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君一席話如聽君一席話
“高大人,這毒…您怎么看?”
一個太醫(yī)抹去臉上的汗珠,自從上次文惠帝殺了那么多人之后,眾人做起事來就愈發(fā)的戰(zhàn)兢。
高絨兒是簡幽瑞蘭給自己取的新名字。
“此毒乃是樓蘭傳來的毒,若是要配置解藥,且不說一時間能不能找齊藥材,光是制作解藥,就至少需要七日以上的時間,但依著太后娘娘現(xiàn)在的情況,她的身子恐怕?lián)尾坏侥莻€時候。”
簡幽瑞蘭頓了頓:“若是眾位大人有辦法可以為太后續(xù)命,本官或可以一試。”
眾人頓時啞口無言。
“那照著高大人的意思,要是抓不到兇手,是不是就要眼睜睜的看著太后死了呢?”
說話的這人是太醫(yī)院里最看不慣簡幽瑞蘭的一個,也是平日里挑她刺最多的一個。
“姚大人這是什么話?”簡幽瑞蘭別了別頭發(fā):“本官自然是希望太后千歲無憂,永享安康的?!?p> 這些都是騙人的鬼話,那太后要是真的活了千歲,那他們不得嚇個半死?
不過那個時候估計他們也都已經(jīng)死了。
“哼?!?p> 太醫(yī)院院正見兩人還有心思斗嘴,沉下臉:“既然這么有空聊天,倒不如想想如何幫太后娘娘解毒?!?p> 太后如今已經(jīng)嘴唇發(fā)紫,也不知道是中毒導致的還是喘不上氣導致的,也可能是兼而有之。
此夜皇宮注定無眠。
沈惜沒想到事情會這么突然,你說太后怎么會好端端的就中毒?
可世事難料,現(xiàn)在就算太后突然死了她都不會覺得意外。
“所以夫君,你知道到底是誰做的嗎?”
沈惜放下手里的書,看向正在寫字的蕭徹。
“你還記得那些苗疆來的女子嗎?”
“嗯。”
“其中有一個人不僅沒有走,反而還留了下來,混到了皇宮里?!?p> 很多事情不需要說的太破,能明白就好。
“那夫君,你是怎么知道的呀?”
沈惜瞇了瞇眼睛。
“宮里的事情,我自然要清楚?!?p> 沈惜“哼哼”了一下:“昨天晚上的事……”
“我會派人處理好的,你不用擔心,只是……”
“只是以后不會再有以后了?!鄙蛳Я⒓幢WC。
“……上一次見你這么乖還是在上一次。”
蕭徹像是摸寵物一樣摸了摸沈惜的頭。
雖然這個感覺很怪異,但是沈惜還是很受用。
攝政王妃被綁的事情自然一早就傳遍了整個京城,百姓們都想知道,到底是誰這么不要命,連攝政王妃都敢綁。
蕭徹索性就讓人把那隊刺客送去了大理寺,這些人膽子太大,給他們點苦頭吃吃也好。
那隊人一開始就是王毅雇傭去的,只是后來換了個主子,所以這會兒是直接把自己原先的主子給供了出來。
王毅不知道其中內(nèi)情,一時間,居然還被他們這種執(zhí)著的精神給感動了。
可是感動歸感動,他們出賣自己,從而喪失了職業(yè)操守,讓他陷入了困境,該恨的還是要恨的。
他們膽子倒是大!
蕭徹之前遇襲的事他們自然都是知道的,只是一直沒有抓到刺客所以事情也就沒有鬧大。
現(xiàn)在這伙刺客都已經(jīng)跑到京城里來挾持攝政王妃了,這這這…這怎么能再輕拿輕放呢?
但是又有人關(guān)照過,不必下太狠的手,給他們吃點苦頭就成,這倒是弄的盧諍鴻有些不知所措了。
你說說,這要是下手輕了,攝政王那邊不好交代,要是下手重了……
這人都能關(guān)照到大理寺來了,估計來頭也不小。
最后他想了個折中的法子,弄了些看起來比較嚴重,實際上沒什么的皮外傷。
大理寺的人都是經(jīng)過專業(yè)的訓練和長期的打磨的,下手自然知道輕重。
現(xiàn)在最頭大的應(yīng)該是王毅了,謀害攝政王可不是小罪。
如今又趁攝政王不在綁了攝政王妃,那不是膽大包天是什么?
盧諍鴻一邊頭疼,這些人可都不是好惹的,他要是處理不好,最后受罪的還是他。
好在那幾個刺客團伙已經(jīng)招供畫押了,他們身上還有當初王毅給的銀票,只等著宣判結(jié)果了。
公堂之上,蕭徹坐在右邊,皇帝坐在正中間,盧諍鴻坐在左邊,下面是刺客的頭頭和王毅。
畢竟這件事牽連比較大,皇帝還是自己親自出馬了。
這也能防止蕭徹以權(quán)謀私不是?
雖然他出來也沒什么大用處。
皇帝臉色很差,蕭徹也好不到哪里去,整個公堂都是一片靜謐,陷入了一種極度尷尬的氛圍之中。
盧諍鴻咳嗽了一下:“王毅,你可知罪?”
“本官何罪之有?”
王毅一時也不敢確定,那流通出去的銀子是否是真的印了相國府公印的銀子。
像他們這些高官,府里用的銀子一般都是有公印的,一來是為了防竊,二來是他們出去一般都只用大額的銀票,很多市井之地人的出來做生意不會帶太多銀子出來,容易找不開錢,一見到這上面的公印,很有可能為了做個人情就不收錢。
但是同樣,他也可以說是這幫人拿了從店家那邊得到的銀票,以此來誣陷他們。
“莫鳩鷲指認你買兇刺殺攝政王殿下,可有此事?”
王毅不慌不忙的說道:“說話做事要有證據(jù),空口白牙,說話全憑一張嘴,那誰都會說,本官還能說是有人故意陷害于我呢?!?p> 蕭徹嘲諷一笑:“所以王相國的意思是,說話不需要嘴?”
“本官可沒有那個意思,攝政王莫要污蔑于我。”
蕭徹撇了他一眼,算是施舍了。
“此事自然是有證據(jù)的。”
盧諍鴻說道:“來人,將銀票呈上來?!?p> 衙役手里端著一個木托盤,上面用紅布蓋著,看不見下面到底是什么東西。
因為這案子是公審,所以外面還圍了一堆百姓。
王毅也有底氣:“就算這銀票上印著相國府的公印又如何,相國府的銀票也是要用出去的,他們想要拿到也是再簡單不過的事?!?p> 盧諍鴻一臉正氣:“可若是這上面印的,是你的私印呢?”
“呵,若是大人要買兇殺人,會在銀票上寫自己的名字,昭告天下,告訴別人這兇手就是你買通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