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榛這才反應(yīng)過來,這女老板跟林宇的父親是不一樣。當初跟他討論的是無用的四層樓。
可跟這個女人討論的是生意,她肯定不會承認自己生意不好。
梁榛嘆了口氣,只好開門見山:“實話告訴你吧,我想要你的這個店?!?p> “哦?!?p> 她很平淡地應(yīng)了一聲,將衣服放回了原處,等待著梁榛的下文。
梁榛想了想,認真道:“能否約你喝杯茶談?wù)??不管是否愿意,我只是想帶著真心誠意跟你說說?!?p> “那說說吧……”女老板聳肩道,“但同不同意是我的事?!?p> 梁榛連忙笑道:“那是自然,你肯賞面已經(jīng)最好了。走吧,我們?nèi)ヅ赃叺目Х葟d談?wù)??!?p> 女老板也沒說什么。
咖啡店,梁榛點了一杯,讓她自己隨意點。
女老板也就隨意要了一杯。
梁榛輕聲道:“看得出來,你不是喜歡兜圈子的人。這家店的租金肯定不便宜吧?畢竟這么多店鋪?!?p> 女老板點頭道:“是不便宜,一個月五萬,總共五間店鋪。本來想做個大型服裝商場,也不知道為何生意不好?!?p> “敢問怎么稱呼?”梁榛客氣道。
“白雅?!?p> “聽姓氏是外地人啊……”梁榛微笑道,“難怪你不清楚了,這兒的地方是不錯,靠近江灘輕軌站,人流量絕對不算差,你當初就是考慮到這個租的店鋪吧?”
白雅點頭道:“對?!?p> 梁榛摸著下巴,笑呵呵地解釋:“確實這的人流量很不錯,偶爾會有情侶來散步。但實際上吧,人們來這條街最大的考慮并不是消費,而是消遣。在我們市里,還有一家服裝商城跟一條服裝街,人們都是去那買衣服的。服裝商城里賣的是名牌,適合高收入人群去購物。而那條服裝街則是便宜貨比較多,適合普通務(wù)工人群。但最重要的是,那商場與服裝街都是有吃有喝的,很適合人們?nèi)ネ鏄?,自然就不會考慮到你這邊的店?!?p> “以前生意是還算可以的……”白雅不高興道,“結(jié)果就給旁邊那幾家鄰居給搞壞了,他們?nèi)荚谫u假貨。從制衣廠里買來質(zhì)量只能算勉強上乘的衣服,然后貼上一個國外不知名的品牌,說這是國外名牌,就連電腦上也查不到。人們上當?shù)枚嗔耍筒粣蹃砦覀冞@邊買衣服,服裝店也就一個個都倒了?!?p> 梁榛為她的委屈嘆了口氣,輕聲道:“很明顯,這邊的服裝業(yè)已經(jīng)給客戶產(chǎn)生了一種不信任消費心理。做生意講究的就是要讓顧客喜歡,可他們連信任都不愿意給,自然不愿意消費。你看,每個月五萬,一年可就是六十萬的租金虧損。裝修的費用我們就不算了。人工費也不便宜吧?說句實話,我看得出來,你的員工甚至已經(jīng)不愿意在這上班?!?p> 白雅皺眉道:“怎么看得出來?”
梁榛解釋道:“服裝業(yè)做的都是提成,她們賣的衣服少了,工資自然也就低……曾經(jīng)有心理學家做過研究,人類在一種得不到上進空間的環(huán)境里,就會開始懶惰并且被磨掉斗志,也就是我們通俗所說的混日子。她們已經(jīng)沒有了上班的興趣,對待客人也不再熱血,這恰恰也是讓生意變差的一個原因。不合理的店址區(qū)域、不熱情的導購員、不夠維持開支的營業(yè)額,這些可以算是個死循環(huán)。你想跳出來,那要付出的代價極高,倒不如轉(zhuǎn)手了比較痛快?!?p> 白雅本就想賣了重新選址再開一家,此刻聽完有點動心了,此時服務(wù)員端上了我們的咖啡與茶。她將咖啡一飲而盡,輕輕地把杯子放在桌上。輕聲問:“你打算出多少錢來租?”
一看有機會,梁榛連忙追問:“你的租金還剩多少?”
“半年?!卑籽培絿伒馈?p> 梁榛笑道:“半年租金,我可以給你二十五萬;接手那五家店鋪?!?p> 白雅驚愕道:“怎么還少了五萬?”
