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下去吧,哥還真不是坑你。”
蕭骨朵不情愿地咽了下去,但很快小臉上就滿是驚訝,“哥,這到底是什么啊?我怎么感覺自己完全清醒了,而且渾身好舒服……”
“這叫提神醒腦丸……藥方里加了羊肉?!敝苡裣咕巵y造起了個名,然后出了房間,讓蕭骨朵自己換衣服。
之前在回來的路上想到晚上要參加仲秋賞月宴,周玉還打算給蕭骨朵買身好點的衣服,但蕭骨朵就是不肯。
倆人過慣了苦日子,她心疼錢,比周玉還要精打細算。
所以蕭骨朵就換上了一身雖然有些破舊但卻洗的很干凈的素衣。小姑娘不愛打扮,更不在意自己的形象,臉上也不好好洗一下,頭發(fā)還是亂糟糟的。
周玉認(rèn)為這是因為她還沒發(fā)育,沒有愛美之心。以后逐漸成長起來,應(yīng)該就能學(xué)著打扮。畢竟這孩子底子應(yīng)該不差,雖然一臉臟灰,可依稀能看出幾分靈秀。
二人出門,一路閑聊,對著真定府衙的方向走去。
來到舉辦宴會的府衙后花園門口,周玉望著院里的陣勢,嘆為觀止。
他只覺得這后花園面積有一個足球場那么大。此時園中的平地上擺好了幾十張鋪著紅綢的方桌,數(shù)百人聚集在這后花園里,大部分尚未入座。
許多人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行禮問候,談笑風(fēng)生。
這些人很多是真定府及所轄各縣的大小官員及其親屬、各大家族成員、駐軍將士等,多半都是非富即貴、有頭有臉的人物。
庭院正中有一處開挖好的人工湖,上面修了四通八達的石橋,縱橫交錯,于橋上漫步,觀湖中美景,極為方便。
此時湖中蓮花已敗,但在滿院子燈籠的紅光照耀下,能看到水中有許多五彩斑斕的錦鯉戲水,亦有大人們帶著頑童在湖邊喂魚。
人工湖的道路寬敞處和交匯處的平臺、涼亭中,同樣擺了許多桌子,看桌子的大小和材質(zhì),這邊的賓客地位是要比周圍平地上的更為尊貴一些。
再往里看去,就是一座高約十余米的天然小山。真定府衙的后花園是借自然之勢建成的,所以不需要再修建假山。
山頂有人工斧鑿痕跡,修整齊平,建了一座涼亭。知府大人姓石,附庸風(fēng)雅為此亭取名“石學(xué)亭”。
亭中擺放了一張豪華方桌,水果點心和酒釀都已擺好。自然就是知府大人和最尊貴的幾位客人今晚所坐之處了。
周玉看著非常滿意,曹藝確實沒騙自己,這場景就跟參加婚宴似的,人還這么多,隔遠了的話誰能發(fā)現(xiàn)誰啊?
只不過今天可沒必要躲,就算曹家不找他,他也得找曹家好好熱鬧熱鬧。
周玉讓蕭骨朵取出那兩張請柬,遞給守在門口的一位三十多歲看著彬彬有禮的中年人。他應(yīng)該就是本次宴會的“門子”。
那人接過兩張請柬,仔細檢查確認(rèn)沒問題,又在蕭骨朵身上打量許久,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周玉看著此人懷疑的眼神,心中不悅,“你瞅啥?”
被周玉這么一問,那人趕緊收起目光?!皝碜酝蹂P的負(fù)面情緒+30”
在這種場合看門的哪能沒有這點眼色?也深知人不可貌相的道理。所以此人反應(yīng)過來后,立刻陪著笑臉,“二位請進?!?p> 進到院子里,蕭骨朵非要拉著周玉去湖上的石橋游玩,要看錦鯉。周玉也只好隨她一起。說到底她還只是個處于貪玩年紀(jì)的小丫頭。
“怎么回事,這可是知府大人舉辦的仲秋賞月宴,為何叫花子都能進來?”
周玉如今體質(zhì)大有提升,耳聰目明,聽到不遠處人群中有個冷冰冰的聲音傳來。
他循聲望去,就看到六七名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聚在一起,有男有女,男的穿著雍容華貴,氣度不凡。女的都濃妝艷抹,也算有幾分姿色。
見周玉像是聽到了他們的講話,那幾人不再遮掩,對著他和蕭骨朵走來。
蕭骨朵雖然沒聽到那人的話,但看到這幾人對著他們走來,也意識到可能是自己的形象問題惹來的麻煩,她嘟了嘟嘴巴,一副很不開心的樣子。
“哥,我只是想看看錦鯉而已。那咱們還是找個偏僻的地方坐著吧,我可不想給你惹麻煩……”
周玉笑著搖搖頭,“那怎么行?我巴不得多來些麻煩?!?p> 那幾人很快走到他們面前。
“我們是負(fù)責(zé)管理本次宴會大小事務(wù)的王家之人?!鳖I(lǐng)頭那男的目光不善,還特意在王家二字上加重了語氣。
周玉對這個王家也有所耳聞,在真定府也算是能排進前五的大勢力了。他點點頭,“我知道了,下去吧。有什么需要我會叫你們的?!?p> “來自王成良的負(fù)面情緒值+360”
“來自王成儉的負(fù)面情緒值+174”
“來自……”
一行人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有什么需要?敢情你把我們幾人當(dāng)成雜役還是店小二了?
“你們穿的這么破,也好意思來參加宴會?”另一個女的面色不悅,直言譏諷。
蕭骨朵小臉一紅,有些不知所措地低下頭。
“你們長得這么丑,不是也好意思出門嗎?”周玉針鋒相對。只覺得這幾個年輕人沒點眼力勁,還不如剛才的門子呢。有請柬就能進門,還要你們多管閑事?
若是能好好說話也就罷了,這一來就高高在上的,跟誰倆呢?
所以他也不妨再收割一波負(fù)面情緒值。
那幾個王家少爺面色已經(jīng)有些不好了,但畢竟是大家族出身,能收的住脾氣,甚至開始有些顧慮周玉的身份。
但他們的女伴就不一樣了。這些人都是市井草根出身,憑借自己的姿色常年混跡于風(fēng)月場所,才有機會傍上了富家少爺。
她們平日里狐假虎威慣了,何曾被人如此奚落?對周玉這態(tài)度當(dāng)然不能忍。
何況能夠傍上王家,她們眼力也不差,一眼就看出周玉和蕭骨朵并沒有非富即貴的氣質(zhì),分明只是普通人。
“哼,怕是這倆乞丐從哪偷來的請柬吧!良哥,我覺得有必要好好查一下他們的身份,他們這樣的人哪有資格參加宴會?”
周玉冷冷一笑,“就憑你們哪來的臉提資格二字?怎么,母雞飛上梧桐樹,就真以為自己是鳳凰了?”
“來自柳云珍的負(fù)面情緒值+540”
“來自……”
周玉這話拿來懟別人或許不好使,對這幾個女人可謂字字珠璣,刀刀見血。
帶頭的那位叫做王成良的抬手?jǐn)r下想要動手的女伴,并不想稀里糊涂就把事情搞大。他面色陰沉,“兄臺口氣還真是狂妄,連我王家的面子都不給,不知兄臺怎么稱呼?”
周玉冷哼一聲,“問我的名字你還不配。但是我們曹家向來低調(diào),我就不廢話了。你們有能耐的話就盡管來吧,我曹家奉陪到底!”
說罷,周玉就帶著蕭骨朵轉(zhuǎn)頭離開,往曹家的坐席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