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癌癥晚期
下午,方之酉(you三聲)攥著病情診斷書回到方家。
她剛進客廳,就被迎面飛來的玻璃水杯擊中額頭,劇痛令她不由自主往后退了半步。
水杯在她腳邊碎開,玻璃碎片擦過腳背,劃出一道血痕來。
她捂著額頭,錯愕抬眸,就看到她的妹妹方甜甜正一臉怒氣的瞪著她,劈頭蓋臉的質(zhì)問:“方之酉,說好的下午三點就給我把禮服送來,結(jié)果呢?活動都結(jié)束了,也沒見著你的鬼影子,你死哪兒去了?”
‘死’這個字眼,方之酉聽的再多不過,可今天聽來,卻異常的刺耳。
因為她真的快死了。
昨天晚上,她加夜班時突然暈倒,被同事送去了醫(yī)院。
經(jīng)過一系列詳細檢查,她被確診為肝癌晚期,最多只能再活三個月。
她才24歲……
方甜甜見她不說話,心里更加窩火,習(xí)慣的給了她一耳光,“你那是什么表情?你害我穿不上高定禮服,你還委屈上了?”
方之酉被打的臉扭到一邊去,看到不遠處圍觀看戲的女傭們,覺得這一幕可悲之極。
她也是方家的小姐,可她更像是弟弟妹妹的傭人。
他們對她提出無理要求,不管她是否在工作,是否不方便,只要她不做,等待她的就是這樣的打罵羞辱,及奶奶嚴(yán)厲的批判,從小到大都是如此,她真的好累啊……
轉(zhuǎn)身,錯過方甜甜,她打算收拾行李離開這里。
這個家她真的呆夠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方甜甜最看不得她這種滿不在意的態(tài)度,就好像她不配成為她的對手一樣。
不過就是一個沒媽的野種,憑什么敢無視她?
她快步追上方之酉,一把薅住她的長馬尾,“方之酉,你耽誤了我的大事,連一句道歉都沒有?”
方之酉被扯得頭皮生疼,眼底盡是厭惡,“我不是你的傭人,也不是你的助理,我有我的工作,你的事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你的團隊那么多人,都死了么非要我送?”
“什么?”
方甜甜有些不可置信,她居然敢跟她頂嘴?今天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
“啪~”她又給了方之酉一個耳光,語氣蠻橫囂張,“馬上給我跪下來道歉,否則我就把這件事告訴奶奶,看她怎么收拾你!”
“就只會告狀么?”方之酉鄙夷的看著她,“這么多年了你還是這么沒出息!”
沒出息?!
方甜甜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這個賤人……在……唾棄她?
呵……掉糞坑受刺激了吧?
薅著她頭發(fā)的手使勁往后一扯,“我看你是找死!”
方之酉疼的擰眉,濃烈委屈和恨意涌上心頭,既然她的忍氣吞聲,換不來半分尊重,那為什么不能大膽一點兒?
將死之人,有什么好怕的?
她狠狠推開方甜甜,反手給了她一個清脆耳光,厲聲冷喝,“滾開~”
“……”
空氣剎那死寂。
方甜甜捂著臉,無比震驚的看著方之酉,她!竟!然!敢!打!她!
圍觀的女傭們也都驚呆了,大小姐瘋了吧?她怎么敢?不怕老夫人怪罪嗎?
須臾的呆滯后,方甜甜回過神來,扯著嗓子尖叫:“啊……死賤人,我要打斷你的手!”
說著,抄起沙發(fā)上的棒球棒,怒不可遏的朝方之酉沖了過來。
這一次,方之酉沒有閃躲,反而迎面對上,在那棍子即將落在她頭頂時,雙手緊緊抓住,然后在方甜甜猙獰錯愕的目光中,一把奪過棍子,展開排山倒海之勢的反擊。
似是死前的狂歡,她把所有委屈和恨都寄在了棍子上,用盡畢生之力氣。
方甜甜被打的滿客廳鼠竄,疼的破音尖叫,“啊啊……痛痛痛……你們幾個是死了嗎?還不趕緊阻止她?”
最后一句,是對震驚到變成靜止?fàn)顟B(tài)的女傭們說的。
女傭們回神,手忙腳亂的圍住方之酉,想奪下她的棍子,卻反被殺紅眼的方之酉打的落花流水,全軍覆沒。
整個客廳慘叫聲與哭聲交織,宛如一個屠宰場。
方之酉踩著女傭的手,薅著方甜甜的頭發(fā),眼底盡是報復(fù)的快感,“以后對我客氣點兒,明白嗎?”
方甜甜被打的渾身青腫,此刻只知道疼了,哪里聽的進去呢,張著嘴嚎啕,“嗚嗚嗚……我的腿,我的胳膊,方之酉你這個爛蹄子,我詛咒你出門被車撞死,掉河里淹死,嗚嗚嗚……”
方之酉看她都被打成這樣了,一張嘴還是那么尖利惡毒,心里一陣惡心,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這就是當(dāng)紅小花兒,‘軟萌天使’方甜甜,噦了~
她一腳踹開方甜甜,轉(zhuǎn)身上樓。
今晚是男友孟唐的生日,她可不能因為這個不值得的東西,耽誤了約會。
最主要的是,后媽和奶奶應(yīng)該快下飛機了,她們回來知道她打了方甜甜,絕對不會饒她。
所以,簡單收拾了幾件衣物,帶上所有銀行卡,便匆匆離開了方家。
整個別墅,只剩方甜甜的咆哮聲,“方之酉,我不會放過你的,你們還愣著做什么?送我去醫(yī)院啊,一群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