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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別枝海棠

第十章 命案

明月別枝海棠 瓶川 2432 2022-05-29 00:34:04

  來的人是錦州城的府衙,此行是因為出了一樁命案。

  謝府前廳。

  “我乃府衙徐捷,今日卯時,有人在城南發(fā)現(xiàn)一具尸首,經(jīng)辨認,是您府中的小廝?!?p>  “隨后我們調(diào)查得到,他最后所見之人是府上的許書硯。所以我們特來了解?!?p>  因為謝行舟在錦州城的善行,府衙們的態(tài)度還算客氣。沒有證據(jù),只是照例詢問了一番,并對與那小廝有來往之人均盤問了一遍。

  大年初一,本該喜慶的日子卻因為一場命案而變得冷肅。

  書硯冷靜配合完官府的調(diào)查。待將一行人送走,卻見管家又是一臉急色進來:

  “公子,不好了,那小廝的家人現(xiàn)在圍在府外,說是要討個公道?!?p>  官府結(jié)果還沒出來,這時找上門來,這消息也未免傳得太快了些?

  轉(zhuǎn)頭去看謝行舟,他神色倒還平靜,隨后同管家去了正門。

  大紅的燈籠下,正對大門的青石磚面上正站著一對中年夫妻,周圍則是一些看熱鬧的人。

  那婦人正哭訴著,眼淚見不著幾滴,但聲勢浩大,一副受了巨大委屈的模樣。

  “就是他,昨日我在巷口看的人就是他?!?p>  一個老婦的聲音吸引了眾人目光。童予楓見她本攙扶著女人,此刻看到書硯,立刻指著他,那激動的神情,似乎親眼看到書硯殺了人。

  似被戳到了傷心處,那婦人嚎的更大聲了。

  謝行舟靜靜看著,目光相撞間,卻見那婦人眼神閃爍。

  “你們少血口噴人。”容喜最先看不下去,生氣道:“現(xiàn)在事情怎樣官府都還沒有斷定,你們有什么證據(jù)證明是書硯做的?事情如何全靠一張嘴嗎?就不怕到時候真相大白,良心不安嗎?”

  書硯這時站出來,試圖解釋,“這件事不是我做的,昨日我去找李榮,是因為有事情找他商量?!钡芸煸獾搅朔瘩g。

  “有什么事情是要大半夜說的!”抹掉不存在的眼淚,那婦人繼續(xù)哭嚎:“可憐我那弟弟,還沒成家娶妻人就沒了,他怎么這么命苦??!”

  說著,痛心疾首的用手拍著胸口,聲聲哀戚。

  “謝大夫可是個大善人啊,”有人低聲議論,“我聽說當初那個小廝的母親可曾受過人恩惠,如今衙門還沒斷定,她這樣,不是是非不分嗎?”

  “是啊,這空口白牙的,不是誣陷嗎?”

  “話也不能這么說,知人知面不知心,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誰知道呢。”

  ……

  因為這件事,錦州城現(xiàn)在議論紛紛。

  無論真相如何,這件事還是對謝府造成了影響。

  而因為死因一直未明,書硯又先后兩次被帶去官府,最后因存在嫌疑被暫時關(guān)押起來。

  這一消息無疑雪上加霜,讓殺人兇手這頂帽子直接扣在了書硯頭上。

  “公子,您快想想辦法,再這么下去,書硯真要一直住大牢了?!?p>  容喜這兩日吃不好,睡不好,每日還會聽到那夫妻的哀嚎聲,煩不勝煩。

  “書硯不是兇手。官府情急,但過不了多久便會放了書硯,你且耐心等兩日?!敝x行舟安撫她。

  可容喜做不到那么鎮(zhèn)定。即便她知道這件事公子肯定有別的打算。

  “可是……”

  絞著手指,容喜抿唇,欲言又止。但最后還是垂頭嘆了口氣,走了。

  “你倒是一點都不擔心?!?p>  看著容喜走遠,童予楓收回目光,言語間些許調(diào)笑,試探。

  “你任由書硯被關(guān),又縱容那對夫妻散播謠言,我想,這小廝的死,你并不意外吧?”

