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嫁之事
沈惜想了想,決定等看到蕭徹的時候再同他說這件事,先問問他這個侍郎之子為人到底如何在做打算。
只是她爹爹向來為人厚道,給沈蘭尋的親事肯定也差不到哪里去。
沈惜心里郁悶,實在沒有碰到過如此難搞之事,就怕弄不好叫爹爹娘親知道了,到時候為難的還是她。
夜里蕭徹來的時候已經(jīng)很晚了,原先這種時候沈惜一般都已經(jīng)睡了,但今天卻睜了雙圓溜溜的大眼睛一直盯著門口。
“怎么還沒睡?”蕭徹將大氅脫了下來,熟門熟路的掛在了衣架上。
沈惜瞧他這樣,頓時有種他像是回了自己家一樣的感覺。
“妾身有些事情想問問王爺。”沈惜打了個哈欠:“王爺可知道侍郎之子?”
蕭徹頓了頓:“問他做什么?”
侍郎之子徐亦安。
呵。
沈惜從床上爬起來:“聽說爹爹要給兩人說親事,蘭妹妹怎么說也是我看著長大的,她的婚事我自然是要關(guān)心關(guān)心的?!?p> 蕭徹心里不悅:“既然是相爺選的人,你也無需擔(dān)心了?!?p> “你生氣了?”沈惜敏銳的察覺到了蕭徹的不對勁,雖然他沒有表現(xiàn)出來,但是兩人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沈惜自認為還是有些了解他的性格的。
蕭徹斜睨了她一眼:“本王為何要生氣?!?p> “……”
都用“本王”這個稱謂了,還說自己沒有生氣,呵,男人。
“妾身也不知道啊?!鄙蛳偸郑骸叭思抑皇浅鲇诤眯?,若是王爺不想說便不說罷?!?p> 蕭徹“哼”了一下,沒有接她的話。
至于徐亦安喜歡沈惜之事,別以為他不知道。
這晚上實在悶的很,沈惜也不知道蕭徹在鬧什么牛脾氣,她不就是打聽個人嗎?至于這樣子嘛……
蕭徹事情實在有些多,沈惜睡的迷迷糊糊的突然感覺身邊動了動,她下意識的睜開眼睛,看到正在起身穿衣的蕭徹:“怎么了王爺?”
“本王還有些事要處理,你先睡著,時辰還早?!笔拸匾娝蚜?,也放開了手腳,迅速穿好衣裳掀開簾子就出去了。
沈惜看到外面還是一片漆黑,這會兒時辰確實還早。
難道往日蕭徹都是這么早走的?
她打了個哈欠,睡意上頭,還是沒有熬住困倦,沉沉睡去。
蕭徹這么早走自然是要避人耳目,他雖然不怕身份暴露,但總不能讓沈惜再因為他名聲受損。
既然蕭徹不愿意幫她,那她就只能另外找人去打探了,只是心里總是會有些失落。
當(dāng)然了,沈惜在外也不是沒有人脈的,只是她尋思直接找蕭徹會方便不少而已,畢竟他對這朝堂的掌握定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但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蕭徹雖然看上去不情不愿的,但背地里卻已經(jīng)將所有的事都給她安排的妥妥當(dāng)當(dāng)了。
她才剛一起床,就看到書桌上壓著一張紙,上面清清楚楚的將徐亦安所有的資料和情況都寫明了。
沈惜心里暗笑,這男人就是喜歡口是心非。
剛剛用完午膳,書琴就來通報,說是國公府的小姐江芮溪來看她了。
沈惜還有些驚喜,她待字閨中之時這江芮溪就與她交好,是她為數(shù)不多的朋友之一。
“你怎么來了?”沈惜拉著江芮溪的手說道。
江芮溪也很是高興:“其實我早就想來找你了,只是你在攝政王府,爹爹一直不許我過來?!?p> 哦對,國公是皇帝的人。
“無事,現(xiàn)在能見面就是再好不過的事了?!鄙蛳дf道。
兩人又是一番寒暄,沈惜能很明顯的感覺到,三年未見,她們都不再是當(dāng)初的她們了。
沈惜知道江芮溪定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心里也清楚她來的目的,只感嘆她實在過于心急。
“對了,我聽說蘭妹妹要同那侍郎府里的大公子說親了,不知可有此事啊?”
沈惜不動聲色的說道:“梓南是如何知道此事的?本宮也是偶然聽我父親提起過一回,好像兩人都還未見上面過呢。”
江芮溪有些著急,方才她聽下人說起此事心中實在按耐不住,她如今年紀也大了,不少人給她做媒都被她給拒了,原因就是那徐亦安。
沒錯,她喜歡徐亦安已經(jīng)很久了,所以這才一直等著他,眼看著徐亦安三年的孝期就要到了,結(jié)果卻半路要給人截胡了,她怎么可能忍的???
且不說自己對他的喜歡,光是這空耗的三年她就為自己感到不值。
想到沈惜如今在相府,又是沈蘭的姐姐,她這才腆著臉來找她的。
“我也是聽府中下人提起的?!苯窍o張的說道:“不知如今進展如何了?蘭妹妹可對徐公子有好感?”
她實在太懂女人的心思了,沈蘭本就出身不高,如今有沈長鳴這個大靠山給她做媒,介紹的對家又是家世清白,在朝有建樹之人,她怎么可能放過這樣好的男人?這種女人,能嫁給徐亦安這樣的男子實在是三生修來的福氣了。
沈惜蹙起眉:“梓楠為何這么關(guān)心二人?莫不是梓南對徐公子……”
江芮溪也是豁出去了:“也不瞞清萱,我確實是對徐公子頗有好感,如今聽說他要娶妻了,心里著急,這才想來找清萱想想辦法的?!?p> 清萱是沈惜的小字,一般只有與她同輩的貴女才會如此稱呼她。
“你也先不用著急,畢竟兩人還未見過面不是?萬一要是兩人有緣無份,你屆時再想也不是來不及。”沈惜勸道:“若是兩人真的互相喜歡……梓南,強扭的瓜不甜?!?p> 江芮溪也知道自己不能表現(xiàn)的太過偏激:“我也知道這個理兒,只是喜歡一事到底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我等了徐公子三年,如今連個結(jié)果都沒有,我怎么可能會甘心?”
沈惜安慰道:“你先不要著急,若是實在不行,你去同蘭妹妹說說,問問她的意思?!?p> “也好?!?p> 江芮溪是國公嫡女,本就瞧不上沈蘭這種小家子氣的女人,若不是因為她是沈惜的妹妹,她是連眼角的余光都不愿意留給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