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深夜,梁榛正在睡覺,吳軍卻打來了電話。
“怎么樣?”
“梁哥,你在哪兒?”吳軍問道。
“在宿舍?!?p> “好,我馬上過來,你聯(lián)系一下蔡總,就說事情已經辦好了,問她接下來該怎么做?!?p> 吳軍掛了電話,梁榛則是心中一驚。
這么快就辦好了?
梁榛連忙坐起來,給蔡靜怡打了個電話。蔡靜怡知道后輕聲說道:“我現(xiàn)在過來接你,你記得穿好點?!?p> “好?!?p> 梁榛爬起身洗漱了一番,換上了最好的衣服。
二十分鐘后,吳軍和陳國成就來了;吳軍手上還提著一個塑料袋,袋里邊是個盒子。他將塑料袋遞給梁榛,笑嘻嘻地說道:“梁哥,看看?”
梁榛還沒接塑料袋,就聞到了一股血腥味,搖頭說道:“不了,蔡總馬上就過來,你們怎么去了這么久?”
“沒這么好做咧……”吳軍嘆著氣說道,“我們第一天就看見那孫子了,結果這家伙身邊總是有一群朋友??隙ú缓脛邮?。于是一等就是三天,正巧這天,他找了個妞一起出去,也就他跟那小妞兩個人。我們就開車追上去......”
梁榛點頭道:“行了,到時候讓蔡總來管就是。”
吳軍又是嘿嘿笑了下,陳國成則是平淡地應了一聲。
蔡靜怡很快也過來了,她是開著那輛寶馬車來的。梁榛提著塑料袋與兩人上了車。梁榛坐在副駕駛,吳、陳兩人則是坐在后邊。
蔡靜怡從駕駛位下邊拿起一個黑色塑料袋丟給了吳軍,平淡道:“沒被看見臉吧?”
“放心,車是偷來的。我們這三天除了吃飯一直都......”吳軍拍著胸脯說道。
蔡靜怡滿意地點點頭,一路將車往市中心開去。
最后,停在了一家洗浴中心門口。蔡靜怡停好車后,輕聲說道:“吳軍在下邊等著,國成跟梁榛跟我一起上去。梁榛,你提著禮物。”
吳軍笑著將袋子遞給梁榛,進了洗浴中心后。蔡靜怡直接跟前臺服務員說道:“我找王少,你說是木哥的朋友就行了?!?p> 服務員愣了一下,然后拿起電話講了幾句,對蔡靜怡點頭道:“頂樓,我?guī)銈冞^去?!?p> 這洗浴中心一共有四層樓,下邊三層樓誰都能去,但四樓一定要刷卡才能上去。
上了四樓,發(fā)現(xiàn)這兒是個巨大的大廳;擺著臺球桌和電視機。一個年輕人正坐在沙發(fā)旁,他面前的茶幾上有瓶洋酒,電視屏幕上正亮著,應該是在一邊看球一邊喝酒。
蔡靜怡帶著梁榛走到了年輕人面前,蔡靜怡正要說話;年輕人卻是忽然抬起手說道:“談事歸談事,把號稱廣西三大天王的陳國成帶來干什么?另外兩個天王呢,也在樓下?”
廣西三天王?
梁榛驚訝地看了看陳國成,想不到他竟然還有點名氣。蔡靜怡笑了笑,輕聲說道:“王少認識陳國成?”
“以前跟他買過翡翠?!蹦贻p人隨口說道。
陳國成看著年輕人,平淡地說道:“下邊的不是我那兩個兄弟,是一個老朋友。”
王少點頭道:“我知道,上次我又去了云南一趟想買點好貨,卻聽說你大哥犯了事兒沒逃掉,已經吃槍子了,就連執(zhí)行死刑的子彈費都是你交的。你那弟弟不成器,跟別人爭翡翠被打斷了腿,連老家都不敢回去,到處混日子。我聽服務員說下邊還有個人,是誰呢?”
陳國成皺眉道:“關你何事?下邊那人你惹不起,別瞎問?!?p> 梁榛頓時一驚!
惹不起?吳軍身份竟然比陳國成還強?
“別動氣,我就隨口說說……”王少笑道,“你們過來找我做什么?”
