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庭公寓十八層,陳凡站在落地窗前,雙手插兜看著前面一塊建設(shè)用地。那塊地,正在拆遷,后期上面蓋城市綜合體,涵蓋陳氏酒店,公寓,商場,辦公樓等項目。
項目開發(fā)的相關(guān)程序都已經(jīng)完成了,但是最近卡在了拆遷上,有點小麻煩,所以暫時進(jìn)度緩慢。
他身后的桌面上,手機(jī)正一遍又一遍歡快的唱著鈴聲。
“小妹妹送我的郎呀
送到了大門南啊
順腰中……”
在鈴聲重復(fù)響了幾次,第三遍之后,陳凡終于接了起來。
“什么事?”
淡漠語氣,似乎電話的另一邊不是他父親,是個普通的陌生人。
“你在哪?”
電話那頭開頭傳來一聲不容置疑的質(zhì)問。
聲音渾厚,中氣十足。給人一種沒有幾千萬上億的身價,說不出那種質(zhì)問語氣的感覺。
“在家!”
陳凡回答的很干脆,他確實是在自己的家,他一個人的家。
“你下午到我辦公室來下!”
電話那頭的陳金彪用不容置喙的命令口吻說道,說完,便“啪”的把電話給掛了。
照著這身體原先本尊的性格,手上的那部手機(jī)肯定早已經(jīng)摔出去,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但是穿越過來的陳凡什么樣的人物沒見過,什么樣的情景沒經(jīng)歷過,囂張的,狂妄的,虛偽的,舔狗一般的,不一而足。
而且看了看這手上的手機(jī),畢竟手機(jī)沒有犯什么錯,沒必要把氣撒在手機(jī)上。
更何況,現(xiàn)在在的他,已經(jīng)沒有與陳金彪玩父子間互相置氣的必要了。
再說,成年人的世界,那就用成年人的方式去解決,打砸鬧也許能解決一些小問題,但是肯定解決不了大問題。
今早起來,他便拆掉紗布,腦袋上的血印已經(jīng)結(jié)痂,他把頭發(fā)用啫喱定了定型,把傷口盡量用頭發(fā)遮住。又把自己從上到下拾掇了一下,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尊身體大體上還算令他滿意,模樣雖算不上太帥,但也湊合著能上個中等偏上,再說男人嘛,哪有幾個靠外貌吃飯的。
騷浪賤的氣質(zhì)才是最主要的。
下午,按照記憶,陳凡準(zhǔn)時準(zhǔn)點的出現(xiàn)在了陳金彪的辦公室門口。
前臺小姐似乎對這位陳家公子哥能夠親自到陳金彪的辦公室驚訝不已。
聽聞這位公子哥與陳金彪感情并不好,所以公子哥一般不會踏足陳金彪的公司。
急急忙忙的撥通了總裁辦公室的電話,接到陳金彪的指示連連點頭,掛斷電話,站起來便要把陳凡引進(jìn)去。
“不用了,我自己過去?!?p> 陳凡示意前臺小姐坐下,他自己進(jìn)去便可,臨走前掃了一眼前臺小姐的上圍。
果然,前臺招人的標(biāo)準(zhǔn)在哪一世都是貫通如一。清華北大,都不如胸大。前臺客戶來來往往,熙熙攘攘,總歸要給來人留一個念想。
“請進(jìn)!”
在陳凡“咚咚咚”的敲門神過去了好一會兒,里面才傳來陳金彪那中氣十足的聲音。
陳凡“咔噠”一下推門而進(jìn),發(fā)現(xiàn)里面巨大總裁辦公桌的對面,已經(jīng)坐了兩個人,父親陳金彪正在給背對著他的兩人沏著茶。
陳金彪自從生意做大了之后,便也開始學(xué)著那幫富豪,開始講究起文化素養(yǎng)起來,通俗來講,就是缺啥補(bǔ)啥。
他日常除了簽批一些文件外,幾乎用不上什么辦公用具,整個辦公室連臺電腦都沒有,所以他干脆把茶盤直接搬到辦公桌上。
這樣所有來的客人,都只能坐在辦公桌的對面,他則坐在老板椅上,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對面。
待見的,則泡個茶聊會兒天,不待見的,雙腳擱在桌上,拿著鞋底對著人家。
這會兒陳金彪正撅著屁股,在給面前的兩位沏茶倒水,甚是殷勤。
“爸!你找我?”
