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幾天,陳衍仁都老老實實的待在家里,除了找一天晚上又去了次北郊陵園,拔除了自己靈魂內(nèi)的暗影力量,便再沒有什么動作。
雖說以后還是可以使用暗影系的法術(shù),但可不想從前那么得心應手,直接解放內(nèi)心暗面那么簡單了,而是要先用心相之力操控外界的暗影,再用這些暗影構(gòu)筑法術(shù),相當于從前直接用手抓,現(xiàn)在卻是用手操縱機械臂去抓。
徹底進入虛弱期的他,也沒了出去浪的資本,失去了暗影的支撐,他如今就只剩下一個開竅期小修士的力量,修行界隨便來個人都能把他吊起來打,面對如此窘境,他只好每天躲在書房,精修《真火煉白石》,累了就翻翻看楊貴妃送的《天遁劍法》。
不過這《天遁劍法》不愧是古仙正傳,玄門正宗,突出一個深澀難懂,陳衍仁連怎么用真火把石頭燒成玉液都搞不明白,這天遁劍法更是不得入門,看的云里霧里。
最后索性徹底丟開,專心攻克龍門的入門心法,畢竟這才是升學考試的唯一標準,現(xiàn)在陳衍仁已經(jīng)能夠自由地控制心火的溫度,最高時有接近一千攝氏度的高溫,對普通花崗巖來說,已經(jīng)到了熔點。
但陳衍仁的目標從來都不是把石頭燒成巖漿,萬一灸法子讓自己當場喝下去怎么辦?把自己轉(zhuǎn)化成火元素生物嗎?
陳衍仁知道自己走錯了路,煉白石的核心應該是轉(zhuǎn)化,而不是加熱,但實證的過程就是要一次次試錯,這是每個龍門非想一脈修士,對自我心光性質(zhì)掌握的過程,溫度、速度、硬度,在龍門派的教學大綱里,一個剛剛打開心竅的學徒,應該把全部精力花在熟悉和認知自己的能力上。
“我能夠做什么?!边@是所有修士要面臨的第一個問題,心相之力千變?nèi)f化,走到盡頭更是能創(chuàng)造自己的世界,因此對于初學者而言,越全面的認知自己的心相心能,后面的路就越好走。
作為傳承不絕且近些年反而更加興盛的龍門古派,他們對基礎(chǔ)教育的看重和研究,是遠超當下的其他勢力的,也許只有已經(jīng)沒落的佛門能夠站在和他們同一個水平線上,但可惜這幫子練沉淪觀的作了個大死,如今只剩一群苦行的死剩種,還在苦苦續(xù)著佛門在修行界的傳承。
再說回《真火煉白石》,別看這只是龍門派隨意往外送的基礎(chǔ)法訣,其實蘊含了異常高深的化生之道,把平凡無奇,凡人根本無法消化的頑石,煉化為大補的瓊漿玉液,整個過程和煉金術(shù)的點石成金有異曲同工之妙。
也許古時候的煉金術(shù)師們和發(fā)明這《真火煉白石》的道士,無意中都走到了這條路上吧,非想心火和傳說中的哲人石,搞不好是同一種東西呢。
陳衍仁一邊發(fā)散著思維,一邊把玩著掌中火焰,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薩拉塔斯的關(guān)系,陳衍仁的心火總是帶著點無色透明的琉璃光澤,不管他如何改變火焰的性質(zhì),紅焰、藍焰、白焰,總甩不脫那抹惑人心神的淺虹。
用薩拉塔斯的話說,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這火焰平白比別人多了一種妙用無窮的天魔性質(zhì),多少人求都求不來,你還嫌棄!”
“希望施渺和顧晟真能早點找來愿力,沒有欲界六天開外掛,我不知得多久才能走完心火變化這條路,要是拖得久了被灸法子看穿我假天才的身份,恐怕會被逐出門墻的吧?”
這邊陳衍仁念叨著兩人,而遠在蘇杭和嶺南的兩個天魔眷者,此時也是一個頭比兩個大。
剛被陳衍仁丟回來的時候,施渺還很擔心欲界六天開合的法力波動,會引起父親的注意,但幸好一切都無事發(fā)生。
施渺心不在焉的參加完自己的升學派對,之后的幾天,她有想過尋找聯(lián)系嶺南的顧晟真,兩人如今仿佛命運共同體,但自身的秘密已經(jīng)被對方知道,貿(mào)然聯(lián)系,也許會受到鉗制,在不知道對方是什么人的情況下,還是默契的保持距離比較好。
因此,最近的她總是有事沒事往父親的琴房湊,名義上是向父親討教音律,詢問修行界的種種常識,但實際上,暗地里是為了打聽愿力的情報。
當?shù)弥噶κ且环N平時沒什么用,但關(guān)鍵時刻必不可少的戰(zhàn)略資源時,她也陷入了苦惱,別的東西撒撒嬌,父親總能滿足自己,可愿力這玩意,不亞于放射性物質(zhì),怎么可能隨便拿給自家孩子玩?甚至,還要追查是誰告訴女兒愿力這種東西的,也就是施渺小心翼翼,裝作偶然的套出了希聲主的話,不然她連愿力是什么都還不清楚呢。
不過身為希聲主家的大小姐,隱蔽在修行界的秀樓本部對她是不存在限制的,就算還未入道打開心竅,她也可以自由地穿行在秀樓之中,也許可以找機會溜進去找找?也不知道存放愿力的地方在哪,用什么容器。
另一邊,嶺南的顧晟真倒是不存在見識的問題,愿力是什么怎么用,游研組的進階教材都有教過,但問題的關(guān)鍵是,他根本沒有渠道獲取愿力啊。
區(qū)區(qū)一個筑基期的小修士,在游研組里只是無足輕重的策劃,根本無權(quán)調(diào)用組織積累的愿力,附近大大小小的廟宇道觀,早就被各方勢力瓜分干凈,除非自己敢冒著巨大風險搞野神淫祀,不然正規(guī)渠道是獲取不了愿力這種東西的。
他也想過去蘇杭找施渺,但對方是個小女孩,連修行的門還沒有入,況且家大業(yè)大,萬一把自己扣在蘇杭,游研組可不見得愿意替自己出頭。
可是如今巨大的機緣擺在面前,如果就這么放棄,顧晟真不甘心啊。
相比施渺,出身游研組的他更懂得天魔是何等的存在,眼下正是其式微的時候,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他深知這是自己的機會,那空蕩蕩的欲界六天一直在他腦海中盤旋,拋開彌勒所在的兜率天,剩下的都需要有人主持吧?
曾經(jīng)的四天王、帝釋天、夜摩天王和化樂天主都不在了,是不是就代表著,我們這些第一批與六梵天主建立聯(lián)系的修士,有了機會?
這個念頭一直在顧晟真腦子里揮之不去,施渺雖然是秀樓的大小姐,但年紀太幼,競爭力比不過自己,只要能夠取悅自在天子,初期的心相世界靈感什么的都是小頭,真正的利益,在于劫數(shù)過后,新的欲界六主之位。
即使出身在以沒心沒肺著稱的游研組,即使平日里一副沒什么上進心的邋遢樣子,即使前半生都在陪笑做人小心翼翼,但遇到天魔這檔子事,還是激起了顧晟真內(nèi)心熄滅多年的火焰。
“一界之主?。 鳖欔烧嬉е?,似乎下了什么重要的決定。
衍珠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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