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酥還在生悶氣,半天都沒說話,項白也懶得主動搭理她,只要別來瞎搗亂,那她想干嘛干嘛去。
已是傍晚時分,太陽即將下山,本就微弱的光線穿透濃密的樹林后更是不堪,只留下星星點點的斑駁樹影,估計要不了多久,天就要完全黑了。
“豬頭,我餓了!”
蘇酥憋了半天,實在是忍不住叫嚷道。
還在專心尋找線索的項白皺了皺眉,兩人好像確實是一天沒吃東西了,可現(xiàn)在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這里連只耗子都不好找,哪找食物去。
“再等等,我們穿過這片樹林說不定就能找到吃的了。”
項白只能這么寬慰道。
要是不給蘇酥保留點希望,估計當(dāng)場她就能炸毛。
“…豬頭,你有沒有聞到什么香味?”
又沉默了一會兒,蘇酥突然努力地朝前方嗅了嗅,開口問道。
這妮子該不會是餓出幻覺來了吧,這里哪有什么…
不對,項白的猛地鼻子抽了抽,好像是有那么一股若有若無的肉香傳了過來,而且…好像還TM是燉肉!
兩人對視一眼,頓時大喜,這附近有人在做飯!
項白本來還沒怎么感覺到饑餓的問題,這下聞到了肉香,頓時不淡定了,帶著蘇酥就循著味道找了過去。
又翻過了幾片灌木叢,眼前豁然開朗,這里已經(jīng)位于森林的最深處,竟然還隱藏了個小村子。
村子不大,約莫只有十余戶人家,房屋大都錯落有致的挨在一起,還有圈木頭搭成的柵欄圍在外面,沐浴在落日余暉下,竟透漏著絲絲詭異。
蘇酥早就餓得不行了,立馬就想進村要食物去,結(jié)果又被項白給拉住了。
“這村子有些古怪!”
項白雙目如炬,很快看出了問題。
按理說現(xiàn)在正是到了做飯的時候,而且香味也確實是從村里傳出來的,可這里竟然沒有一絲炊煙的氣息,就連燈光都沒有,這也太反常了。
項白超強的視力發(fā)揮了應(yīng)有的作用,很快發(fā)現(xiàn),這村里的房子基本都早已破破爛爛,有的甚至已經(jīng)垮塌,就連隔絕野獸侵襲的圍欄也是四面透風(fēng),垂垂朽矣,完全起不到應(yīng)有的作用了。
這村子應(yīng)該是很早之前就被廢棄了,莫不是個鬼村不成?
項白眼神一凝,在兩所快要倒塌的房子夾縫處,看到了一絲微弱燈光,再到看清村口設(shè)置的隱藏機關(guān),微微會心一笑,之前在村外設(shè)置陷阱的人,找到了!
沒有走大門,而是帶著蘇酥找到個柵欄的低矮處,輕輕跳了進去。
來到有亮光的那所房子前,項白小聲囑咐道:
“待會兒可能會有危險,記得瞅準時機給我加血!”
指了指房子大門,示意蘇酥守在那里,自己則來到了窗戶邊。
偷眼望去,屋里一覽無余。
屋內(nèi)只有個干瘦矮小的人影,看起來歲數(shù)應(yīng)該不大,正圍著一口大鍋打轉(zhuǎn),時不時還去添點柴火,而香味,正是從那口大鍋中傳出來的。
“目標人物:人族(未轉(zhuǎn)職)
等級:11
血量:53/62
穿戴裝備:匕首(攻擊4-5,淬毒),羽箭(攻擊2-8,淬毒)
戰(zhàn)力評價:殺雞宰羊沒啥問題
對己態(tài)度:???”
這小子挺狠啊,武器上都淬有毒性,還好等級不高,血量也不滿,解決起來應(yīng)該不會太棘手。
這就準備招呼蘇酥去敲門,不出意外的話,里面的人在突然受驚之下,絕不會走大門,而是會往自己這邊逃竄。
可能屋內(nèi)燉肉的味道實在是太香,蘇酥聞得入神了,一不小心就踩到了地上的枯枝,提前發(fā)出了點動靜,慌忙中低頭一看,又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怖的東西,猛然尖叫出聲。
屋里的人反應(yīng)極快,枯枝剛發(fā)出響動,就已經(jīng)做出了動作,等到蘇酥尖叫聲傳出,他都已經(jīng)移動到了窗邊了。
項白氣得直想罵人,這妮子又險些壞事,幸虧結(jié)果和他預(yù)測的一致,對方還真朝自己這邊來了。
人影毫不猶豫地翻窗便跳,根本沒料到還有人會在這兒守株待兔,身體還未落地,項白的攻擊就已經(jīng)到了,匆忙中無法做出閃避,大腿上結(jié)結(jié)實實地挨了一劍。
項白還想留著他問問情況什么的,所以也沒準備殺他,手下留情了。
見他腿部受傷,無法再逃跑,也就放松了警惕,走過來問道:
“小家伙,村外的那些陷阱是你做的吧?”
感情是他見過那幾個精妙的機關(guān)后,有點見獵心喜了。
人影背對著他,沒有回答,抱著腿蹲在地上,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項白還準備蹲下來看看這孩子長什么樣,矮小的人影迅速轉(zhuǎn)身,飛快地朝他臉上噴出一蓬羽箭。
饒是他反應(yīng)極快,迅速做出后仰,還是沒能完全避過,其中一支羽箭擦著他的鼻頭飛速掠過,帶走了一絲皮肉。
“小心…啊…”
蘇酥的提醒姍姍來遲。
項白原本就腫脹無比的鼻子這會兒更加精彩了,之前顏色還算正常,瞬間就變成了紫黑色,不僅如此,血量還“刷刷刷”地往下掉,這箭上的毒烈得很。
不過蘇酥作為一個道士,當(dāng)然也是用毒的行家,沒什么毒不是一發(fā)治愈術(shù)解決不了的事情,如果不行,那就再來一發(fā)。
接連兩發(fā)治愈術(shù)后,項白頓感神清氣爽,就連昨晚的角蠅之毒都得到了極大緩解,心中不住腹誹,果然不能招惹女人,明明有辦法解決,偏讓勞資頂著個大鼻子走了一整天,還時不時過來嘲笑一番。
再一看那個頂多十二三歲的小孩兒,頓時滿肚子都是火,小小年紀哪這么大的戾氣,動不動就暗箭傷人,也幸好哥們兒我還練過,要換個人來,還不給你那一蓬子暗器給打得滿臉開花啊。
小孩兒滿臉的桀驁不馴,也不開口求饒,就那么死死地盯著項白,眼中布滿了怒火,洞察指環(huán)探查到的對己態(tài)度,竟變成了仇恨!
項白被盯得有些心頭發(fā)毛,捫心自問,自己好像也沒太得罪過這個小屁孩兒吧,就因為砍了他一劍,這就仇恨上了?!
“咦,你不是李伯伯的小兒子李樂天么?”
借著屋內(nèi)微弱的燈光,蘇酥好像認出了這個小孩兒的來歷。
小孩兒的表情有所緩和,看著蘇酥,好像在回想什么。
“還真是樂天?。课沂翘K蘇姐姐啊,前些年去你們山谷的時候還抱過你呢?”
蘇酥挺高興,沒想到在這種地方都能遇到熟人,又是一發(fā)治愈術(shù)施出,將小孩兒的傷勢徹底治愈。
最重要的是,這孩子來自毒蛇山谷,這下不愁找不到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