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淮府“邀月樓”,乃是府城內(nèi)一家清雅別致的會館。
眾人所知道的是樓主玉小樓乃是位玉面書生,因仕途不順轉(zhuǎn)而從商。
卻正因為玉小樓比普通商賈們多讀了幾年詩書,眼界品性自然是與一般商賈不同,因此所開設(shè)的“邀月樓”格調(diào)、氛圍自然是比一般的會館更有一種詩書和文雅的氣息。
也因此招來了更多文雅之士的喜好,生意也一直頗為火熱。
然而這一切卻都只是表面現(xiàn)象。
經(jīng)過葉清寒多日的觀察和打探,發(fā)現(xiàn)這樓主玉小樓經(jīng)常在夜晚離開“邀月樓”,前往府城西郊外偏僻處的一處民宅。
為了進一步核查真相,這一日夜晚,葉清寒也與往常一樣,躲在“邀月樓”外的街角,等待著玉小樓的出現(xiàn)。
在差不多與往常相同的時段,玉小樓果然走出了“邀月樓”,獨自一人前往西郊。
葉清寒將面紗戴好,悄悄跟了上去。
來到西郊那間民宅,玉小樓在門上三急三緩地敲了六下門。
隨后門便“吱呀”一聲打開了。
玉小樓警覺地扭頭看了看身后,見沒有異常情況,這才迅速閃入民宅之中。
葉清寒見玉小樓進入了宅子,便繞到旁邊的院墻外,輕輕一跳躍上院墻,靈巧地翻入院內(nèi)。
民宅不大,院落也很小,站在院子里也能通過敞開的正廳大門看玉小樓在正廳里與一名青衣男子神色凝重地在談?wù)撔┦裁础?p> 葉清寒將身體貼在院墻邊的陰影中,悄悄地往院內(nèi)正廳方向迅速挪動過去。
在距離正廳不到十步的位置,葉清寒找根粗大的柱子,躲在后面偷偷聽玉小樓和青衣男子的對話。
“最近四門三派那邊遇到了一些麻煩,你們這里沒有什么異常情況吧?”青衣男子問道。
“嗯,邀月樓這段時間還和往常一樣,沒什么特別的地方。上次您安排小樓給萬馬山莊送去的武譜已經(jīng)送達西域萬馬山莊,路上也沒出什么岔子,請您和堂主放心?!庇裥腔卮鹫f到。
“好,那我就放心了?!鼻嘁履凶诱f著又從懷里取出一卷古籍和一封信函,遞到玉小樓的手中,繼續(xù)說到:“這本‘葵花籍’和信函你盡快安排送到北疆‘映雪堂’。”
聽到這里,葉清寒心想,一封信函加一本修行秘籍,這套路不就是和當時將《天元金匱訣》和信函交給無極門主,令其代為送信是一樣的嗎?
正想著,又聽那玉小樓說到:“另外小樓還想多問一句。”
“大家都是一條道上的兄弟,有什么想知道的玉樓主盡管問就是了。”
“如今已快到一年之期,你們浣花堂答應(yīng)的‘天元丹’什么時候能給我呢?”
“呵呵,玉樓主不要心急嘛,等你幫我們辦好了這件事情,‘天元丹’自會送到邀月樓的。”青衣男子笑著回答說到。
“好,那我即刻就去安排次信函的派送事宜?!闭f完,玉小樓轉(zhuǎn)身,匆匆向宅子外走了出去。
青衣男子見玉小樓出了大門,便也轉(zhuǎn)身走進了內(nèi)堂。
葉清寒心想,原來這信函都是從一個叫“浣花堂”的地方送出來的。
這浣花堂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地方,他們不斷地給不同的江湖門派送出信函又是隱藏了什么計劃和目的呢?
想到這里,葉清寒決定先將當前了解到的情況先通過飛鴿傳書向‘天泉宗’反饋一下,同時繼續(xù)盯牢這名青衣男子,跟著他去找到一直隱藏在幕后的浣花堂,在設(shè)法弄清楚此事之中所包含著的秘密。
于是,葉清寒又沿著墻角的影子,迅速溜到之前進入院子的那個位子,然后縱身一躍,輕松地翻過了圍墻,重新隱入民宅外那片濃濃的夜色之中。
此時,撫仙湖邊,余伊建雙手持劍,凝神注視著眼前琴棋書畫四位怪人。
身后,距離湖岸十幾丈之外,凌仙派首領(lǐng)顧芳華和殘存的七八名弟子則持劍而立,目不轉(zhuǎn)睛地注視著湖岸上的動靜。
“你們就是江湖上所傳言的琴魔棋仙書圣畫癡四位前輩?”余伊建緩緩地開口問到。
“呵呵,既然知道我們的來頭,那你還不乖乖地束手就擒?為了你這么一個小毛孩,竟然要勞煩我們四位出手,也算你小子有點能耐了?!逼逑蓞菬ㄖ庩柟謿獾卣f到。
“那我還想再問下,揚威鏢局的滅門慘案是否與你們四圣山有關(guān)?那樁鏢銀失竊案到底是不是你們所為?”
“哈哈哈哈,死到臨頭了還那么多問題。你現(xiàn)在最應(yīng)該關(guān)心的是我們將會用什么手段整死你吧?”吳煥之看著余伊建冷冷地說到。
“呵呵,就算是死,我也要把這事先弄個明白。否則就這么稀里糊涂地去閻王那里報到,我死也不能瞑目啊”余伊建回答說到。
此時此刻,雖然余伊建也十分緊張,但他還是想方設(shè)法多與四圣溝通,希望能從他們的嘴里套出更多的話來。
“好吧,那我就實話和你說了,讓你也死個明白?!眳菬ㄖ卮鹫f,“揚威鏢局的鏢銀確實是我們和四門八派一起劫的,發(fā)現(xiàn)揚威鏢局掌握了劫案的線索之后,為了消除人證物證,也是我們和四門八派聯(lián)手屠了揚威鏢局。”
“那揚威鏢局的宋大當家和他女兒是否也還在你們手上?”余伊建趁熱打鐵地追問道。
“沒錯,他們就在我們手上。你還有什么問題?如果沒有了,是否就可以安心上路了?”
“你們把他們藏在什么地方了?”余伊建繼續(xù)問道。
“哈哈哈,你還問這種問題干什么?難道你還想去把他們救出來嗎?你連自己都命不久矣,就算知道了他們被關(guān)在什么地方還有什么意義嗎?”吳煥之看著余伊建說到。
“那可未必,是死是活,不試試又怎么知道?”余伊建回答說到。
“臭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書圣黃羲芝大喊一聲,一個箭步?jīng)_上前來,右手一舉,手中枯筆臨空劃出一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