不該是這樣……不過放心……我們有的是談話的機會……噬夢機出故障也不是一天兩天……雖然我不知道已經(jīng)過去了多久……但拿著它的那名“觀察者”如今應(yīng)該也與我一樣被“囚禁”著……只不過……囚禁著我的是堅不可摧的牢籠……而囚禁著他的……怕是無盡的自責……后悔……哈哈……我承認……他比我痛苦……”
“那名“觀察者”是誰?”
我繼續(xù)問道。
“是你的老朋友……”
“你在哪?”
“宇宙監(jiān)獄……”
他說出這四個字,仿佛咬牙切齒。
“對了……每個戰(zhàn)士擁有一枚對應(yīng)的導(dǎo)體……我們稱其為“善惡幣”……”
這一瞬,我腦海中一片空白,卻又閃出我架著那機槍,朝著旁邊一個穿梭艇開火的畫面,那穿梭艇上,好像還有一個我……想到這里我突然似被閃電擊中,能感覺到身體逐漸無力,不能自如活動……
打飛的老鼠人
最近不敢熬夜,進度好慢……好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