梁榛真誠道:“這個店鋪沒這么好出手……如果準備轉(zhuǎn)讓,一個月內(nèi)都不一定能轉(zhuǎn)出去;就算有人愿意要,恐怕壓價比我還厲害?!?p> 白雅不服,瞪著他:“我裝修就花了五十萬!”
梁榛微笑道:“你那裝修只適合做服裝店,這塊地方又不適合做服裝店。所以你那裝修,我要來也沒用?!?p> “我考慮一下吧……”白雅頓時沒了什么興致,嘟噥著說道?!澳俏艺媸翘澊罅??!?p> 梁榛微微搖頭,輕聲道:“不會虧的,至少我愿意給你提供一個非常不錯的幫助?!?p> 白雅皺眉道:“什么幫助?”
梁榛笑道:“你的那些衣服,我愿意用五折的價格收購……你店里服裝風格是走時尚路線的,正好我們需要。當然,我并不是說全部的衣服,而是說一些性感類的。當然,如果你愿意把那些時尚但是不夠性感的衣服拿去裁縫店改裝,我也可以購買這些衣服?!?p> 白雅驚訝地看著他,不敢置信:“你要這么多女人的衣服干嘛?”
梁榛聳肩道:“這你不需要知道了,考慮一下吧!”
“你是做什么的?難道是做酒吧的?”白雅疑惑道。
梁榛微笑道:“機密,你考慮考慮我的條件吧!你看這樣如何,我們交換一下電話,你如果有興趣就聯(lián)系我?!?p> 白雅微微思索了一會,隨后點頭道:“好?!?p> 走出咖啡廳時,白雅的態(tài)度都還算好,說自己會考慮一下,跟另一個老板商量。
劉光耀幾人還在原處等著,見到梁榛回來。劉光耀迫不及待地問:“梁總,聊得怎么樣?”
梁榛笑道:“應(yīng)該算可以的,她說要考慮一下,我估摸著有較大把握……吃過飯了嗎?一起去吃晚飯,這幾天累了吧?”
劉光耀笑道:“梁總請客,那肯定要去?!?p> “梁哥啊,你還是能耐不行……”吳軍感慨道,“還說較大把握咧,如果是我上去,隨便露出個微笑,那女人立馬就會被我迷得神魂顛倒?!?p> 梁榛無奈道:“我懶得跟你說話?!?p> 吳軍頓時一臉窘迫。
這附近大排檔也不多,梁榛就隨便找了個大排檔坐下。
吳軍搬來了一箱啤酒,打開啤酒后,梁榛給劉光耀倒了一杯,笑呵呵道:“劉經(jīng)理啊,能找到您幫忙真是我的福氣。這幾天一直忙著為我們找店鋪,可以說是嘔心瀝血了?!?p>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zāi),梁總又看得起我,我自然要努力了……”劉光耀笑道,“而且我也喜歡將一家酒吧打造起來的感覺,特別有成就感。對了梁哥,我的那個團隊已經(jīng)準備好了,到時候從設(shè)計到開業(yè)流程,一切都能弄得清清楚楚。”
梁榛微笑點頭道:“我相信您,到時候我也跟周總說一下,讓他記得您的功勞。”
劉光耀擺手笑道:“不需要,我來這酒吧也不是為了錢。其實說白了,就是為了還蔡總一個大人情。有時候想想,要不是因為蔡總,我就沒法坐在這了?!?p> 嗯?
梁榛皺起眉頭。吳軍湊近他耳朵,小聲道:“又是一個為了蔡總跟你混的,梁哥……就沒人是為了你的嗎?你挺可悲啊?!?p> 本來也沒什么,此刻聽吳軍說起,梁榛心里也是有點不舒服的。
雖然說我是在給蔡靜怡辦事,可就真如同吳軍說的一樣。這些人都是跟著蔡靜怡的,沒有一個人是愿意跟著我的。
不過……這劉光耀跟蔡靜怡又是什么情況?
“不知道劉經(jīng)理跟蔡總是怎么回事呢?”梁榛收斂思緒,輕聲問。
劉光耀感嘆:“跟蔡總認識的時候,是她主動來找我學習開酒吧的經(jīng)驗。剛開始還算是普通的朋友吧,感覺蔡總這個人談吐很讓人舒服,就多教了一些,有時候也聊聊家常。正好在那幾天,蔡總在我家里喝茶。但我妻子犯病了;去了醫(yī)院,醫(yī)生說也沒辦法,恐怕要轉(zhuǎn)院才行。唉!”