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的眼睛很亮,冷白皮好像在月光下發(fā)光,長長的頭發(fā)被金絲帶捆在腦后。幽靈般穿梭在空無一人的天文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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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陽光如期而至,清晨的露水在花瓣邊緣滑落,散于世間。
窗口背靠背的兩人眼前愈加白亮,左一皺著眉頭眼睛半睜,刺眼的陽光照的人心頭煩躁。
“醒醒。”推了把背后昏睡的人,喉嚨沙啞:“起來了?!?p> 影子后背一松,瞬間失重下墜,后腦勺重重砸在地上:“嘶———”迷茫的眼睛慢慢聚焦,面前的人正饒有趣味地望著自己,眉頭緊皺:“您有事兒嗎?”
是的,影子起床氣很大。
尤其看到左一戲謔眼神的時候,就想把他按在地上錘。
左一眼里倒映出那張充滿怨念的臉,嘴角上揚的幅度愈加明顯,朝地上的人伸手。
后者也不拒絕,借著他手掌的力站起。揉了揉眉心,很顯然,昨天并沒有睡的很好。
流浪漢依舊躺在鐵籠旁邊睡著,走到他面前,還有輕微的鼾聲。
手掌里有個東西硌得慌,影子下意識看了眼,原來是昨天鑰匙里的小紙條在手里抓了一宿。
“什么?”
“昨天的鑰匙里的東西,應(yīng)該是個求救字條?!?p> 紙條被握地皺巴巴的,隱隱可見汗?jié)n,幾處地方更加透明。不禁想起之前在出租房里時,影子對他說要相信科學(xué),那怎么大半夜的睡覺還出手汗?
想至此,左一不禁一笑。
“您有事兒嗎您有事兒嗎您?”影子一見,心中瞬間了然,眉心越來越緊,伸手死死往他身上錘:“有本事今天晚上別抓我衣服睡!”
“別別別......我不笑了不笑了?!弊笠悔s緊擺擺手。
就昨天兩人離奇的遭遇,再相信科學(xué)的人也遭不住這么折騰。
外頭的天光已經(jīng)大亮,陽光透過殘缺的玻璃窗打在地上,投射出幾道淡淡的彩虹。
“扣扣!”
兩聲清脆的敲擊窗戶的聲音響起后,緊接著又是一陣匆忙跑步的聲音。
影子立刻轉(zhuǎn)頭,只見半個一閃而過的腦袋,后面的發(fā)絲被風(fēng)吹的繚亂,左一一個眼神,立刻沖出去想將那孩子抓住。
但剛翻出窗戶就險些被一個破瓶子絆倒。
屋里的人見狀,立刻趴上窗口:“怎么回事?”
帶兩人回過神來,那孩子早已不見蹤影。
“沒事兒,小赤佬腿腳挺利索!”左一把地上透明的東西拿起來,往窗戶里頭一扔。
影子伸手接過:“這什么?”
“克萊因瓶?!弊笠煌镱^一翻,動作干脆利落,豪不拖泥帶水:“據(jù)說是個裝不滿的瓶子?!?p> 影子看著那玻璃瓶,整個瓶子以一種詭異的姿態(tài)扭曲在一起,沒有折疊,一個平面,光滑圓潤,看上去有些年頭了,透明的玻璃上被彩筆畫滿了奇奇怪怪的符號。
細看之下,粗大彩色符號背后,仿佛隱藏著一些細小的筆畫,但認真看的時候,又被這些彎來彎去的鬼畫符擋住。
“這玩意兒的擁有者是萊布尼茨嗎?”影子看著,不禁吐槽:“那么多學(xué)術(shù)符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