陳凡打了招呼,自顧自的找了個距離辦公桌較遠(yuǎn)的沙發(fā)上坐下來,翹起二郎腿,順手又給自己點了根煙。
陳金彪皺了皺眉頭,沒接話,只是點了點頭。
“這位就是你家公子,叫陳凡對吧!”
兩名男子中,一名身著唐裝的中年男子扭過頭掃了眼陳凡,對著陳金彪笑著問道。
“正是犬子!”
“陳凡,過來見下,這位是沈伯伯,這位是陳叔叔?!?p> “沈伯,陳叔?!?p> 陳凡掐掉手中的剛點的煙,走到那兩男子面前隨意打了個招呼,便又坐了回去。
唐裝男子淡淡的搖了搖頭,語帶揶揄。
“你兒子很有個性??!”
“犬子疏于管教,讓二位見笑了?!?p> “呵呵,沒事,教不好,我可以來教?!?p> 坐在沈文興旁邊的陳高峰突然冷冷的插了一句,說完朝著陳凡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嘴角微微往上挑了挑,挑釁一笑。
陳凡有些丈二摸不著頭腦,不知是哪里得罪了這二位。按照他前世的性格,自然不會這么不識禮數(shù)。
但是現(xiàn)在的他這具身體的原本主人的性格在那,他不能一下子就改變的太多,免得被看出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陳金彪是個場面人,雖然陳高峰的話讓他心里很不舒服,但是他也沒有表露出來,只是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沈文興。
沈文興也不傻,看到陳金彪射來的眼神,他會意的笑了笑,用手拍了拍陳高峰的肩膀。
“高峰,注意下你的言辭,我們是來談生意的?!?p> 既然威逼已經(jīng)差不多了,下面就可以談?wù)劺T了。
不過陳凡顯然不是那種被占了便宜,能夠忍氣吞聲的人。
什么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也從未在他的字典里出現(xiàn)過。
“不知道這位陳叔,你憑啥來教育我???”
他走到陳高峰面前,一手撐著沙發(fā),彎腰瞪著陳高峰的眼睛,語氣略顯冷漠的問道。
陳高峰自打江山起便一直跟著沈文興,沈文興現(xiàn)在這一大半的家底,可以說是陳高峰一人打下來的,自然對眼前這毛頭小子包含威懾的言辭,毫不在意。
他摩挲著右手拇指上的綠扳指,笑笑道。
“你昨天下午挨了一悶棍,是不是已經(jīng)感覺不到疼了?”
陳凡眉頭皺了皺,一瞬間便想通了其中的關(guān)系。
前世的記憶中似乎并未見過沈文興,只是聽過江湖有這么一號人。
但是昨天挨的那一悶棍,自然是沈文興的安排。
看來沈雨墨便是眼前沈文興的閨女,而這坐在他身側(cè)的陳高峰顯然是沈文興的貼身心腹。
昨日那一棍,有一半是因為他口嗨了沈雨墨,有一半,肯定是和父親那邊談的拆遷有關(guān)。
沈文興是本地山海會的會長,經(jīng)營業(yè)務(wù)廣泛,其中便包括渣土清運和拆遷業(yè)務(wù)。
今兒個,這倆顯然是過來談生意來了,而他父親,把他叫來,則是用來給他倆賠禮道歉,然后促成他手上的拆遷盡快完成。
畢竟,有了沈文興的幫忙,拆遷工作就會變的簡單很多。
不過,他在這其中的作用,便只是枚任人擺布的棋子罷了。
讓人寒心的是,陳金彪顯然已知道他昨日被人敲了一悶棍。
但看陳金彪的表情,一點都沒有關(guān)心意思,反而直接把他拎來賠禮道歉來了。
敢情自己穿越開局就以父子決裂為開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