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咳咳!
昏暗的房間里,時不時的穿出海十九的咳嗽聲。
柳殊途坐在床上,等著海十八回來。
明明天已經(jīng)黑了,但是柳殊途沒有絲毫困倦。
百狐城,百月君,海十八,齊二娘,程鎮(zhèn),歸悟,千年狐妖,趙蘭……
這些雜亂無章的詞匯,回蕩在柳殊途的腦海中。
柳殊途知道,自己要想辦法除掉百狐城里的厲鬼,為自己積攢功德。
但是自己可以做到嗎?而且自己身上那條蛇精是怎么來的?
自己生前,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
柳殊途現(xiàn)在完全記不起來,就連自己這個名字,也是從那個女孩口在得知的。
柳殊途每一次嘗試去回憶自己生前的事情,他就會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
“殊途……一定要來救我?!?p> 那個女人是誰?為什么要去救她?她出什么事了?
“你還沒睡啊?”
海十八回到家,天色已經(jīng)很晚了,他以為家里的幾個人全睡了,但是發(fā)現(xiàn)柳殊途還坐著。
海十八輕輕推開了柳殊途的房門。
柳殊途有氣無力的說道。
“嗯,我在努力回憶,自己之前的記憶,可是什么都記不起來?!?p> 海十八有些欲言又止。
“那你慢慢想,想不到也不要緊,只要你幫我們解決了百狐城這次危機,你也就吃穿不愁了,朝廷給的賞金足夠你娶十個媳婦了。”
“嗯?!?p> 柳殊途應(yīng)付的說了一聲。
他猜到,海十八是看出自己的某些情況,但是被那條蛇精威脅了,所以不能告訴自己真實情況。
不過海十八也是騙了自己,之前海十八明明說不能離開自己十步以內(nèi)的,但是他都離開好幾次了,也沒什么事。
這讓柳殊途,有些懷疑海十八騙他來到這里的動機。
柳殊途是被程鎮(zhèn)發(fā)現(xiàn)的,那么跟著程鎮(zhèn)明顯要比跟著家里有人的海十八要好吧?
“那我先,去睡覺了?!?p> “好的,晚安?!?p> 柳殊途說完以后,也躺下了。
不過他并沒有睡著,而是在裝睡。
因為他總感覺,海十八在隱瞞著自己什么,他讓自己來他家恐怕另有企圖。
柳殊途裝睡了一會后,他隱約的聽到,一陣腳步聲。
這腳步聲很輕。
然后這腳步聲似乎停留在了自己房間門口,站了一會后,就去了其他房間里。
柳殊途睜開了眼睛。
他知道,這時候能做到這一點的,只有海十八了。
海十六白天干了農(nóng)活,很累了,海十九又有病,章雛還是個普通的小孩子。
柳殊途靜悄悄的起床,然后盡量讓自己不發(fā)出聲音的,往外走去。
他想看看,海十八到底要干什么。
“呼呼?!?p> 柳殊途盯著門縫,發(fā)現(xiàn)海十八走進了他姐姐海十六的房間。
柳殊途跟了上去,發(fā)現(xiàn)海十八拿出了一個類似于針的東西,在海十六的耳朵旁邊不停的轉(zhuǎn)。
不一會,海十六的耳朵里,竟然鉆出了一只詭異的蟲子。
柳殊途頓時渾身直冒冷汗。
這個海十八,要干什么?
柳殊途看到,海十八在引出那只蟲子以后,把蟲子放到了窗外。
然后海十八似乎就打算出來了,柳殊途急忙躲回了房間里。
柳殊途隔著門,他聽到海十八深呼吸了一下。
隨后海十八又進入了他弟弟海十九的房間。
柳殊途再度跟了上去。
這一次他看到,海十八用同樣的方式從他弟弟鼻子里,引出了一條蟲子。
柳殊途現(xiàn)在只感覺自己的心臟砰砰直跳。
柳殊途急忙回到了他的房間里,然后躺在床上。
他盡量調(diào)整自己呼吸,讓自己看起來像是真的睡著了一樣。
隨后柳殊途,就聽到了海十八的腳步聲,停在了他的房門處。
然后,門開了,海十八走了進來。
他坐在了柳殊途的床上。然后說道。
“我知道你醒著,我也知道你看到了剛才發(fā)生的事情?!?p> 柳殊途猛然睜眼,他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
他剛想起來,就感覺自己好像是鬼壓床了一樣,怎么滴都起不來。
而且越來越困倦。
“你也應(yīng)該猜到,我騙了你,其實我并不怕你身上的蛇精?!?p> 海十八喃喃的說道。
柳殊途的呼吸越來越劇烈,他之前是不敢睜眼,而現(xiàn)在他則是睜不開眼睛。
然后柳殊途就感覺到,他的后腦勺上,似乎爬上了什么東西。
那似乎是一只蟲子。
在一旁的海十八,很親切的幫柳殊途蓋好了被子。
現(xiàn)在的柳殊途,只能無助的時不時扭動一下自己的身體。
那只蟲子,似乎繞著自己的脖子轉(zhuǎn)了一圈,然后來到了自己的鼻子處。
柳殊途渾身顫抖……難道說自己身體里,要被海十八放進去什么東西了嗎?
那只蟲子還好并沒有爬進柳殊途的鼻子里。
不一會,那只蟲子就爬到了自己原來的位置,也就是柳殊途后腦勺那里。
海十八拍了拍柳殊途不斷顫抖的身體,說道。
“不想自己遭罪,就別亂說話?!?p> 海十八說完,就走出了房間。
但是,柳殊途不能亂動,不能睜眼,不能說話的情況,一點也沒變。
他還是只能無助的躺在被子下面,時不時的扭動自己身體。
現(xiàn)在的柳殊途,別說召喚蛇精了,就連把自己身上的被子拿開都做不到。
啪!
啪!
雖然柳殊途現(xiàn)在什么也做不了,但是他的觸覺和聽覺,確實異常靈敏。
柳殊途聽到,窗戶上紙符被撕下來的聲音。
那是誰?
那些紙符就是海十八貼上去的,按理來說海十八不應(yīng)該做出那種事情???
隨后,柳殊途就感覺到了一陣陣涼風……似乎是,窗戶開了。
一陣陣涼風,吹進了屋子里。
為什么,窗戶會開?雖然海十八家里很貧窮,但是他家的窗戶應(yīng)該是好的啊。
然后,柳殊途感覺到了一件領(lǐng)他渾身顫抖,寒毛直立的事情。
那就是,他身上的被子,被人提了起來。
柳殊途身上的被子并不是自然滑動,而是直接被誰,被一只手,給提到了半空中。
那種感覺,柳殊途是不會感覺錯的。
是誰?是誰做了這種事情?
啪!
懸浮在半空中的被子,又再度落在了柳殊途顫抖的身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