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真人,你不是想讓我兆龍觀來做這個捕蟬的螳螂吧?”
許強笑了,目光轉(zhuǎn)向張道林,“而你茅山就充當那只一口吞掉螳螂的黃雀?”
“許真人,你也太小看貧道了吧。”
張福林哈哈一笑,“在你許真人的眼里,我茅山宗是黃雀,那么在青城山的眼里,我茅山宗又何嘗不是捕蟬的螳螂?!?p> 說到這里,他的聲音一頓,搖搖頭,“天下修道的宗門何其之多,哪一家不想抓住這只鳴蟬?”
“天下宗門的確是多?!?p> 許強搖搖頭,“然而,細數(shù)起來也不過是龍虎山,茅山,羅浮山,青城山,東岳觀等幾家而已?!?p> “其他的小魚小蝦就不用作數(shù)了。”
“許真人謙虛了?!?p> 張福林笑了,“兆龍觀雖然人丁不旺,但是許真人在修行界卻是名聲不菲,不輸于青城山余矮子?!?p> 青城山余矮子說的是天師洞一脈的掌教余觀海。
其人個子很矮,脾氣卻極為暴戾,絲毫沒有道家高人的仙風道骨之形象,動輒就要弄死別人,是以被修行界的大佬們戲稱他為余矮子。
“貧道可不敢自比余觀海?!?p> 許強笑了,“青城山乃道家四大名山之首,豈是我這小小的兆龍觀能比的?”
“強大那是以前!”
張福林嘆了口氣,“現(xiàn)在大家都是一樣的境遇,烏鴉不要笑豬黑,道家修行法決秘籍失傳的失傳,遺漏的遺漏,內(nèi)丹法決,外丹秘技,尋龍定穴,符箓自生等等。”
“各家各派都有一點門道,卻又都敝帚自珍,以至于百花齊放百家爭鳴,卻又一無所長……”
許強傻眼了,他本以為張道林此次前來兆龍觀是為了說服自己出面,拿下那個叫方泓的散修道士,沒想到張福林居然還有這等野心。
他這是要一統(tǒng)修行界,以茅山為尊?
開什么玩笑呢?
道家四大神山都沒敢這么想,茅山宗的張福林居然有此等野心,這是老虎要吞天嘛。
“張真人,對不住,我兆龍觀還是有自知之明的,道教式微也好,修行界紛亂也罷,都跟我沒有什么關(guān)系?!?p> 許強嘆了口氣,“何況還有個黃庭高高在上,虎視眈眈,恐怕還沒等到你一統(tǒng)修行界,就已經(jīng)被暴力機構(gòu)直接推平了!”
“難不成你茅山宗的人都已經(jīng)修煉成金剛不壞之身,能扛住槍炮的攻擊?”
“許真人誤會了,我也只是感嘆一番而已。”
張福林笑了笑,“我的想法是這無上法決當然不能敝帚自珍了,至少也拿出來讓我們兩家分享一下先輩的修道所得。”
“哦,你有什么想法?”
許強兩眼一亮,只要不是去做政府禁止的事情,他還是很樂意的,尤其是聽張福林說起那個方泓,簡單的一個定字,就能將人定住十多分鐘。
哪怕是五雷定身法也沒有這樣的威力。
何況,近百年來從沒人能練成五雷定身法。
這樣的妙法,學道之人誰不眼饞?
“就由我們兩家去找那方泓?!?p> 張福林笑了,“先試一試這家伙的斤兩,逼他亮出更多的絕活來。這樣一來,其他宗門認可了我們的做法,到時候法不責眾,就算是黃庭有意見也不管用了?!?p> “咦,有道理啊?!?p> 許強拍掌大笑,“對了,張真人,能確定那個方泓就在江南?”
“是的,這一點可以確定了!”
張福林點點頭,“我那關(guān)門弟子前段時間還跟方宏交手了?”
“哦,清雅可是茅山宗的修道天才,戰(zhàn)況如何?”
許強來了興趣。
“參拜,一招就敗于方泓之手,而且,清雅當時已經(jīng)請得祖師爺降下神念,結(jié)果依然不是方泓的一招之敵?!?p> 張福林嘆了口氣,“這也是我希望各宗各派齊心協(xié)力的原因。”
“哦,這家伙這么厲害?”
許強吃了一驚。
轉(zhuǎn)眼間就到了國慶,根據(jù)醫(yī)院的安排,季長峰前面三天值班,不僅要全天坐鎮(zhèn)急診科,針灸二科那邊的病人也要關(guān)照到。
總之,這三天又是忙碌的三天。
幸運的是,第一天上班急診科沒有病人,不過,針灸二科那邊的病人簡直是一個接一個地來,而且都是沖著季長峰來的。
就這樣一直忙碌到下午五點,季長峰正準備收拾東西下班回家,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一個七八十的老人拄著拐杖來了,陪他來的是一位相對年輕一點的老頭,精神矍鑠,穿著一件淡褐色的休閑夾克,“季醫(yī)生,我們是從偏遠山區(qū)慕名而來的……”
看著面前這一對老人,季長峰也說不出拒絕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