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撒潑上吊的李大棒子!
“小伙子,你真是好樣的,這馬禿子壞事做絕,早該人收拾他了,你這是為民除害呀……”
不知何時,四周圍過來很多吃瓜群眾,他們紛紛稱贊著陳天星的義舉。
甚至有個膽大的小伙子,還跑過去在馬禿子身上踹了兩腳。
“好了,這馬禿子已經(jīng)得到了應(yīng)有的懲罰,大家不要再打了,再打這混蛋就掛了。”
陳天星也怕鬧出人命,于是趕緊阻止了這些群情激奮的群眾們。
眼看圍觀的村民越來越多,他也不敢久留,生怕被熟人給認(rèn)出來。
于是陳天星找了個空隙,鉆進(jìn)人堆里溜掉了。
“姐,人家都走遠(yuǎn)了,你還看啥?舍不得啊?!?p> 李亞麗笑著打趣道。
“呸,誰舍不得了?你這個死丫頭,就知道取笑我?!?p> 李婉茹嬌羞地瞪了她一眼。
人群漸漸散去,現(xiàn)場又恢復(fù)了平靜。
經(jīng)過一路長途跋涉,姐妹二人也終于回到了家。
說是家,其實就是用泥巴墻圍起來的一個破壞院子。
對面只有三間瓦坯房,搖搖欲墜,似乎隨時都會坍塌一樣。
李婉茹二人剛進(jìn)屋,就聽到一個破鑼嗓嚎叫道:“這日子沒法過了,還過啥呀?不如死了算球。”
姐妹二人嚇了一跳,趕緊沖了進(jìn)去。
只見光線昏暗的房間內(nèi),一個身材干瘦的老頭正踩凳子,頭頂?shù)姆苛荷线€垂下來一條粗麻繩,一副準(zhǔn)備上吊自殺的架勢。
“爸,你這是又怎么了?還嫌家里事不夠亂嗎?”
李婉茹趕緊跑過去,抱住了李大棒子的腿。
李大棒子一看倆丫頭回來了,這老頭倒是來勁兒了。
只見他抓著麻繩,老淚縱橫道:“丫頭,你們都別攔著我,我這次是鐵了心要去下去見你爺爺奶奶了?!?p> 說完,他便將上吊繩套在了脖子上,嘴里還繼續(xù)說著。
“欠了一屁股債,這輩子我是還不起了,就算不死,那些債主也會上門來砍死我的,死在家里,還能留個全尸不是?”
說話間,豆大的淚珠,順著那張老臉落下來,演的真叫一個聲情并茂。
“姐,別管他,讓他死去吧,他死了,咱們姐妹也就清靜了?!?p> 李亞麗抱著膀子,冷冷地看著李大棒子演戲,似乎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種畫面。
“大不了咱們姐妹出錢,給他買一個好的楠木棺材,也不枉父女一場了。”
劉大棒子一聽,頓時氣的吹胡子瞪眼,扭頭罵道。
“二丫頭,你,你看看你說的叫什么話?我好歹是你親爹啊,你巴不得我去死是不是?”
“你天天吵著要死要活的,這次就隨了你的意,這下你高興了吧?”
李亞麗冷哼一聲扭過頭,然后找了張凳子坐下來。
對于這個沒皮沒臉,撒潑耍賴的爹,她是徹底服氣了。
李婉茹當(dāng)然知道李棒子是在演戲,但畢竟是自己的父親啊,她又能說什么呢?
“爸,不就是錢嗎?我們姐妹三人都長大了,那些錢,我們會慢慢替您還的。”李婉茹嘆了口氣道。
李大棒子一聽,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
他從凳子上下來,嘿嘿笑道:“丫頭,那可是30多萬的債務(wù)啊,你一個月工資才1000塊錢,得還到猴年馬月?”
李大棒子剛才一個人干嚎了半天,實在是口干舌燥,直接端起一個茶壺,咕嘟咕嘟地喝了幾口。
喝完,還很舒爽地打了個飽嗝。
“爸,我姐同意那門親事了,這下你高興了吧?”李亞麗忍不住說道。
“啥?你說啥?你姐同意了,真的?”
李大棒子頓時眼睛大放光明,一臉欣喜地看著大女兒。
李婉茹輕輕地咬一下嘴唇,紅著臉道:“嗯,同意啦?!?p> “哎喲,真是我的好閨女,沒讓爹白疼你一場啊。”
李大棒子興奮的一蹦三尺高,樂得手舞足蹈。
他搓著雙手,嘿嘿傻笑道。
“這下爹放心了,等那30萬的彩禮到手,我也就不怕那群人上門討債了,好啊,好啊。”
李亞麗翻了翻白眼,心里很是無語。
她們姐妹這是啥命?。?p> 怎么就攤上這么一個爹,真是造孽。
“噫,不對呀?”
李大棒子突然轉(zhuǎn)過頭,眼神怪異地看著李婉茹。
“丫頭,上次讓你嫁,你還要死要活地說什么都不肯嫁,今天怎么突然就回心轉(zhuǎn)意了呢?”
他一臉警覺道:“丫頭,你不是在哄爹開心呢吧?”
“爸,我騙你干嘛?”
李婉茹有些小羞澀地道。
李棒子看著她臉上的表情,這下,終于放下心來。
“丫頭,爹對不住你啊?!?p> 他深深地嘆了口氣,滿臉自責(zé)道:“為了還債,讓你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卻嫁給那個傻子,這輩子算是徹底毀了,爹愧疚啊。”
說著,那雙老眼中也是淚光閃動,看來是動了真感情了。
“爸,其實……”
李婉茹剛要解釋,忽然聽到妹妹咳嗽一聲,還朝她使了個眼色兒。
李婉茹瞬間明白了,于是改口道:“爸,女兒的幸福不重要,只希望你以后把賭給戒了吧,不然就算這次幫你還了錢,那下次呢,總不能再讓我兩個妹妹,也走我的老路吧?!?p> “丫頭,你說的對。”
李大棒子感動地說道。
“只要度過這次難關(guān),爹就發(fā)誓再也不賭錢了,再賭錢,就剁手?!?p> “爸,希望你這次說的出做的到!”李婉茹微微嘆了口氣道。
但臉上卻帶著一絲憂慮。
因為像這樣的誓言,李大棒子已經(jīng)發(fā)不過下百次了。
最后沒有一次不食言的。
李婉茹只希望經(jīng)過這一次之后,父親能痛改前非,好好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