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
戰(zhàn)事比易方想象中來得要晚,同樣也比他推測的形勢要嚴峻,自從鬼戎部的戰(zhàn)車出現(xiàn)在當陽關外后,當陽城也就變得風聲鶴唳起來,一堆堆的物質被征收送往當陽關,城內的玄甲士更是一個不留全部上了前線。
僅是第二天,就從當陽關上抬下了數百名重傷的戰(zhàn)士,輕傷不計。
易方抽空去拜訪了一趟林驢子家,這個家伙原本是李狂歌的親衛(wèi),卻由于受傷并沒有被抽調去守城,也算因禍得福吧。
“易兄弟你是不知道啊,我聽一個前線下來的兄弟說鬼戎那邊真當是傾巢而出,從當陽關朝下看去端的是人人山人海,幾十輛巨獸戰(zhàn)車,好幾千圖騰戰(zhàn)士,更還有近百名鬼戎薩滿。
那天要不是我那名兄弟機靈,見勢不對趕緊拔掉褲頭用裹布沾著尿液捂住了口鼻跑出來,恐怕也要陷在那片毒霧里了!”
林驢子似乎已經遺忘掉那天在快活林門口被堵了個正著的尷尬事,也絕口不提銀子的事,他胸口還裹著一層紗布,一口悶下酒盞中的酒水朝著易方滔滔不絕。
易方聽得有趣,不時問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那鬼戎薩滿真有那么厲害?”
林驢子露出一副你真沒見識的神色嗤笑道:
“那天在于姞姑娘家你不是見識過嗎,單個論實力那個叔哈察頂多也就相當我們的六品修士,可你想想要是成隊的叔哈察是個什么情景?”
“就算是五品修士估計也得掂量下那成片的毒霧,如雨般的冰箭吧!”
易方點了點頭十分贊同,沒有壓倒性的力量時面對人海戰(zhàn)術確實吃虧,螞蟻都還能啃死大象呢!
“那當陽關是怎么守住的?”
“嘿嘿!你也不想想當陽關是什么地方,那是大唐抵御外族的屏障,當陽關要是破了,那大唐就危險了,這樣緊要的關口怎會沒有守護陣法?。 绷煮H子笑了笑后又伸出頭神神秘秘的補充道:
“也幸好城主大人有先見之明,前段日子深入墮星深淵,花費了一番功夫后收服了一批在里面苦修的神廟苦修士,這會正好派上了大用場!”
易方咧了咧嘴呼出聲來:“啊!苦修士?”
“沒聽過吧?其實我也是第一次聽說,這個世界大著呢,光是大陸就有四塊,什么稀奇的玩意都不用太奇怪,以后你就見慣不怪了!我反正也只是道聽途說的,這苦修士嘛其實就是跟草原上的祭祀差不多吧!其他的我也不咋懂!”
易方半疑半懂的點了點頭,祭祀嘛他曾經在宗門的典籍資料上見過,就是向草原之神祈求力量的職業(yè),多數為輔助,想來也是跟鬼戎部的薩滿源本同根,這兩種力量體系一種是向神靈借取力量,另一種則像向兇獸借取力量,那所謂的苦修士應該也是類似,只是源頭不同而已罷了。
他們的力量源頭都是其他生物,而修士的力量源頭則是自然,至于有沒有神靈這種生物他還是持懷疑態(tài)度的,即便神靈真的存在,在在他的世界觀中也不過是一種力量更強大的種族罷了,問題來了,那么他們的力量源頭又是什么?
好奇心會害死貓!
這一刻他想到了很多,自從他這段時間反復的研讀劍典,又苦修龍象玄功后,他對力量這個詞的理解好像走到了一個更深程度的層次。
識海中,高掛的紫氣蒙上了一層混沌般的薄膜…就像繭一般包裹,繭上偶爾顯出符咒在詭譎閃爍,不遠處,一道黝黑光團突然蘇醒,朝著那團繭發(fā)出了渴望的信息。
……
見易方突然間就發(fā)起楞來,林驢子舉起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見他沒反應后才著急的抓住了他的肩膀狠狠搖晃了幾下:
“易兄弟,你在發(fā)什么呆啊,魔障了?”
易方呆滯的瞳孔轉向清明,剛才聊著聊著他好像就瞬間領悟到了什么,就像抓到了什么東西一樣。
“啊!就是有點羨慕那些修士而已,想到自己蹉跎了快半年了現(xiàn)在僅是個一流練氣士,所以走神了!哈!”
林驢子嘶了一聲有點牙疼,覺得這人挺不要臉的:“哥哥我當年也算天賦異稟了,可還是花了兩年多才到混到一流練氣士的境界!”然后又有點羨慕的問道:
“早知道宗門那么好混,我當初真是腦袋抽風,跑去當什么大頭兵!”
“要不然憑我這資質現(xiàn)在怎么也得五品了吧!”
易方吐槽了下這個家伙的計算方式,很想告訴他我們掌門修了兩百多年了也不過四品巔峰,您是哪來的自信。
“呵!”
“哎~當年我爹就說我有一品之資!人中龍鳳!”
易方見他開始瞇著眼陶醉起來后趕緊轉移話題:“咋們中州有一品???”
“有個屁!二品都懸,仙盟中的五位理事長老也不過是三品修士,不過聽說寰州那邊到是有!”
兩人又飲了兩壺酒瞎聊了幾刻鐘后,一名二十出頭的小娘子手中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推門回來,人還未進就嗲聲嗲氣的叫喚了聲:
“爹爹!”
那酥軟的語調聽得易方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他抬頭朝著林驢子不停擠眉弄眼:“原來你喜歡這個調調啊!”
林驢子一臉享受,骨頭都快軟了。
女子驚了一下,沒想到家里還有人,羞得捂臉跺腳的。
“這是哥哥我新納的妾,秦氏!”
易方站了起來給了他一個男人都懂的眼神:“那天給你墊付的銀子就算是禮錢了呀!”
“哈,還有這事?我倒是都忘啦!”
見到易方起身似要離開了,還在廚房里忙活的正妻趕緊出來留飯,易方打了個酒嗝推辭掉了。
“下次再過來嘮叨了,林大哥務必保重身體啊……”實名羨慕??!
……
離開后他又轉道去了一躺城主府,卻被門口的甲士告知城主夫人還有李狂歌都不在府上,只能訕訕離開了。
他過來其實是想找于姞的,可府上沒人主事他只能作罷。
那天在于姞家中吃的那罐肉糜他越想越是不簡單,不僅僅對剔除靈力中雜質有幫助,就連肉身也有收益,雖然效果不明顯,可如果可以長期食用的話,那積少成多也是算得上是一場造化。
所以這些天就思來想去,就想來試試看看能不能用靈石換取這道藥膳的方子。
可惜天不遂愿!只能遺憾離開…
易方前腳剛踏進商會,夏白羽就從老張的肩膀下嘩的滑了下來,然后抬起小短腿就朝著他直直奔來,快到跟前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他是兩手空空的回來的,他立即就止住了腳步,雙手叉在腰上嘴角一撇:
“不是說還要請我吃小糖人的嗎?”
“可我沒說今天??!”
“哼,我告訴妙法姐姐,說你想跟她睡覺!”
嘶……
得了,熊孩子真是三天不打就不行。
不過就是打聽了下他晚上跟聞妙法睡覺的時候香不香,這立馬就被抓到把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