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夜漫漫,回到房間后的蘭子恭卻陷入了一種恍惚的狀態(tài),直到一聲淺笑聲響起。
“呵呵……怎么,本公子不在就令你這般惆悵嗎?”淺淺的聲音隨夜風出現(xiàn),接著蘭子恭面前化出了一道白煙。
“呵……”蘭子恭被這道聲音打斷了神緒,看著出現(xiàn)的人影,他冷笑一聲,一雙寒眸望向于他。
見蘭子恭眸似冰川,納蘭公子卻是面不改色,袖袍一揮轉(zhuǎn)身向著窗外看去:“我好像,記起了些什么……又好像,忘記了些什么……”
“記起你差點害死我嗎?”蘭子恭聲音冷漠的說道,之前與韓子烏一戰(zhàn),差點是命喪黃泉。
納蘭公子聞言后也不說話,整個人飄飄浮浮背負閉目,過了些許時間才道:“他傷不了你的……”
“哼?!碧m子恭也不接話,冷哼了一聲,便是甩袖向著床上坐去,一側(cè)身便倒頭睡下。
看著蘭子恭這賭氣般面對墻壁,頭耳枕在手臂睡覺的模樣,納蘭公子勾畫著笑意轉(zhuǎn)過身來,心中不由暗笑一聲:“終究不過是個二十歲的孩子……”
笑完之后納蘭公子又再次向著窗外望去,今夜的月色是格外清涼皎潔,他雙眸中劃過一絲波動,口中默念一句:“月……什么月呢……”
“喔喔喔……”伴隨著一聲高亮的雞鳴聲,蘭子恭從夢中被驚醒了過來,這一夜,他著實是睡的十分石沉。
起床后的蘭子恭微微洗漱一番,換上一身干凈整潔的云衫,便去食堂與眾多弟子一起進行早食。
吃完早食以后,蘭子恭倒也沒有回去房間,向著不遠處看了一眼,便打算直接前往執(zhí)法堂內(nèi)。
“大長老修為如何?”邊向執(zhí)法堂走去時,蘭子恭不由卻在心頭微微問了一句。
“呵呵……”他心頭的話音剛落下后,那聲淺笑緊隨響起:“尚算不錯,但依在下看來,恐怕卻不及韓清非?!?p> 聽到這句話后,蘭子恭不由停下了腳步,神色間有些詫異道:“韓清非的修為竟有如此之高?”
“呵呵呵呵……”聽得納蘭公子這般淺笑,蘭子恭就不由的想要打他一頓。奈何修為法淺,若要硬上,難免自取其辱,故而只能忍著。
只聽納蘭公子又接著說道:“那日我觀韓清非出手,雖然是不及仙人神通,但想來也相差無己,藏法極深。不過……”
卻見納蘭公子話語一轉(zhuǎn):“云劍山所藏之深,恐遠非你眼前之所見,目前修為不弱于韓清非者,至少有二人……”
“是誰?”蘭子恭重新邁動了腳步,邊走向執(zhí)法堂,邊向著納蘭公子問去。
“呵呵……”只聽納蘭公子又是一陣悠悠的淺笑,接著便是不再言語,氣的蘭子恭牙齒癢癢。
不多時,蘭子恭便已經(jīng)來到了執(zhí)法堂前。只見執(zhí)法堂位于了云劍山較深處的地方,四周竹草幽靜,裝扮的較為古樸。
看著眼前紅木松香的殿堂,上面一筆一劃如斧鑿刀刻般寫著的三個大字,蘭子恭云袖一飛,便向里面邁去。
進入執(zhí)法堂時,里面與堂外一樣幽靜無聲,甚至連一個看門的人都沒有。
堂中很深且較為昏暗,四周完全摒蔽了外界光線,只有幾盞燭燈微微作亮。蘭子恭一直走了數(shù)十步,仍舊卻還沒有走到堂殿的內(nèi)部。
就在蘭子恭要出聲喊叫時,卻只見不遠處忽然有著一道人影站立,衣袖飄動,似在等著蘭子恭一般。
待得蘭子恭走上前去,見到那人臉旁時一片淡然,果然正是慕容閑雅等在那里。
“哈哈,歡迎蘭公子加入我執(zhí)法堂內(nèi),從今往后,我們便是師兄弟了?!币姷教m子恭上前后,慕容閑雅颯爽一笑,聲音中似滿是欣然。
“多謝慕容公子?!碧m子恭拱袖一輯,臉上也露出一抹笑容,十分得體的回應著。
雖然燭光昏暗,但蘭子恭還是看到了慕容閑雅今日的穿著,他依舊是那件深色長袍,外面有件薄翅紗衣。
只見他側(cè)身笑顏,將袍軸輕輕一擺道:“蘭公子請,就讓在下來為你領路。”
說罷,慕容閑雅便帶著蘭子恭一路向內(nèi)走去,約是拐了七八個轉(zhuǎn)口,忽然一間燈火通透的廊間出現(xiàn)在蘭子恭眼前。
蘭子恭與慕容閑雅一起步入了這間廊間,此時廊間內(nèi)已有著十數(shù)人站立兩側(cè),個個身肩挺拔而立,皆是一身黑衫束發(fā),臉上竟還帶著一個面具。
蘭子恭在慕容閑雅的帶領下,走到了兩側(cè)這些帶著面具之人的中央,而大長老卻坐在那些面具人的上方,形若古鐘。
“來了。”見到蘭子恭上前之后,大長老一直睡眼惺松的神情方才有一絲改變,極為寡淡的聲音傳了出來。
“拜見大長老?!碧m子恭看他如此裝腔作勢倒也并沒有所謂,擺起手來對他行禮道。
大長老只是神色冷淡的點點頭,將渾濁稀松的眼眸看向慕容閑雅道:“雅兒,你對蘭公子介紹一番執(zhí)法堂罷?!?p> “是,師尊?!甭勓院竽饺蓍e雅對著大長老拱手揚袍,神情間十分尊敬,聲音清朗不似之前的玩世不恭。
直到大長老擺手示意后,慕容閑雅方才放下了作輯的雙手,轉(zhuǎn)過身來面對蘭子恭,恢復了之前的灑脫放任。
“蘭公子,此間便是執(zhí)法堂決議之處。大長老,自然是執(zhí)法堂的堂主。而他們……”說著,只見慕容閑雅將右手指向了兩旁戴著面具,渾身上下一絲不動之人。
“他們乃是執(zhí)法堂的執(zhí)刑者。執(zhí)法堂內(nèi)一共分為明暗兩波,執(zhí)法人為明,執(zhí)刑者為暗?!?p> 慕容閑雅笑瞇瞇的看向蘭子恭,繼續(xù)解釋了下去:“然而,執(zhí)法堂內(nèi)的執(zhí)法人,地位卻要遠高于執(zhí)刑者,執(zhí)刑者都是要聽命于執(zhí)法人行事?!?p> “原來如此……”聽到了慕容閑雅的解釋后,蘭子恭的神色恍然,又向著那些戴著面具安如盤石的執(zhí)邢人看了一眼。
“那執(zhí)法堂內(nèi)除了堂主大長老,便只余下執(zhí)法人與執(zhí)刑者?執(zhí)法人中可還有等級劃分之別?”蘭子恭又向著慕容閑雅問上了一句。
“哈哈……”只見慕容閑雅搖頭一笑道:“并無區(qū)別。不錯,執(zhí)法堂中我?guī)熥鹬?,只分為?zhí)法人與執(zhí)刑者,故而執(zhí)法人的權利不可謂不大哦…
…”說著慕容閑雅還眉宇一彎,眼中似帶有一絲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