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沒有證據(jù)!
沈沉月再次看到陳久種時,他已經(jīng)換了一身衣裳。
衣物材質(zhì)上佳,版型上佳,就是穿著有些寬松,不太合體的樣子,很有太烏一族的審美風(fēng)范。
人似是沒事。
就是不知為何,空中彌漫著一股焦味,讓人覺得十分不適。
“太烏月,你過來一下。”
可憐的小姑娘,直到如今還在小聲啜泣。
雖然她也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
為什么自己的一萬個幼年太烏不見了?
這人又是怎么跑進了她的萬育寶瓶里?
心中疑問重重。
但她知道,怪這個人準(zhǔn)沒錯。
所以這十來米長的路,她是全程瞪著陳久種走的。
那眼神,絕了。
瞪這么大,還全程都不帶眨眼的!
你說厲害不厲害。
“四爺爺,你可要給我做主?!?p> 太烏廣元揉揉她的腦袋,心里為自己的無能,沉重嘆息。
“月兒啊,你聽爺爺說,這人,咱們留不得?!?p> “為什么!”
太烏月目瞪口呆,一臉不敢相信。
“不為什么,就因為咱們沒有證據(jù)!”
“他都從我的萬育寶瓶里掉出來了,還不算證據(jù)?”
太烏廣元也不想這樣啊。
可對方?jīng)]有靈力,用不得儲物戒。
又沒有小世界,更沒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東西可以把幼年太烏藏著掖著。
別說是一萬只了,就是一只也好啊,偏偏他們四個化形大妖就是什么都找不到啊。
按理說,唯有搜魂一法可以一看究竟。
但那畢竟不是什么好招,為人所不恥,為神獸更是不恥。
所以他們四人一同出力,就剛才那一會兒,已經(jīng)檢測了:
有無靈根?無。
骨齡多少?二十二三。
是不是奪舍?基本否定。
除此之外,什么氣息啊,法則啊,所有不違背道德的法子,他們都試了個遍。
就是找不出一丁點蛛絲馬跡。
唯一值得懷疑的地方,老六也給了解釋。
那就是據(jù)陳久種所說,他是跟著沈沉月進來后,想要出去,卻一頭撞在了屏障上,被吸入漩渦。
這些話看似大有問題,其實和他無關(guān)。
之前為了煉制萬育寶瓶,族里生怕有人打攪,把大陣都開了。
沈沉月是用罷天玄宗的特有手法進來,他們的大陣擋不住。
但陳久種不懂得這一手法,想要出去,就會觸動大陣。
然后就陰差陽錯的,將人傳送到了尚未氣息穩(wěn)定的萬育寶瓶中。
雖然很難相信,但事實就是,不無可能。
聽著太烏廣元的解釋,太烏月整個人都不好了。
明明就是那人偷了自己的幼年太烏,為什么到頭來,要輪到他們吃啞巴虧?
“不,我不能接受!”
太烏月用力搖著頭,本就哭得通紅的雙眼,再次淚如雨下。
那可是一萬個幼年太烏啊,幾乎占到太烏一族的百分之一。
太烏廣元重重嘆了口氣,越過太烏月,走出隔音屏障。
又把話大致不變地向沈沉月念叨一番。
……
半個時辰后,太烏領(lǐng)地邊緣。
沈沉月刻意放慢腳步,走在陳久種身旁。
“所以你到底是怎么進去的?”
還問?
陳久種一路上都解釋八百遍了,沈沉月就是不信。
干脆雙手高舉過頭,朝她拜了拜:“我的姑奶奶嘞,你喜歡聽什么,你就直接教給我,我學(xué)會了,保準(zhǔn)給你說出調(diào)兒來,說得比唱曲的都好聽?!?p> 眾人噗哧一笑。
從未見過有人敢這么跟沈沉月對話。
隨即就感受到一股若有若無的寒意,紛紛把臉繃住,大氣不敢多喘一下。
天際吐白,紅日漸升。
眼下正好路過一道山崖。
沈沉月讓大家停下來,隨意欣賞欣賞小玄天界特有的風(fēng)景。
趁著大家注意力轉(zhuǎn)移,幾乎是拖著將陳久種揪到一旁。
“陳久遠,你是個聰明人,所以我也不和你拐彎抹角?!?p> “那你倒是說啊?!?p> 陳久種一臉委屈,就差哭給她看了。
沈沉月可不吃這一套。
狠狠瞪了他一眼,同時抬指抵在刀鍔,其中之意味,明眼人一看就懂。
“太烏一族的事,我可以裝作不知道,但你有沒有想過,你隱瞞得了一時,還能一直隱瞞下去?
那可是神鳥,你要它們做什么?
你是敢吃,還是敢賣?
賣的話,誰又敢買?”
這些話,陳久種何嘗不是明白。
可事已至此,再讓他把一萬只幼年太烏送回去,他肯定不舍得。
又是喂饅頭,又是喂牛奶的,還被一群糟老頭子扒了個干凈,緊接著連屁股毛都被燒掉一撮。
他圖啥?
再說了,誰說他不敢吃!
他只是不舍得吃……
“沈師姐,你這樣就沒意思了,你看看我,整個人都任你們擺布了,還想要我怎樣。
事到如今,我也問你一句。
我可以說自己拿了那一萬只太烏,然后呢,是你替我還給他們,還是罷天玄宗能找出一萬只太烏給我?
你要我拿什么給?
咱們也別爭了,我是真的沒有,不信你翻就是,反正我都被幾個糟老頭子摸個遍了,也不差你這一趟左右橫推?!?p> “真沒有?”
沈沉月直直盯著陳久種,臉上掛著冰冷寒意,殺氣涌動。
陳久種被她看得發(fā)虛,下意識后退一步。
倒不是怕了。
而是擔(dān)心兩人靠得太近,回頭讓池羽清誤會起來,那就不太好了。
“要說沒有,也不是完全沒有……”
左右看了一眼,陳久種側(cè)了側(cè)身子,擋住不遠處的眾人。
沈沉月見他神神秘秘的,還以為他良心發(fā)現(xiàn),終于肯坦白了,配合著把身子貓下去一些。
接著就見他伸手從懷中一掏,亮出一坨白花花。
“我跟你說,剛才那火燒得可旺了,我拼死拼活才保住這么一把,你要不,你要的話我就分你幾根,哎,問你話呢,你別走啊……”
哼。
望著沈沉月遠去的身影,陳久種面不改色,心中冷笑。
就憑你,還想套我的話?
好歹犧牲一下色相啊。
冷著一張臉,給誰看吶?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搶了你男……
啊不對,自己好像確實搶了她男人來著。
不行,得找個機會把這口惡氣補上。
看來是時候給陳墨來一次大補習(xí)了。
想到這,陳久種抬手捏了捏下巴,徑自沉思起來。
所謂日出,就是只有那么一會兒令人沉醉的短暫時光。
沈沉月已經(jīng)離去,眾人也不敢繼續(xù)逗留。
池羽清讓大家先走,自己在一旁默默等著陳久種。
可他始終在思索著什么,十分專注。
忽然!
他一拍大腿,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他記得自己是要去簽到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