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午,秦淮北早早離開了貓咖,自然也沒同南傾他們吃晚飯。
晚飯過后,小棋子抱著手機嘀咕著,“為什么要給秘書的微信不給自己的啊?!?,便打了聲招呼騎著車回了家。
剛步入夏季的夜里,暑意卻明顯攀升。
晚九點,南傾正躺在二樓小陽臺的搖椅上乘涼,精致的眉蹙著像是有些心事。桃子走了過來,給她披上一床薄毯。多多緊隨其后,拿著兩杯溫水,一人一杯遞了過去。
桃子今天也是一如既往地住在南傾家里,多多則是因為處理貓咖的大量訂單,一看天色晚了,便不打算回家,直接留宿這兒了。
“我好像從來沒看到,工作狂南南在這個時間段里,人居然在二樓?!倍喽鄰囊慌园崃藦埿〉首臃畔拢瑓s沒坐上去,只是沖桃子使了使眼色,自己則斜著身靠在陽臺邊。
“今天任務不太多,交給我和圓圓兩個人就足夠了?!碧易佑行┎缓靡馑嫉爻喽帱c點頭,坐在了小凳子上,轉頭看向南傾,“學姐,你不是說累了,怎么還不睡覺?”
“嗯……”
南傾輕輕應了聲,如紗的眼簾垂了下去,掩去了眸子里深邃的黑。
“有心事?”多多也不拐彎抹角地直言問出聲,桃子則在一旁無聲地凝神看著南傾。
“也算不上什么心事,”南傾有些難為情地聳聳肩,側過頭對他們笑笑,“我只是在想今天產檢的事。”
“產檢怎么了嗎?”多多這話倒是問桃子的。
“沒怎么,說是要空腹,所以抽血化驗一個也沒做,白跑了一趟?!碧易訜o奈地撇撇嘴,如實回答。
“那……”多多再次不解地向南傾望去,卻看南傾臉上露出了些復雜的神情。
只見她沉默了幾秒,微微抿唇后緩緩開口,“我從來沒想過,從我們這兒到秦淮北家附近的那個醫(yī)院,竟然這么的遠?!?p> 多多聽得有些懵,他朝桃子俯下身壓低聲音問到,“你們今天去的那個醫(yī)院是秦總裁家附近的?他家在哪?”
“在、在西區(qū)那邊,打出租大概一個半小時。”桃子有些臉紅地縮了縮脖子,眼神瞟向一邊。
“???這么遠?!”多多震驚,直起身向南傾投去一個詫異的眼神。
“當然,也可能是因為我懷了孕,所以覺得這一來一回,接近三個小時的路程……特別難熬?!蹦蟽A說著,將臉湊近杯口,感受著從里邊升騰的股股熱氣。
“不不不,一般人要坐三小時,他也是非暈既吐的?!?p> 這可是三小時??!你們坐的還是出租車!那開出租車的師傅,一個個都跟懷揣賽車手夢一樣,那拐個十字路口彎都恨不得漂移的!這車速誰能受得了啊。
多多想完,朝南傾和桃子遞出去一個“你們辛苦了”的眼神。
“我還好,就是學姐……太遭罪了。”桃子回想起今天,在車上南傾那白得嚇人的臉,心底就有些后怕。
“唉……”
南傾長長地嘆了口氣,隨后閉上眼躺在搖椅上晃了幾晃。
“就這么遠的路,秦淮北他一個高高在上的大集團總裁,居然還能這樣每天不辭辛苦,鍥而不舍地來貓咖蹲守我……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p> 一時之間,多多和桃子誰都沒有說話。他們兩人沉默地望著南傾的臉,似乎想從她的表情上讀出些什么。
可結果卻令人失望——南傾一臉平淡。
在兩人看來,她只是在平靜地抒發(fā)自己的感嘆,僅此而已。
“看你的表情,似乎是已經徹底對他沒有感情了啊?!倍喽嘤行┻z憾地開口,他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南傾的臉,“既然如此,我就不多嘴什么了?!?p> “可、學姐……其實我覺得,現(xiàn)在能為另一個人做到這個程度的男人不多了,”桃子緊緊咬著下唇,略帶猶豫地開口道,“你真的考慮好要離婚了嗎?”
桃子不了解秦淮北,也沒有長久接觸過,她沒想替他說話。她只是覺得,學姐這么優(yōu)秀的人,理應得到幸福的婚姻,而不是這樣無情的結果。
然而事實上,南傾確實沒有其他的想法。她喜歡的僅僅是秦淮北的臉,她與秦淮北就是逢場作戲的夫妻,沒有任何感情基礎,也從沒有深刻地了解分過對方。
南傾就著躺在搖椅上的姿勢,有些面帶憂傷地向兩人偏過頭去。此刻多多和桃子兩人投來的關切視線,炙熱得實在是讓她有些羞于承受。
自己總不能一直隱瞞將真相下去。他們是自己最好的朋友,是最信賴的人。不管發(fā)生了什么,總會發(fā)自真心地擔心自己。
“唉?!?p> 南傾已經不記得自己今晚嘆了多少聲氣了,她無力地勾起嘴角的一絲弧度,眸子里的黑如同抹開了的墨。
“如果我告訴你們,我跟秦淮北,壓根不是你們想的那種關系呢?”

睦秋
稍微有些長,這一更拆開兩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