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當(dāng)真是氣絕宗的弟子?
“一拳?!?p> 陳久種冷眼掃視一圈,聲音同樣冷冷。
眾人哆嗦著,不知道他想要表達(dá)什么。
“不要想著跑,你們是跑不掉滴。
乖乖讓我捶一拳,還能保住個性命。
我不費力氣,你們也省了心思,大家皆大歡喜,豈不美哉?”
“歡喜你……唔啊?。。 ?p> 這一拳,陳久種捶在了對方臉上。
他不想要人性命,所以收了點力度,但即便如此,那一嘴賤齒蟲牙,還是被他捶掉不少。
翻手一捂,猛一提膝。
咕噥。
盡數(shù)吞咽下肚。
“大逆不道!區(qū)區(qū)后院弟子,竟然因為一句臟話,膽敢對同門師兄痛下狠手!”
陳久種抓著對方的頭,邪邪一笑。
心覺如果有人幫忙的話,就他這個笑容,就他這個構(gòu)圖,絕對適合拿來當(dāng)頭圖,綜合組成一篇自媒體爽文。
一眾人聽他說著胡話,更加摸不著頭腦了。
但心里的恐懼實實在在。
“快跑啊!再不跑要被殺了!”
“別瞎跑!回宗門,都回宗門!”
嘖。
都說了讓你們老老實實的,一個個地非要添亂。
一腳跺下,平坦土地上登時留下一個大坑。
轉(zhuǎn)眼間,三道人影飛出,卻不見陳久種身在何處,形同鬼魅。
七……
十一……
十八,十九……
二十。
陳久種拍拍手,吐出一口濁氣。
稍稍費了一番功夫,總算是一個不漏地把他們解決。
他又回到那位名為阿正的弟子身前。
“現(xiàn)在認(rèn)得我了嗎?”
“認(rèn)得……認(rèn)得……”
“我是誰?”
“你是在后院砍柴的弟子,我經(jīng)常找你砍三百塊柴火給大長老用,因為你砍柴砍得最好,又快,又整齊……”
陳久種點點頭,還算滿意。
早這么說不就得了,非要找揍。
“還能走吧,能走就前面帶路,帶我回宗門。”
“???你還要回去?”
阿正看了眼橫七豎八躺著的師兄弟們,越發(fā)感到猜不透對方。
“肯定要回去啊!我可就指望枕頭下的四兩銀子過活了,不回去你補給我啊?”
聞言,阿正當(dāng)真摸了摸身上口袋。
他又不傻,四兩銀子能解決的事,何必拿性命做伴。
可惜,他沒有四兩銀子。
……
碎銀二十兩,銅板若干,一群人身上搜刮完,也就這么點。
二十兩銀子能干啥,連個像樣的佩劍都不夠買。
可往好處想。
起碼衣食無憂的目標(biāo)實現(xiàn)了四分之一。
就是不知道是‘無’,還是‘憂’。
“有點少啊?!?p> 陳久種自上路那一刻起,便一直陰沉著臉。
阿正跟在他身后,搖頭苦笑。
二十兩,看似不多,其實一點都不少。
他們做正式弟子的,還不如后勤弟子有得撈,上要打點給眾位長老、護法,下要配合師兄師姐三天一小聚,七天一大飲。
時不時還要給某位師兄師姐湊份子,幫人家湊一件品相不錯的武器。
每個月就這么幾兩銀子,一圈忙活下來,搞不好還要把原來的積蓄拿出來倒貼。
也就他們這些人都不是最新的一批正式弟子,多少快要熬出頭,不然你去翻吧,能翻出個銅板來,都算你走運。
“你叫阿正是吧?!?p> “回師兄,是的?!卑⒄Ь创鸬?。
“那你跟我說說,咱們宗門叫什么名字,有沒有什么了不起的過往,宗門里誰最厲害,掌門長啥樣……”
“……”
阿正驚了。
你連宗門叫什么,掌門長什么樣你都不知道……當(dāng)真是氣絕宗的弟子?
呃,不對。
是我糊涂了。
他確實是我們氣絕宗的弟子。
心里這些話,阿正鐵定是不敢說出來。
只老老實實把陳久種想要知道的信息一一吐露。
告訴他:氣絕宗名震一方,是周邊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派,有著至少五百年的歷史,最厲害的人當(dāng)屬掌門鴻飛顏,是一名鶴發(fā)慈目的老……
“……老不死的?”
“……”
算了,你實力強,你說啥就是啥吧。
阿正求生欲指數(shù)+1。
“那你見過他出手沒有,如果和我比的話,誰更強一些?!?p> “這……”
要說沒見過,其實也不完全算是沒見過。
那是半年前,一次與外界世家聯(lián)合舉辦的以武會友大會,阿正有幸隨同前往,目睹掌門當(dāng)場炫技。
那場面,太令人震驚了。
就那指頭大的小刀,隨手一丟能命中百米開外的靶子!
不過……
話是這么說,理可不是這么個理。
猶豫了一下,還是拍馬屁要緊。
“我覺得陳師兄你更厲害一些?!?p> “說得好。”
陳久種拍拍他的肩膀,甚是滿意。
如游山玩水般,兩人一前一后地走著山道,一點也不急。
倒不是陳久種忘了要幫心上人爭取時間的事,而是宗門上下山就只有這一條大路,只要有人走,就說明有商機可湊。
可惜……
一路走上來,并沒有遇到發(fā)家致富的機遇。
陳久種重重嘆了一口氣。
沒辦法了,商機不主動找我,就只能由我去主動尋找商機了!
哇!
嘿呀!
吼吼吼!
砰砰砰砰砰!?。?p> 二長老正在遛狗,忽然聽到陣陣乒乒乓乓的聲響,本就莊嚴(yán)凝重地臉龐,頓時繃地更緊一些。
“何事如此噪雜,你們兩個過去看看。”
很快。
派出的兩位記名弟子,又回到自己面前。
只不過……
是飛回來的。
“噫!是二長老的傻狗!”
望見那只惡犬,陳久種一臉警惕,如臨大敵。
此狗食糞數(shù)年,且古人又無給寵物潔齒漱口的習(xí)慣,若是被它咬上一口……
不!
哪怕只是刮碰到了衣服的邊邊角角,想必也會毒氣襲身,惡鬼索命!
“你!你這弟子,怎么如此沒有教養(yǎng)。”
被人當(dāng)面說自己的愛犬是傻狗,二長老直接氣到血氣上涌:“說,你師父是誰,等我教訓(xùn)完了你,一定要找他好好理論理論!”
陳久種可沒有師父。
所以這個話題,根本討論不下去。
手上一抓,扣在立在身旁的碗口大長柱上。
噢噢噢噢噢!
“給我動!”
轟!
一人合抱,長達(dá)五米的立柱,竟被他硬生生掰了下來。
眼看陳久種輕而易舉就把三人高的立柱拆了下來,震驚之余,不免有了見才心喜的情緒。
可隨著下一刻,他看到對方竟然是把那柱子朝自己的愛犬身上砸去。
心中僅有的好感,頓時一掃而空。
“黃口小兒,休得放肆!”
說時遲,那時快。
二長老不退反進(jìn),悍然一掌,正面迎上。
只聽轟地一聲巨響。
這時,負(fù)責(zé)協(xié)助陳久種發(fā)家致富的阿正才姍姍來遲。
陳久種有些可惜地看了一眼嵌在墻里的二長老,內(nèi)心做了久久掙扎。
“這個就算了,萬一毒發(fā)身亡,可就虧到姥姥家了?!?p> 阿正對此舉雙手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