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回應(yīng)蘭子恭的,則是從心頭上輕輕傳來,納蘭公子溫和的笑聲。
此時的蘭子恭已經(jīng)走上了九閣的臺階,一推門,便進入到了九閣之中。九閣之中頗為寬敝,與執(zhí)法堂內(nèi)殿不同,竟充滿了光線與明媚。
“拜見九閣?!边@時只聽一聲整齊肅穆的聲音傳出,蘭子恭面前與執(zhí)法堂一般,排著兩列面具人。而在蘭子恭的身前,則有另一個面具人上前一步,拱手躬身行禮道。
“不必多禮,叫什么名字?”看向前面向自己行禮之人后,蘭子恭負手而立,微微對他問道。
“回稟九閣,小的乃是九閣的執(zhí)刑者領(lǐng)事,名喚追風。從今以后,小的這二十個執(zhí)刑者便聽令于九閣?!边@個名喚追風之人,仍舊是躬身對著蘭子恭回道。
“恩?!甭勓院筇m子恭只是緩緩點了點頭,向著四周觀望了一圈。只見九閣內(nèi)有著許多擺設(shè)畫卷,擺設(shè)大多也都用紅木制成,畫卷布置的頗有種古色生香,水墨詩畫的意境。
蘭子恭較為滿意的點了點頭,這種布置擺放,倒是極為符合他的品味。
“九閣請上坐?!边@時只見眼前的追風站起身來,伸手對著蘭子恭向后一擺,邀請?zhí)m子恭前往上方的首座。
看著追風移開了身子,蘭子恭便邁步向前走去,來到了一個雖看上去十分古樸,但仔細看,上面雕刻卻細膩如絲的紅木座椅前,他捋了捋衣袍緩緩坐下身去。
蘭子恭坐下身去后,只覺得這種椅子好似也并沒有看上去的如此平凡,竟從椅子上,隱隱傳來一種令人心曠神怡的感覺。
“不曾想一個小小云劍山的小小執(zhí)法堂,小小執(zhí)法堂的一個小小九閣中,竟還會有用陣紋刻寫的椅子?!敝宦牸{蘭公子略帶詫異的聲音,此時在蘭子恭心頭響起。
“陣紋刻寫的椅子……”聽到納蘭公子的話后,蘭子恭當下也是默默低吟一句,不曾想?yún)s被眼前的追風聽見,他面具下的眉宇微微一動。
不過好在此時的追風正戴著面具,他的眉宇也是稍縱即逝的挑動了一下,故而不曾被蘭子恭發(fā)現(xiàn)。
見到蘭子恭已經(jīng)坐上了首座,追風這時也從兩排人的正當中離去,來到了蘭子恭下方左手邊的為首位上。
“追風,你們二十人在這里呆了多久了?”見追風側(cè)身立在了自己的身前后,蘭子恭向他問去。
“回稟九閣。我們這二十人在云劍山這內(nèi),最少的也是呆了十年之久,最長的已經(jīng)有了二十多個年頭。聽聞了九閣今日要來,我們昨日特被調(diào)令過來聽令于九閣?!?p> 追風的聲音從面具下面?zhèn)鱽?,聲音不卑不亢,回答著蘭子恭的問話。
“恩。”蘭子恭微微頷首,繼續(xù)問道:“此次大長老令九閣追捕并抓獲韓烏子。既然你們在這里已然有著十數(shù)年之久,那韓烏子之事你們了解多少?”
聽到蘭子恭的問話后,下方的追風沉默片刻,隨后緩緩走上前來,正對著蘭子恭回道:“回九閣,據(jù)小的了解,韓烏子他原本乃是云劍山弟子,并與執(zhí)劍門門主韓清非都是被老掌門所撿來收養(yǎng)的,后二人還被收為了義子?!?p> 停頓了一下,面具下的追風面露思索似在回憶。又是在過了幾息之后,他才繼續(xù)開口。
“之后具體的小的也不清楚,只知道老掌門就忽然的失蹤,原本的觀云門門主,也就是如今的趙掌門,在大長老的力舉下執(zhí)掌云劍山,并成為了掌門?!敝宦犠凤L回道。
“那之后呢?”聽到追風又停了下來,蘭子恭的眉宇微蹙,向著追風看去。
“之后……”追風話語間有些吞吐,聲音有些變輕:“之后韓烏子就忽然叛亂云劍山,并四處揚言老掌門乃是被趙掌門與大長老抓了起來,他們才是罪魁禍首……”
“哦?”聽到了這里,蘭子恭方才露出了一絲豁然的神色。果然,云劍山的水要比他想象中深了很多。
“隨……隨后韓烏子就在一夜之間,殺了許多云劍山的弟子。大長老那時憤然出手,最終把韓烏子打成重傷,卻還是被他給逃了。之后……一連數(shù)年間都再也聽不到了韓烏子消息?!?p> 說到這里,追風方才將話語停了下來,并站在那里低頭等待,這些事這些年來可謂是一直被當成了云劍山禁忌。
“那二長老與韓清非呢,他們二人當時沒有出手?”蘭子恭一雙明眸緩緩垂下,神情沉凝,看向了追風。
只見追風抬起頭來看向蘭子恭,開口回應(yīng):“回九閣,那時的二長老與韓門主似乎是下山去了。等他們回來之時,韓烏子已經(jīng)成為了云劍山的叛徒,并被四處搜捕圍殺。這些年來,韓門主與二長老一直想要查清此事,卻始終沒有結(jié)果?!?p> “原來如此……”蘭子恭沉默著點了點頭,許多事情,這才在蘭子恭的腦海中有些串連起來。
“那二長老與韓烏子、韓清非二人是什么關(guān)系?你對韓烏子之話怎么看的?”蘭子恭忽然神情一動,又對追風問去。
追風聽到蘭子恭的話后先是一愣,隨后立即拱手躬身回答了道:“回九閣,二長老乃是老掌門的師弟,二人情同手足。至于韓烏子之事小的也只是聽聞傳說,并未真正見過,不敢妄下評論?!?p> “老掌門師弟……難怪他與韓清非的關(guān)系如此親近……”蘭子恭低頭沉思,在心中默吟道。
隨后,他又抬起頭來望向了那二十個執(zhí)刑人說道:“那你們從今日起,便留在這九閣之中了?執(zhí)法堂內(nèi)可還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堂規(guī)與戒條嗎?”
“回九閣,我等從今往后,隨時隨地聽從九閣的吩咐。至于堂規(guī)戒條,便是要絕對遵從堂主之令,還有執(zhí)法堂內(nèi)不允許發(fā)生內(nèi)斗事件,執(zhí)法人對他閣執(zhí)刑者不得隨意的調(diào)遣?!弊凤L立馬回了道。
“恩。”蘭子恭頷首微思,接著,說話間他從座位上化為了一道疾光便沖向追風,下一息直接將手掐在了他的咽喉之上。
見到這番場景后,在場的執(zhí)刑人不由都是微微一驚,但很快便放下了震驚的表情,仿佛所有人神情都沒有產(chǎn)生一絲波動。
“九閣有事……敬請吩咐……”被掐住喉嚨的追風,只覺得呼吸一陣困難,就連說話都斷斷續(xù)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