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許天經(jīng),謝謝你
指尖傳來的溫度是那樣的溫暖真實,真實的仿佛一切都是真的。眼眶不自覺的便涌出幾滴淚來,心里那洶涌翻騰著的溫柔暖意在酒勁的蒸騰下越發(fā)不受控制。
“許天經(jīng)!”
不由自主的再次輕輕喚了一聲,頭頂上的那人瞬間綻放出最最燦爛的笑來,并沒有亮燈的房間,瞬間因著那張笑顏,多出了幾分斑斕的光彩。
輕柔的撫了撫高木子柔軟的發(fā)頂,許天經(jīng)回望著高木子濕潤潤的眼眶,聲音壓得很低,輕的像春日里的云,夏夜里的風(fēng):
“嗯?你也一夜沒睡嗎?女孩子熬夜可不好!乖,閉上眼睛睡會兒!”
“許天經(jīng)~~”
固執(zhí)的再次喚了一聲,高木子并不執(zhí)著于對方的答應(yīng)。覺得便只是這樣簡單的喚著,那顆總是想要向著深淵墜下去的心,變就能多一分生氣,多一分氣力,多一分,勇氣。
“嗯~~怎么了?”
耐心回復(fù)著高木子的呼喚,幾縷晶瑩瑩的淚絲掛在彎彎的睫毛上,潤潤的浸濕著許天經(jīng)的心。
他知道她內(nèi)心那早已根植心臟的孤獨(dú),明白她對身邊的一切小心翼翼的膽怯。她總是那么膽怯又固執(zhí)的獨(dú)自守著心里的那片荒漠,頑固的相信那里永遠(yuǎn)生不出綠洲來。
可她不知道,那里,其實早已青水悠悠,綠蔭嚷嚷。那里,有她奢望卻不敢靠近的一切美好。無需擔(dān)心虛假,更不必害怕消失。
’木子,我會讓你明白,你可以多幸福;也會讓你相信,你的幸福,不是鏡花水月,不似一個隨時可能破滅的泡沫。你心里的那個太陽,我一定重新讓它掛回枝頭?!?p> 俯身親了親高木子的額頭,許天經(jīng)笑著蹲在了高木子的床邊,一手輕撫她的頭頂,一手輕柔的替她打著拍子哄眠:
“乖!閉上眼睛睡會兒!老是熬夜可不行,小心老的快哦~~”
分明已經(jīng)是三十五歲的高齡,卻被當(dāng)成了個五歲的孩子在哄著。高木子對這樣的寵溺有些陌生,卻又不由自主的生出了貪戀。
’人心,終歸總是不知饜足的吧!’
淺笑著搖了搖頭,高木子伸手抓起頭頂?shù)拇笳普碓陬^下,側(cè)身看著滿眼盛著濃的化不開的柔情蜜意的許天經(jīng),故意問道:
“我要是老了,你是不是就會嫌棄我,不要我了?”
‘男人和女人之間,也許永遠(yuǎn)也避不開這個俗套的問題!’
高木子一面心里鄙視著自己的無聊,一面還是盡力支棱起了耳朵。雖然大概猜到許天經(jīng)會說什么,卻還是好奇許天經(jīng)會怎么說?
“怎么會?許天經(jīng)永遠(yuǎn)不會嫌棄高木子,永遠(yuǎn)不會!”
聽到意料之內(nèi)的答案,唇角還是不受控制的開始悄然揚(yáng)起。揚(yáng)起到半途被高木子察覺,硬是拉了下來,故作不滿的皺了皺眉頭。伸手點(diǎn)了點(diǎn)許天經(jīng)的鼻頭,故意唱起了反調(diào):
“切!人們都說,男人的嘴,騙人的鬼。男人的話要是能夠相信,母豬都能上樹了?!?p> “其他男人的話當(dāng)然都不可信,可是許天經(jīng)的話,高木子可以完全的相信!”
溫?zé)岬臍庀⑺朴腥魺o的噴灑在臉上,高木子迷蒙著眼睛看著眼前越來越模糊的面容,唇角的笑意像是被雕刻了上去似的。如何也拿不下來。那個’其他男人’重點(diǎn)指的是誰?高木子不想也知道。
腦袋越發(fā)變得昏沉,身體酸酸沉沉的仿佛隨時都能立刻睡去,卻又總有一種疲累到了極致的興奮,堅持不懈的拉扯著大腦的神經(jīng)。高木子昏沉著腦袋,繼續(xù)淺啞著嗓子,壓低聲音笑著反駁:
“我不信!這世上,怎么可能會有人真心實意、篤定一切的去愛我呢?連我自己都做不到,更何況是旁人?可是,許天經(jīng),我真的好開心。好開心夢到你,好開心,這里所有的一切!”
“不信?”
壓低的聲音微微有些拔高,被壓在臉下的手卻還是隨著高木子的動作適時地調(diào)整姿勢,以便讓她枕得更舒服:
“老實說,你什么樣子我沒有見過?要嫌棄早嫌棄了,還用等到以后?再說,你現(xiàn)在都三十五歲了,依舊活得像個不諳世事的孩子。以后就算再老,也成熟不到哪里去……”
話,高木子聽的并不全乎。只這并不算全乎的話,似乎說得多少有些傷人。可,卻又實在是不爭的事實。
高木子久已混沌的大腦想著是不是應(yīng)該象征性的生氣一下?好歹撅個嘴,皺個眉什么的??蓻]容心里那團(tuán)不快生出個形狀來,嘴角早已不受控制先一步上揚(yáng)了起來:
“呵呵~說得倒也是事實!”
“傻丫頭!”
頭頂再次傳來溫?zé)崛彳浀挠|感,高木子微微閉上眼,耳中傳來的話不甚清晰,內(nèi)容聽得也東拼西湊,高木子卻只覺得分外的撩人心弦。
“雖然你不再是個十八歲的小姑娘,可在我心里,你永遠(yuǎn)是需要被呵護(hù)、需要被照顧,渴望被理解、渴求被關(guān)注的寶貝。無論你年齡多大,無論到了任何時候,這一點(diǎn),永遠(yuǎn)都不會變。知道了嗎?”
分明就只有他們兩個人,但莫名的,兩人全都有意識的將聲調(diào)壓到最低。像是怕吵醒了這即將蘇醒的天空,又像是,怕吵了誰的夢。
不受控制的嘴角持續(xù)向后拉扯,高木子伸出手臂輕輕勾住許天經(jīng)的脖子盡量拉近自己。望著眼前那張逐漸放大、滿眼炫目的笑臉,在理智舉著矜持的大旗跑出來搖旗吶喊之前,先一步做出了行動。
“許天經(jīng),謝謝你!”
高木子微微抬起臉,對著那張湊得很近、呼吸不知何時早已與自己交纏在了一起的唇,輕輕地、淺淺的,親了上去。
沒容輕輕觸碰后隨即離開的腦袋安全撤離,腦后被有力的大手托住,比方才熾熱了不止百倍的氣息瞬間便壓了過來。高木子來不及有絲毫的掙扎,隨即便沉淪于這場甜蜜的唇齒糾纏。
原就昏沉的大腦像是整個漂浮在了空氣里,高木子只覺得真?zhèn)€身體都融化進(jìn)了這片柔軟溫暖的夜里。
“傻瓜!這種時候,大多該閉上眼睛的!”
輕柔低啞的淺笑傳來,高木子乖乖地閉上眼,雙手生澀緩慢的環(huán)住這看似瘦削實則健碩的雙肩。
眼角眉梢掛著始終不肯下來的笑意,就這么沉沉的,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