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你看到剛剛有個影子閃過去了嗎?”
黑黑壯壯的潘文博和身材高大的李安平一前一后走上六樓,潘文博疑惑地回頭問了一聲后面的李安平。
李安平探出頭朝樓梯間的縫隙看了眼樓上,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東西,推了推站著不動潘文博,嘴里說道:“哪有什么影子,一點聲音都沒聽到,趕緊走。”
潘文博抓了抓腦袋,他剛才確實看到一個身影一閃而逝,難道是自己眼花了?
但是這里確實什么也沒有,他接著朝樓上走去,李安平跟在他后面,時不時抬頭看一眼樓上。
兩人很快到了樓頂,他們剛一踏出樓道口,就停下腳步,呆呆地看著前面。
一個樣式古怪的獨棟小屋安安靜靜佇立在樓頂,陽光的照耀下,小屋的屋頂若隱若現(xiàn),顏色古怪的窗戶玻璃上反射出一團光斑。
李安平張了張嘴,失神道:“握草,難道還真是外星人?”
“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要過去嗎?”
潘文博長得五大三粗,又黑又壯,是那種在地鐵上對小孩笑能把小孩嚇哭的面相,但是他的膽子跟他的面相不是很相符,他吞了吞口水,隱隱有些退意。
“怕什么?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崩畎财教蛄颂蜃齑?,一只手插在兜里,朝屋子走去:“走,跟我上去看看?!?p> 見李安平膽大包天,潘文博連忙跟上他,一邊還不斷安慰自己:“說不定這個房子早就在這里了,只是你以前沒注意?!?p> 他倒是挺講義氣,走在李安平側(cè)邊,有種隱隱要沖到他前面擋災(zāi)的趨勢。
李安平?jīng)]好氣地揮揮手,不耐煩道:“這么大棟房子只要不是瞎子在樓底下都能看到,很不巧,老子去年剛測過視力,兩只眼睛都是5.0。”
“況且,這建筑風(fēng)格明顯不是我們這邊的,哪有人他媽的用金屬做房頂?shù)??”靠近了屋子,李安平看著快要擠到他跟前的潘文博,知道他腦子的想法,沒好氣道:“你往門那邊走點,遇到什么奇怪的東西咱兩包圍它?!?p> 雖然嘴上說著讓潘文博給自己殿后,可李安平怎么也不會讓他這個死黨平白承受風(fēng)險,他給潘文博指的是靠門栓的那邊,這門他看過,是朝外開的,如果有什么危險潘文博還有機會跑。
潘文博沒想那么多,平時李安平的主意就挺多的,他乖乖地走到門那邊。
雖然平時潘文博一直在接濟李安平,像是他大哥一樣,但恰恰相反,其實兩個人關(guān)系是反過來的,潘文博平時不由自主地就聽從李安平的安排,他現(xiàn)在干的這個包工頭工作也是李安平給他牽的線。
“咚咚咚。”
在門上不輕不重地敲了幾下,李安平在門外靜靜等候。
他心里有幾分把握這屋子里不是什么怪物外星人之類的,要是那樣的話,他當(dāng)然不會來作死,他來敲門,一是為了滿足心里的好奇心,他的嗅覺靈敏,隱隱感覺到這房子背后可能有利可圖,二則是……
李安平想起了離家前他老爹對他的囑咐。
“阿平?!?p> “干啥?”
“你不會怪我吧?”
“怪你干什么?手心手背都是肉,這種情況下,你還能怎么辦?”
“你們兄弟倆雖然一母同胞,但是性子完全不一樣,你從小到大做事就老練豁達,臉皮又厚,而你哥雖然也聰慧……”
“停停停停,你是在夸我呢還是在罵我呢?”
“當(dāng)然是在夸你,你這性格到哪兒都能混得開,而你哥就不行了,所以這次只能委屈你了。”
“得了吧,你要是沒別的事,我就走了?!?p> “那……你要保重啊?!?p> “你還真讓我走???我什么意思你沒聽出來嗎?”
“咳咳,這個啊,最近你媽管的緊,爸身上也沒有閑錢啊?!?p> “老李啊,你這樣是不行的,男人手里沒錢,那還能有什么出息?”
“嘿嘿,我沒出息,我兩個兒子有出息就行?!?p> “別跟我提他?!?p> “是爸嘴笨,對了,我在建東路樂居府有個認識的朋友,那兒的房租可以給你少點,你報我的名字就行?!?p> “沒問題?!?p> “這次出去,說不定也是你的一次機遇,你當(dāng)心著點?!?p> “知道了,你以后別去陳瞎子那兒去算命了,他比我還能胡扯?!?p> “嘿嘿,我這不是放心不下你嗎?”
“沒別的了吧?這次是真走了!”
“保重……兒子?!?p> ……
屋子里,張景靠坐在沙發(fā)上,嘴角帶著淺笑,用精神力把玩著一個類似魔方的機關(guān)。
他意識一動,屋子里頓時星光燦燦,時不時飄過若有若無的浩瀚韻律,里面的陳設(shè)擺件都變成了一顆顆星辰。
能達到這樣的效果,一方面是他對這間屋子有絕對的掌控權(quán),里面的陳設(shè)布置全隨他的心意變化,另一方面是他的幻覺技能的輔助。
準備得差不多了,他看向門口。
啪嗒一聲,門開了。
門外面的李安平和潘文博心里一提,見沒人開門,李安平揉了揉臉。
“有人嗎?我們進來了?!?p> 推開門,里面黑黝黝的一片,什么都看不真切,李安平?jīng)_潘文博擺了擺手,示意他走自己后面。
兩人前后腳踏進去。
“我擦?!?p> “什么鬼?”
不一樣的詞,同樣的震驚和不可思議。
看到兩人臉上的表情,張景心道成了,他這么做自然不是為了裝*,每次他跟契約者聯(lián)系的時候,都營造一種壯闊宏偉的氛圍,主要是為了在他們眼中建立神秘莫測的形象,這樣他們都會不自覺地認為張景非常強大,無論以后他以什么狀態(tài)和他們接觸,他們都會以后張景是在偽裝,這對他以后安排他們做事非常重要。
他緩緩睜開眼睛,眼神平淡地看著兩人。
李安平只覺得這個神秘男人的雙目入電,他感覺自己就跟背了好幾座大山的孫猴子,快要喘不過氣來。
“何故來此?”
聲音先是渺渺如煙,然后逐漸宏大。
李安平先是輕聲念叨了一句:“機緣?這就是機緣?”
然后他臉上帶笑,朝張景一拱手,恭敬道:“這位前輩,我們是樓下的住戶,今天在樓下無意間見到前輩的府邸,福臨心至,心血來潮,故而前來叨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