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多年不見，師尊瘦了

　　楚硯推開了那家二十四小時便利店的門，先讓司無塵進(jìn)去。

　　店員是一個小姐姐，似是對司無塵布衣長發(fā)的衣著打扮有些好奇，眼神直勾勾的掛在他身上。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楚硯拉著司無塵走到了冷凍柜旁。

　　已經(jīng)過了零點，蛋糕樣式也不多了，楚硯隨便挑了一個草莓味的六寸蛋糕便結(jié)賬了。

　　“你們是在拍戲嗎？”店員小姐姐說著，掃完貨碼把蛋糕遞給了司無塵。

　　“不是?！背幷f完，卻看見司無塵雙手抱拳，微微躬著身子。

　　“多謝?！彼緹o塵道完謝才接過蛋糕，并且全程沒有抬頭看店員一眼。

　　楚硯和店員對視尷尬一笑，“他想體驗一下古人的生活方式。”

　　這個理由倒還可以勉強(qiáng)過關(guān)，楚硯沒想到司無塵竟然是個思想保守中規(guī)中矩的，這哪像滅世妖王？

　　走到休息區(qū)，楚硯才意識到，沒有打火機(jī)和蠟燭，又趕忙去買了一份。

　　以往楚硯都不怎么過生日，爺爺說他命格不好，生日是過一年少一年，馬上就能看到盡頭，能不過則不過。

　　他又沒什么朋友，隨便糊弄一碗長壽面就算過生日了。

　　可這一次不一樣了，天降的徒弟要給他過生日。

　　楚硯象征性的插了幾根蠟燭，然后用打火機(jī)點燃。

　　司無塵大概有些不懂這樣的操作，他生活的那個時代沒有打火機(jī)，也沒有這么精致的蠟燭。

　　而且一般都是十年過一次生辰，只有長者的六十大壽才會大擺宴席。

　　師尊從來都不給自己過生辰，因為他總是特別忙，一個月里有三十天都要山下捉妖。

　　不過他記得師尊的生辰，所以每到那天他都和師弟們變著法子的讓師尊休息，然后陪師尊安安心心的吃頓飯。

　　但是往日的那些好時光都回不去了，只是在他的心里根深蒂固罷了。

　　可師尊這般尊貴，如今生辰過的好像有些草率了，只有一個樸實無華的糕點。

　　楚硯正準(zhǔn)備給自己許個愿，畢竟都點了蠟燭。

　　可是司無塵卻突然“蹭”的從座椅上站起來，給楚硯標(biāo)準(zhǔn)的九十度鞠了一躬。

　　“師尊，生辰快樂?！?p>　　不知為何，楚硯聽到司無塵這聲師尊，心底似乎有什么東西要涌出來。

　　不過片刻，又恢復(fù)平靜。

　　楚硯給司無塵道謝之后許了愿，不奢求太多，只愿能多活幾天。

　　吹了蠟燭之后，楚硯拿著刀叉分完了蛋糕，他一塊，司無塵一塊，不多不少。

　　司無塵接過蛋糕，看向楚硯的剎那間，目光極具隱忍，又很小心翼翼。

　　“怎么了？”楚硯看出司無塵的情緒，只是覺得他是不是不適應(yīng)這里的環(huán)境。

　　店里無人，店員小姐姐自然而然把目光放到了她倆人身上。

　　“師尊，無事?！?p>　　司無塵搖了搖頭，坐到楚硯身邊，將自己的那塊蛋糕又分了一大半給楚硯，“師尊多吃點?！?p>　　“多年不見，師尊瘦了?！?p>　　司無塵嘴角不知何時彎起了弧度，讓楚硯有一瞬間的錯覺。

　　周圍太過安靜，氣氛又很緘默。

　　兩人的對話如數(shù)進(jìn)了店員小姐姐的耳朵里，她錯愕了，從司無塵的言語來看，也不像是在角色扮演啊。

　　楚硯無聲沉默了，司無塵這么深情，活脫脫一個孝子，他好像也不好反駁人家對師尊的一片孝心。

　　扒拉了兩口蛋糕，楚硯倒是覺得索然無味的很。

　　再看看司無塵，已經(jīng)三兩口吃完了。

　　“我們那沒這樣的糕點，味道很是別具一格。”司無塵解釋，他沒吃過這種甜口的糕點，果然師尊的任何東西都很符合他的胃口。

　　楚硯付之一笑，看著司無塵好像滿足了，把桌上的雜碎收拾了一下，準(zhǔn)備丟掉。

　　“這糕點不符合師尊口味嗎？”司無塵問，眼睛一直盯著楚硯沒吃完的蛋糕。

　　“嗯，太甜了，有些不習(xí)慣?！背帍膩砭筒辉趺磹鄢蕴鸬?。

　　“師尊教導(dǎo)，不能浪費糧食，師尊若是不吃了，那便讓徒弟吃了吧?！?p>　　楚硯有些錯愕，心想這師尊倒還真是管教嚴(yán)苛。

　　“那你吃吧?！?p>　　吃完，司無塵很快解決完了那塊楚硯根本就沒動過幾口的蛋糕。

　　“師尊，我來?！?p>　　司無塵一把攔過楚硯，把垃圾都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