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廁的大門被推開了。
而里面的哭泣聲也隨著茅廁房門被推開而停止了嗚咽。
里面寂靜一片,像是什么也沒有一樣。
“出來吧?!?p> 逸邵無奈地?fù)u了搖頭。
這家伙居然還知道要保持安靜才能活下去???
早知如此他還哭干什么!
“你......是人類?”
男子的聲音從茅廁深處傳了過來。
“這不廢話?”逸邵不耐煩地咚咚敲了敲大門。
“還不快出來!”
然后又給大門重重地來了倆下。
“別別別,我這就出來,你先別敲了!”
男子的聲音顯得很急促。
沒過多久,一個身材略顯健壯但卻有些消瘦的中年男人出現(xiàn)在了逸邵面前。
他臉上還帶著倆道淚痕,看起來他是剛剛哭得很傷心。
嘴巴倆邊都餓得扁了下去,就像好久都沒吃飯了一樣。
在見到逸邵的一瞬間,他急忙上前拉住逸邵的手。
神色異常激動。
“你是從村子外面來的吧?村子里面現(xiàn)在怎么樣了?一切都還好對不對?是我在做夢對不對?一定是這樣對不對?!”
看著他過度緊張與焦慮的瞳孔。
雖然想要開口騙人只是一句話的事,但他就在這個村子里,他只要出去就可以看到這里究竟是個什么樣的慘狀。
逸邵在他目光的注視下緩慢地?fù)u了搖頭。
而他的瞳孔也猛地一縮。
他自然是明白,這意味著什么。
就像晴空霹靂一般。
他這看起來比逸邵高了半個頭的高大身影直接軟了下來。
攤到在地。
面露迷茫與無助。
“怎么會......怎么會這樣......”
淚,再次沿著線條滑了下來。
“老爹,俺對不起你,俺......嗚...是俺沒用,是俺窩囊廢,俺最該萬死,俺不得好死!”
這中年男人說著,狠狠地抽起了自己的大嘴巴子。
一點情面也不給自己留。
恨不得直接把自己抽死。
逸邵只是靜靜地倚靠在門口。
他不會去阻止他這種自殘行為的。
在末世里,為了活命想必有很多人都會選擇做出錯事,但那都是沒辦法的事情。
看情況,
這家伙的父親應(yīng)該就在村子里吧?但他卻為了茍且偷生把自己父親給無情地拋棄了。
所以他才會這樣悲傷。
在這中年男人差不多哭夠了的時候,逸邵微微敲了敲門框。
“行了,我還有些事情要問你,能請你告訴我,這里都發(fā)生了些什么嗎?”
中年男子抬起頭,看向了逸邵。
然后他就猛地抱著頭趴倒在了地上。
面露痛苦的神色。
“你怎么了?”
逸邵急忙蹲下身詢問道。
“不,沒什么......”
中年男人喘著粗氣,他的臉色比剛剛看起來更加難看了。
蒼白的就像一張紙。
“你想知道俺們這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是吧?”
逸邵點了點頭。
中年男子稍微思索了一下開口道。
“在一個夜晚之前,村子的農(nóng)田里突然發(fā)出了一道刺耳的叫聲,像是某個婦女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他開始緩緩道來。
“于是將還未入睡的大伙全在瞌睡蟲的誘惑中驚醒了,起初大家是一致認(rèn)為有什么野豬或者偷菜賊到了這里,想要糟蹋田地里的果實,一想到這,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p> “于是大家都紛紛帶著叉子打著火把出去了,當(dāng)時俺也在場?!?p> “一開始俺以為并沒有什么,不就是驅(qū)趕誤入田地的生物,反正之前俺們也經(jīng)常這樣干,但到后來俺想后悔都來不及了?!?p> “浩大的農(nóng)田之中,一尊色調(diào)詭異的稻草人立在那里,而在稻草人的下方有著一個婦女的尸體。”
“那個婦女俺們認(rèn)得,就是俺們村的張翠花,是個寡婦,但她究竟為什么死在了這里,俺們無從得知?!?p> “張翠花七孔出血,面色煞白,也不知是讓個什么玩意兒給嚇?biāo)懒?,眼睛都白花花的,瞳孔都沒了!”
“就在俺們激烈討論的時候,有人發(fā)現(xiàn)了這里的稻草人好像不是村子里常用的那種,于是大家紛紛將那稻草人包圍了起來,想要一探究竟?!?p> “當(dāng)火把照亮那稻草人的臉,俺們所有人都震驚了,十分的陰森恐怖,別說是嚇鳥了,就算把人都能活生生嚇?biāo)?!?p> “就在大家因為受到了驚嚇后,開始對這稻草人議論紛紛的時候,它突然裂開了嘴沖著大伙笑了起來?!?p> “這很他娘的詭異和邪門,當(dāng)即就有幾個承受不住的直接昏倒在了地上,俺們只是一群種地的,啥時候見過這種鬼玩意?”
“這可把大伙嚇了不輕,轉(zhuǎn)身就想逃跑,但那已經(jīng)死了的張翠花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重重站了起來,她逮著人就咬,像條瘋狗一樣?!?p> “遇見這種情況俺們哪還能管別人啊,只能自顧自地逃跑,但隨著風(fēng)聲的吹響,俺們的同伴一個接一個的倒下?!?p> “因為離得很近,所以俺看見了,一根根細(xì)小的尖刺直接扎入了他們的心房,將他們直接帶下了深淵地獄?!?p> “雖然它們后面都站起來了,但它們也已經(jīng)不再是他們了!”
“當(dāng)時跑回來的人稀少無幾,俺趕忙回家就想拉著老父親逃跑,但一切都已經(jīng)太遲了......”
說到這里,這中年男人再也說不出話了,只能跪在那里不斷梗咽。
聽完了他的敘說,逸邵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稻草人啊,這又是一個非生物型的怪異。
最關(guān)鍵的是,根據(jù)那中年男子所說,這稻草人的攻擊防不勝防。
還未了解發(fā)生了什么,就已經(jīng)有無數(shù)人被刺穿了心臟。
這可真是棘手。
逸邵輕嘖一聲后抬頭,望向那明亮的月亮。
“真希望不會遇見它啊......”
話音未落。
那中年男子突然倒了下來,面頰緊緊貼著地板。
不斷發(fā)出痛苦的呻吟。
“你怎么了?”
逸邵趕忙回頭,將目光從明月上收回。
“疼...好疼...比之前更疼了......額...啊...額......”
他緊緊地捏著胸口位置,面色相當(dāng)難看。
大滴大滴的汗液混雜著唾液濺在了地面。
逐漸形成了一小片水跡。
然后,他就沒了動靜。
“喂,你怎么了?喂?”
逸邵伸手搖了搖這家伙的身體。
這男子沒有任何回應(yīng)。
月光照下。
混合著白燭的光輝,映入茅廁內(nèi)部。
逸邵感覺好像哪里有些不太對勁,起身的同時迅速朝后退去。
同時太刀也被從隨身空間之中取了出來。
而逸邵一退,這中年男人就突然動了起來,以生猛之勢朝著逸邵飛撲。
雙臂前舉,五爪齊出。
直直瞄準(zhǔn)了逸邵的脖頸而來。
以他這體型,若是掐中后想要置逸邵于死地不過分分鐘的事。
輕松一捏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