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夜襲,卻不上稟,若此次正中武征下懷,造成我軍傷亡,爾等讓我如何向四皇子交代?越方,你有把我這個督軍使放在眼里嗎?”華子風(fēng)面色陰沉道。
“稟大人,此事乃末將執(zhí)意,與越將軍無關(guān),請大人責(zé)罰?!碧嶙h此次行動的先鋒將聞言下跪道。
“哼!若非越方調(diào)動大軍趕至,爾等千人,可拿下這赤攸城?”華子風(fēng)陰惻惻道。
“華大人稍安勿躁,此戰(zhàn)告捷,除昨夜奇襲之外,當(dāng)屬大人謀略,若非大人此前所為,蒙蔽敵人,今戰(zhàn)絕非易事,此戰(zhàn)當(dāng)屬大人首功。”越方立于一旁,躬身道。
“哦?越將軍此言甚有意思!”華子風(fēng)聞言,那陰沉的面容才漸漸舒展。
‘草,不要逼臉!’
“好,此戰(zhàn)也有數(shù)月,該是向四皇子告捷了,你等做的也不錯,我會如實稟報四皇子的,接下來,將這赤攸城——屠了吧!”
營帳內(nèi)的眾將聞言大驚,“華大人,萬萬不可,城中皆是婦孺老弱,屠城有傷天和?。 ?p> “嗯?斬草不除根,春風(fēng)吹又生?這么簡單的道理你等不知?留著這些人以后尋機報復(fù)?”華子風(fēng)滿不在意的說道。
“老弱病殘,何來報復(fù)之說!”越方厚聲道。
“哼!縱有言語之辱,我亦不可讓其發(fā)生,屠了!違令者,斬!”華子風(fēng)拂袖,離開了議事營帳。
“王八蛋!”
接下來,便是整整三天的——屠殺!
天空的雨從未停歇,仿若悲慟,又似在洗滌這場罪惡!
……
在天昭國發(fā)動的此次戰(zhàn)爭中,赤攸城只是一個插曲,立夏與鯔宇兩國近五十座城池,皆在天昭國雄軍的完覆之下。
“報~!”
“道!”鯔宇國都前,天昭先鋒軍議事營帳內(nèi),一位身著銀甲,面容俊朗的少年,端坐于書案前,俯眼語道。
“啟稟大皇子,赤攸城捷報,華督軍告捷,我軍歷時四月余攻下城池,傷亡三萬,敵軍全殲,并且……并且!”斥候猶豫著道。
“嗯?”大皇子聞言立起,與此同時,營帳眾將皆是立刻起身。
“并且,屠了赤攸城!”斥候身子顫抖著說道。
“退下吧!”
斥候聞言如獲大釋,起身離開了營帳。
此時的營帳內(nèi),眾將大氣不喘。
“待此戰(zhàn)結(jié)束,斬了華子風(fēng)。”大皇子沉聲道。
“大皇子,華子風(fēng)此戰(zhàn)督軍,而戰(zhàn)事告捷,乃功臣,不可??!”其中一人,躬身說道。
“屠城有違天和,敗壞我天昭軍將形象,此事若不嚴(yán)懲,我天昭何以治理天下。”
“華子風(fēng)乃為督軍,此番屠城說不定是先鋒將領(lǐng)之意,您可治其督軍不利之罪,萬不可殺??!”帳中眾將紛紛為其辯述。
在座的各位誰沒屠過,所獲之利何人敢說。只是赤攸城不為小城,殲其軍,屠其城,確實不妥。但是同為一條繩上的螞蟑,平日里可沒少同流合污,若是不保,待華子風(fēng)將此前之事道出,連坐之罪怕是跑不了。
“爾等退下吧,此事待班師回朝之日再論。”大皇子轉(zhuǎn)身道。
“是!”營帳眾將倒也識趣,躬身退去。
“四弟,你的人!”大皇子眼中閃過一絲厲色。
此刻的立夏與鯔宇兩國,如驚弓之鳥,兩國之主更是如坐針氈。
立夏國都,太夏殿中,國皇李天澤滿臉愁容,“二皇子還在蠻夷未歸?”
“臣等不知!因天昭國訓(xùn)有冥鳥,我等派出的探子雖已近千人,但全都……”殿中大臣回道。
“洛河川,好算計。”李天澤怒道。
朝中鴉雀無聲。
“哼!”
“陛下息怒!”眾大臣惶恐,紛紛下跪。
“蠻夷并未叛亂,可是他卻為何去了那么久?”李天澤心中疑惑。
此時的兩國疆土,廝殺不斷,鮮血已然將大地染紅。
……
蠻夷邊境
“哈哈哈,烈察蒙將軍,諸君,不必相送了!感謝將軍烈酒以待!”聲音雖青澀,但言語卻豪邁。
“二皇子,客套話俺就不說了,俺是老粗人一個,待你歸來時,俺老烈酒管好,肉管飽,哈哈哈哈~”
“是啊,是啊。”另外幾位將軍分別表示,俺也一樣。
歡笑聲中,洛曦率軍離去,望著那離去的背影,幾個大老粗眼中依稀流露出不舍之情,這個小娃子,是個人杰?。?p> 此番來到邊疆,洛曦未動一兵一卒,但卻贏得了戰(zhàn)爭的勝利。
馬背上,洛曦感慨,這是一群真漢子,蠻夷并非惡人,他們只是落后而已,皆是命苦之人!
“二,二爺,我們這是要去哪?”稚嫩的聲音打斷了洛曦的思緒。
洛曦聞聲回過頭,向著身后馬車上的小丫頭說道:“帶小絮禾回家!”
‘回家嗎?絮禾還會有家嗎?’
……
“不知二皇子知曉此事,會有什么反應(yīng)。”
“我只知道,如果不火速將消息傳至,便是罪人。”
兩只異獸背上,兩人顧不急交談,正追星趕月般向著洛曦大軍奔去。
此二人乃洛曦大軍斥候,半月前便已從蠻夷之地出發(fā)趕回天昭,要將洛曦班師回朝的消息上稟,但是途徑立夏與天昭的交界處時卻發(fā)現(xiàn)塵煙彌漫,民不聊生,到處是血流成河,尸橫遍野。
遠(yuǎn)遠(yuǎn)望去,天昭大軍壓境,這是為何?二皇子分明說過,犯我國境者雖遠(yuǎn)必誅,但和平相處者兩不相犯。
而立夏國皇還曾與二皇子把酒言歡,這事婦孺皆知,為何天昭出軍立夏,還是在二皇子前往蠻夷邊境之時。
為何朝中無人將此事傳至二皇子?
這不世基業(yè)可是二皇子九歲之時與一眾皇子打下來的?。?p> 難道是功高蓋主?
二皇子啊,陛下對您到底如何待之?
雖無交談,但兩人心中皆是猜測不斷。
此刻的洛曦毫不知情,他不知道接下來等待他的是什么,不知道李天澤的翹首以待,不知道此刻的立夏與鯔宇兩國正面臨著滅國危機,亦不知道天昭朝堂上的那位究竟是何想法!
他現(xiàn)在的想法就是回到家中,好好的睡一覺,還有把這個從蠻夷帶回來的小丫頭給安頓好。她亦是可憐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