蔡靜怡微笑道:“我是木哥的朋友,聽說前陣子王少遇到點不愉快的事情;這次來給你送禮物了?!?p> 她將袋子放在了桌上,王少饒有興致地打開盒子。等看見里邊的東西后,不動聲色地蓋起了盒子,臉上明顯出現(xiàn)一絲喜悅。大笑道:“行,來了就是朋友,喝一杯。”
他給梁榛三人倒了杯酒,梁榛原本猶豫著要不要喝,但看蔡靜怡喝了,也就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王少自己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微笑道:“這位朋友是做什么的?”
“我不是來跟王少交朋友的……”蔡靜怡后退兩步,忽然把梁榛往前邊推了一下,微笑著說道,“我是來引薦的,想請王少跟他交個朋友?!?p> 什么?
我?。?p> 推薦給我認識???
梁榛簡直是不明白蔡靜怡的操作了,明明之前用了這么多的精力,就是為了跟這個所謂的王少交上朋友。結果現(xiàn)在蔡靜怡竟然直接讓王少跟我交朋友,這到底是什么情況?
王少對此也覺得有點驚訝,但也沒說什么,就是給梁榛遞來了一張名片,很平淡地說道:“這是我的私人電話,有事的時候可以打給我?!?p> 梁榛雖然在疑惑中,但還是收起了名片,下意識說了句謝謝。
此時蔡靜怡很客氣地跟王少辭別,王少也沒挽留,讓服務員送客了。
等回到電梯里,梁榛皺起眉頭,忽然想起了之前陳國成說過的話。
我怎么覺得,蔡靜怡一直都在介紹她的關系、人脈給我認識呢?
出了洗浴中心,蔡靜怡伸了個懶腰,微笑著說道:“這個王少的能耐可不一般,他家里是做科技的;財力可謂是非常雄厚。這次他之所以會跟木哥認識,也是因為那天木哥跟一個餐飲業(yè)的朋友吃飯,而那朋友正好是王少的好友。我們這是好不容易才攀上的關系。你以后若是有什么事情,可以找王少幫忙。”
梁榛皺眉忍不住問道:“認識這些大人物,對我有什么意義嗎?”
“意義非常巨大……”蔡靜怡輕聲道,“有的時候,你認識一個大人物,就算不要他幫你做點什么,哪怕只是認識他這一點,也足以抬高你自己的身家。其實說穿了,就是吹牛。人活一世,說到底還是吹牛。不同的是有些人穿著背心短褲,坐在大排檔里喝啤酒吹牛。而有一些人,卻是西裝革履,坐在公司的高級會議室里吹牛。看清楚對方到底有多少資本,才能決定是否與其合作。”
梁榛感慨道:“你說的那些距離我太遙遠了,跟在你身邊做點事兒,我還可以接受??墒且坏┠悴辉诹?,我覺得什么都會做不好?!?p> 其實梁榛這句話也是話里有話,希望蔡靜怡能聽出他話里的意思。
果不其然,蔡靜怡轉頭看了看他,臉上帶著一絲莫名的笑意,輕聲說道:“走吧,我們去吹吹風。”
梁榛等待著她,看她暫時沒打算說;只好點頭說好,就跟在了蔡靜怡的身邊。而陳國成與吳軍都很識趣地沒跟上來,就坐在車里很慢地與梁榛保持一段距離。
洗浴中心離江不遠,倆人走到江邊吹著晚風;蔡靜怡的秀發(fā)被吹動,顯得十分嫵媚。
但也不禁讓人感到有些失落,那風吹在她頭發(fā)上的模樣......
蔡靜怡捋了捋頭發(fā),輕笑道:“是不是知道點什么了?”
“不是我知道點什么,是你做事也太明顯了……”梁榛嘟噥著說道,“做酒吧這件事,你讓我掌管最重要的運酒,那簡直可以算得上是我們酒吧的犯罪記錄。我原本覺得你可能需要個信得過的人,這也就算了。之后你卻又讓我看著游戲廳,而且是全權交給我負責,哪怕如此,運酒的事情還要交給我去做。之后你又帶我認識吳老,現(xiàn)在又帶我認識王少。我原本以為,你就是身邊需要有個人幫忙??涩F(xiàn)在仔細想想,很多時候你教我的一些道理不適合拿來當打工仔,反而適合自己單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