  當童予楓知道那個死去的小廝就是那日自己在東閣后院看到的人時,她便覺得這事不簡單。

  這太巧合了。

  但她當時并不確定。直到后來,當她看到謝行舟無所作為,甚至放任情況變壞時,她才漸漸肯定。

  這一切都是謝行舟的有意為之。

  沒有等到他的回答,倒是一陣腳步聲先傳來,是管家。

  “公子,濟世堂出……出事了?!?p>  聽完管家的話,謝行舟這回終于有了動作。他起身,讓管家下去備車,轉(zhuǎn)頭時卻看向童予楓,看不大出情緒:“你不是很想知道嗎?一起去看看吧,說不定會發(fā)現(xiàn)些什么。”

  馬車一路疾馳。

  等她們到的時候,濟世堂內(nèi)外已經(jīng)站滿了人。與往日不同的是,今日來的都不是瞧病的。

  “謝大夫。”一個相貌端正的年輕人上前喚他,神色還算鎮(zhèn)定。

  “情況路上我都聽說了,老人家現(xiàn)在情況如何?”

  方徽剛要回答,一個長相老實的壯漢卻從里屋走了出來,他認出了謝行舟,給自己父親看診的人就是他。

  “就是你這個昏醫(yī)?!眽褲h一臉怒意,指著他,“我父親年前還好好的,就是因為用了你開的藥,之后就總會精神不濟。今日可好,起來后人卻醒不過來了?!?p>  他語氣一瞬凝噎,盯著謝行舟,眼神憤恨。要不是有人攔著,只怕要動起手來。

  “虧這還叫濟世堂,大家都夸你是大善人。濟世救人,你配這牌匾嗎?”

  他掙扎著,無人說話的空間里,他的聲音振聾發(fā)聵。

  圍觀的人都安靜著,沒人勸解,也沒人議論,似乎都被攝住了。

  “我知道你很擔心,也理解你的心情?!敝x行舟長話短說,“可如今你父親還有救,你這樣鬧只會耽誤他的病情,讓我先看看,若是我的過失,我任憑處置?!?p>  他語氣堅定,說完,也不管對方神色如何,徑直走向了里屋。

  人群被很快疏散出去。醫(yī)館的木床上,老人已是進氣少出氣多。情況不容樂觀。

  “方才已經(jīng)服了應(yīng)急藥,可這疾病起病兇險,原因不明,我等也不敢擅自用藥?!狈交照f。

  “他方才說的藥方呢?”

  “也都看過了,并無問題。”方徽說道,將藥方及病人的記錄都交給了謝行舟。

  “你再詳細說說剛剛的情況,不要漏過?!?p>  童予楓不善藥理,聽完方徽說的,轉(zhuǎn)頭看謝行舟,卻見他微皺著眉,似也困惑。

  “流血了!”童予楓忽然驚呼出聲。

  兩人看去。只見原本昏迷的老人忽然呼吸急促,口鼻都流出暗色的血來。

  這氣味有點不對,童予楓皺眉,隱約從老人身上聞到股異味。

  “這血……好像不對勁?!彼q豫道。

  似乎想到了什么,謝行舟聞言湊近老人,上前仔細察看。

  果然,這不是什么急癥,是中毒了。

  “方徽,去拿銀針來?!敝x行舟說完,看了眼身旁的童予楓,眼中隱有感激。

  這毒隱秘,肉眼觀察難以辨認,他雖有所懷疑,但卻無十分把握。還好,那血的氣味就是線索。

  知道了原因,后面的一切就簡單起來。

  一炷香,待謝行舟出來的時候,老人面色已經(jīng)恢復(fù)正常。

  “你父親已經(jīng)沒事了?!?p>  攔住激動欲要進去的人,謝行舟轉(zhuǎn)而問他,“你父親最近有沒有吃過什么特別的東西?他服用了一種毒物,而且……應(yīng)該已經(jīng)服用了很久?!?p>  “你是說中毒?!”

  “……應(yīng)該沒有?!彼貞?,“我父親腿腳不好,都不怎么出門。吃飯……我們一家人住在一起,全家吃的都一樣,并沒有什么不同?!?p>  “他不出門,可有人會找他呀?!?p>  風聲略過,只聽一道聲音似遠空傳來,竟是數(shù)日未見的蔣逍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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