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輕輕地抬手揉捏著腦袋上剛剛撞到的地方,眼睛緊緊地盯著壯漢,心里不斷推算模擬出手的時機和方法,但歸根到底還是要硬碰硬,好消息是他手里有刀,而且他一直注意把右手的刀藏在身側用身體擋住,屋子里這么暗,對方估計沒有發(fā)現,最好能貼身以傷換命。
而另一邊壯漢哥可沒有什么耐心,他看著顧言把老三撞飛后就在那里拿手扶著頭不動了,以為是顧言撞到自己的頭受傷了,就覺得是個機會,馬上上前向顧言踢去。
顧言自然是靈巧的躲過。
壯漢哥雖然急躁但也不傻,他雖然不知道顧言手里有刀,但很謹慎的不想讓顧言近身,只是用腳來攻擊,然后拿起手邊的東西砸向顧言。
而顧言此時有些無奈,他有心抱著近身的意圖想以傷換命,但那個壯漢異常謹慎,從不輕易出手,最多拿腳踢他不讓他近身。
壯漢哥抱的是消耗顧言體力的想法,等消耗的差不多了再憑借自己力量壓制解決顧言。
但他顯然小瞧了顧言有多狠。
在他又一次踹向顧言時,顧言只是象征性的扭了下身但并沒有躲,硬生生用身體接下了這一腳,接著一把抱住壯漢的這條腿。
然后狠狠地把刀刺進壯漢的腳踝!
壯漢只覺得腳腕處一陣劇痛襲來,他忍不住大聲慘嚎:“?。 窎|西wcnm?。?!”
劇痛使他喪失理智般狂暴地甩動被抱住的右腳,但顧言像一只八爪魚一樣緊緊地抱住他,手里的尖刀死命的刺入切割壯漢的腳踝。
兩人失去平衡摔倒在地上,壯漢哥左腳瘋狂地踹在顧言的身上,試圖把這個瘋子從他的身上踢開——他的腳后跟傳來一陣陣蝕骨般的劇痛。
顧言全然不顧落在身上的攻擊,他把后背朝向壯漢,低下頭把全身的重量壓在壯漢的右腿上,死死地抱住右腳的同時,手上的尖刀一刻不?!褪且阉哪_筋挑斷!
隨著尖刀割出皮肉,顧言終于松了手,他又被狠狠的踢了一腳的同時遠離了被他廢了一只腳的男人。
躺在地上的男人還在不停地慘嚎,他抱著鮮血淋漓的右腳像條蛆一樣在地上蠕動,嘴里還在惡毒的咒罵著:“WCNMD狗雜種!!——老子宰了你!!”
顧言充耳不聞,只是冷淡的看了一眼壯漢,確定他一時半會站不起來后倚靠在客廳的沙發(fā)邊喘了口氣——連續(xù)高強度的戰(zhàn)斗消耗了他大量的體力。
在昏暗中他摸索著打開了房間的燈。
屋內頓時明亮了起來,顧言瞇了瞇眼,回過頭打量著屋里的一片狼藉。
慘嚎的男人在地上掙扎,腿上流出的血被他自己蹭的到處都是。
再往前是那個被頭槌撞暈的老三,從這個角度看過去正好可以看到腹部有個口子正在流血,地上已經積了一灘不小的血泊。
而最遠處的棍棒男正靠著墻坐在地上,體態(tài)在三個人里是最正常的。
但他身下的血泊面積之大也讓人一眼就看出這人差不多涼透了。
顧言也覺得拿棍子的那個早就死透了,他親手把對方的肚子捅得像塊爛豆腐。
他再次看了一眼在地上趴著的壯漢,對方已經停止了嚎叫,此時正在用C語言問候自己的家人。
顧言無視了他,自顧自地去把客廳的電熱水壺拿起,發(fā)現里面涼白開還有挺多就按下開關開始燒水。
而一旁的壯漢似乎是感覺自己的咒罵沒有得到回應而有些無趣,漸漸停止了聲音,但還是用惡毒的目光盯著顧言。
“不叫了?”顧言隨手搬起一張凳子坐在離壯漢三米遠的面前。
“我剛剛把你腳筋挑了你知道嗎?”
“如果送到醫(yī)院及時的話,還能再接上?!獎e動啊,你要是想下半輩子當個殘廢我就在這跟你耗。”顧言看著壯漢往后動了一下立馬警告。
“你報警吧,我認栽了?!眽褲h只是從屁股兜里掏手機,可掏出來才發(fā)現屏幕已經被壓的稀碎。“我就是想叫個救護車……”
“我問你幾個問題,”顧言揉了揉后頸,剛才壯漢瘋狂的攻擊他時踹的最多的就是這里,現在摸上去劇痛難忍。
“你們計劃了幾天?還有同伙嗎?以及描述一下你們的具體計劃?!?p> “你先幫我叫救護車?!?p> 一陣難言的沉默。
“那就沒什么好聊的了,你們可能是提前調查到我一個人居住,三年前的事故讓我獲得了一大筆賠償金,而現金通常都存在銀行卡里——你們的目標是生擒我,逼問銀行卡密碼,然后取走現金殺人滅口,再找個地方把錢一藏,只要取錢的時候穿厚點,帶個口罩兜帽遮擋嚴實,想找到你們非常難,等到風聲過去就可以把錢拿出來去外地生活一段,有人問起就說是在外地打工攢的……”
“你就當我第一次殺人廢話比較多吧,不過我看你的臉色似乎被我說中了?!睙崴畨乩飩鞒鲆魂図懧?,這是水快開了的前兆,顧言看著壯漢一臉見鬼的表情,面無表情地說道:“不過還是有挺多漏洞?!?p> “首先時間選擇就有問題,今天雖然是星期五但高三周六要上課的你們不知道嗎?換成明天晚上你們至少能多出一天的時間處理后續(xù),把動手地點選在我家門口……這是哪個腦癱想出的計劃?就算你們成功了,在這種重要地點留下大量的痕跡怕不是把警察當傻子?換成我往返學校的途中更隱蔽?!?p> 水終于燒開了,顧言提起茶壺倒了一杯水,邊倒邊說:“以及你們的武器,就只有一根棍子?”
他轉過身,手里拿著裝著滾燙開水的壺子走向躺在地上的男人,壺蓋掀起。
男人逐漸意識到不對。
“還有,你不會真的以為我會放過你吧?”
滾燙的開水被顧言輕巧地潑向男人的臉。
如同殺豬般的慘嚎再次在這個房間響起。
“喝完這杯,還有三杯?!鳖櫻宰炖锬钸吨饬x不明的話語,手上很節(jié)省地一下一下往壯漢身上潑熱水。
他特地避開胳膊和胸腹,專門往壯漢的臉上和脖子上潑,特別瞄準眼睛這樣的重要部位。
剛開始潑的時候地上的男人還在劇烈掙扎,活像一條被釣上岸的魚。
顧言還往后退了退以免他能纏住自己,就這樣遠遠地往他身上倒開水。
“要不是廚房在你身后,我真想熱點油......”
滾燙的熱水在男人的臉上燙起大片的水泡,他的眼睛已經睜不開了,嘴里的嚎叫也變成了凄慘的哭嚎,被顧言用熱水折磨了將近十分鐘的他已經神志不清,但他混沌的意識中還剩下最后的念頭。
他大概真的要死在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